明天就要到中州府干部管理学校学习去了,段三愚还是把表弟王水德紧急约到田城县警察局,问了两件大事,绝对的大事,第一件是有关了性和尚打上门来要赃款的事,段三愚虽然义愤填膺,但又无可奈何,战友夏任长、丰县县长冯如松的遭遇,让他不寒而栗,他觉得,不明不白死于一个和尚手中,实在不划算;第二件,有人举报田城县第一医院、中医院和外国间谍有勾结,要出卖田城人健康信息。
王水德阴沉着脸,沉思了好长时间,才说了句:“三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两件事,是大事,天大的事,甚至比去年田城县大洪水那样的事,还大,还不好处理。”
段三愚急了,说:“王老四,我是请你来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给我讲重要意义的。你说,咋办?”
王水德苦笑一声,说:“关于了性大和尚的事,我走之前会和田知县说明白的,有关田城马虎神庙的案件侦破工作,冻结到这儿,不再说了。正松入到陈海洋小额担保公司那几十万块钱,用陈海洋公司账户上的余款给正松退了,但必须让他保证,保守秘密。至于假仰红诈骗马富贵500万元一事,向了性大和尚表明态度,因为马富贵是田城县县政府委员、无梁镇政府的镇长,案件已经交给了中州府干部管理委员会,让他们往那边用用力,如果中州府不追究了,我们也不追究。至于钱,建议他们向马富贵要,马富贵会想办法为他们解决的,为了这点钱,马富贵不会自投罗网的,那老家伙手里有多少钱,是我们想像不到的,在章紫娟那儿,他便以他人的名字,入了三股;老萧那儿,入了一股;薛敏的那个建设资金调剂中心,他老婆零零星星存入的,也在一个数以上,这点钱,对于他说,不算个什么?了性和尚不好说话,正松好说。而且,玉清明、吴天理等人已经侦察到,这个了性和尚在阿镇,有两个家庭,皆有子女。据章紫娟说,吴天理盗取的有了性大和尚和他的子女们的人体体液标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的。”
段三愚笑了起来,骂了一句:“秃驴,看老子不收拾他们!”
王水德急忙摆开了手,说:“三哥,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出手。你想过没有,章紫娟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秘密提供给我,她,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不是因为和兄弟发生了肌肤之亲而含情脉脉,更不是阴差阳错地给兄弟搞了个儿子而成了夫妻,你错了,他在让我们与神仙界为敌,一个了性和尚,对于丰县老林寺而言,对于了信大和尚而言,都只不过是只壁虎的尾巴,关键时刻,他们会把了性大和尚逐出山门,甚至杀人消尸的。而我们,则和神仙界就成了仇人啊。章紫娟的心,有时候比章老大还要狠毒。”
本来想和表弟开几句玩笑的段三愚,还是忍住了,问:“医院的事,怎么办?”
王水德冷笑一声,说:“向官府安全部门移交线索,不管。记住,这事,和章紫娟同样有关,别看现在他们和我们眉来眼去的,但内心里却在诅咒着我们,凭什么我们能空手套白狼,他们章氏却要老老实实地为我们筹资,为我们打工。他们,没有这个智力,但不能说没有这种愤怼。”
段三愚点了点头,认可了表弟王水德的说法,又问:“这些小鼻子,要这些血、尿样本干什么嘛,他们又不是没有?”
王水德笑了起来,说:“三哥,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啊,因为我们不懂得医学,尤其是什么传染学、遗传学,或者是什么基因科学,但平台上专家那个比方说得比较好,过去我们吃的大豆,是鸡腰子状的,豆秆能长一人多高,拖着大长秧子,产量也就是三五百斤的样子,因为秧子虽长,豆角却稀疏得很。而现在我们种植的大鼻子传来的豆种,豆秆最多到成年人的膝盖处,也不分叉,成熟时整个豆秆上,结满了黄豆角子,个个饱满,那丰收的景象真是喜人,产量也比我们原本的笨种子增长了许多,品相也好看得很,一个个黄色的小圆球,看上去发亮喜人。然而,这种黄豆种子的基因,却被大鼻子掌握着,或许某一年,就猛然间会绝产了,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段三愚惊讶了,反问一声:“还会有这事儿?”
王水德笑了起来,说:“三哥,到田城县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没有听说过正人灭田的故事吗?其中有一计叫‘出借炒麦’,你没有听说过吗?那就是,第一年正人有水灾,田人借给他们麦子,他们就用来当种子了。而第二年,田人发生了旱灾,向正人借粮时,正人却把麦子炒熟后,再借给田人,田人以此为种子,结果又发生了人祸啊。”
段三愚张大了嘴巴,说:“我,明白了,研究一个人类群体,可以找出他们基因中的薄弱点,用于治疗,也可以用于攻击,因为那地儿,不堪一击。我的乖乖,我也终于明白了,这薄弱之处,不正是体现在死人身上吗?李香云,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