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娟心情沉重地见到男友田无法时,田无法同样在痛苦着,不仅痛苦自己曾经的情人陆婷是不是染上了那种怪病,更痛苦于女友贾文娟,因为在众人的传说中,两个女人的裤腰带都不怎么紧,她们接触的人中,已经有多人确诊了。或许出于男女之间的相互猜疑,贾文娟和田无法这对恋人,第一次红了脸,再也没有了卿卿我我、激情四射的动作。最后,还是准婆婆、田无法的老娘听出些门道来了,打着院子里的鸡子高声骂着:“天天蔫儿吧叽的,吃的倒不少,是不是病了,那得叫医生说了算,就是趴在窝里等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受了准婆婆启示的贾文娟不哭了,说:“无法,咱去查查吧。要是咱俩都没染上,就各自保证以后不能再与其他异性发生那种关系,结婚好好过日子;要是都得上了,咱就等着死好了;要是一方得上了,咱就散伙。”田无法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不过,却说了一句:“咱可不能去田城县的医院里检查,要么中州市,要么洛邑城,如何?”
两个年轻人想开了,婆婆已经做好了饭,看着儿子和准儿媳不吵架了,也就喜笑颜开地给他们端饭,还一个劲地劝导着他们,都新时代了,一定要与时俱进,一切向前看。还不忘记提醒准儿媳贾文娟一句:“娟,隔壁你三嫂,又拾了(田城方言,意思是生孩子,用拾,表示好养活)一个小子孩(田城方言,指男孩),可壮实了,呵呵,这个月恐怕是要送米面的,到时候你可得回来,给咱家壮壮门面。咱田家,人老几辈子也没有出过俺文娟这么大的官呢。”
贾文娟对于老人这样的絮叨,早已习惯了,毕竟自己都三十出头了,在田城县,女人到了这个年龄,生出三五个孩子,大大小小的跟在身后一群,是极正常的事儿,就说自己娘家的兄弟媳妇,一个小学教师,才24岁,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于是,低着头吃了一会饭,冲着准婆婆说了句:“妈,你也别催了,等俺俩检查完了,就准备结婚、生孩子,好好地过日子。”
老太婆一听自己还没有掏红包呢,准儿媳已经改口叫“妈”了,又是答应结婚,又是准备生孩子的,那脸也就笑成了一朵花,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妈早就等着这一天呢。说句实话吧,我的好文娟,小孩衣服我都偷偷地做了十好几身了,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三个五个,妈都替你们引。嘿,这世道,就得赶快生孩子,我咋听街上的人说,鬼子又要使坏了,不让咱国家的女人生孩子了,你们,可真得抓紧了,真得抓紧了啊。”
无法娘的话,不仅说得贾文娟一愣,就连嫌母亲啰嗦,想吵她两句的儿子田无法也愣在那里。就在贾文娟回家之前,田无法在田城县城市森林公园建筑工地上,听李威保安公司的几个保安和甘雪莲的老爸甘老师在说闲话,其中一个家伙就说,如今田城县好多男男女女都传染上奇怪的性病,下面都烂球了,咋能生孩子啊?另一个则说,就是没有得病的夫妻,吓得同一回房,也得把枪事先包裹严实了,不仅没了快感,而且也把子弹白白地浪费掉了,哪儿还有可能种得上啊?
当然,这些话,对于大官贾文娟而言,是不可能听得到的,或许出于这样的目的,田无法很快便吃完饭,催促着女友贾文娟上了车,回头看了看满意的母亲,这才启动车子,对贾文娟说:“文娟,甘老师说得对,这,有可能是小鼻子要灭我族群的阴谋诡计。”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贾文娟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无法,要是这样说,不是没有可能,就我们两个这样的,见了面恨不得把对方给融化掉,今天也没有激情了。无法,我甚至感觉到我下面,有一种要封闭起来的感觉,首先,小鼻子从心理上,已经威胁了我们。”
田无法笑了起来,说:“文娟,还是你的站位高,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甘老师是个文化人,人家总结的更到位,他说,小鼻子害我族群之心不死,现在和我们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先是把他们那些乌七八糟的生活方式以所谓的“先进文明”传播给我们,把我们这个本来性拘谨的族群,变成和他们一样性放荡的族群,然后再施以细菌战、病毒战,不仅让我们的男男女女得上性病,不能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敢怀孕,不能怀孕,使大多数女子丧失了生育功能,甚至到最后连男女间的性爱也成了极其恐怖而可怕的事儿。他还说,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怀孕生产了,谁又敢保证我们的下一代能够正常生活、生产、生育呢?是不是像玉米种子、黄豆种子一样,也要被牢牢地掌握在小鼻子或者是大鼻子手里呢?如果一个族群,连生孩子这样的事,都被异族给控制了,那就太可怕了。”
贾文娟惊呆了,她张大嘴巴,良久,才说:“无法,走,到中州干部学校去,见一下王水德,这种事,只有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