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说的没错,王水德是于李香云死后,就有一种感觉,田城县火化厂里死人的秘密却是关乎活人的。当然,那个时候,他还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并不知道隐藏的黑暗里的敌人会选择人体的哪一部分进行攻击。而王喜的儿子所在的那个城市发生类似于大流感的全民性的、死亡率极高的传染疾病发生之后,他更加确信,魔鬼的攻击肯定是妇女、儿童,不仅他们在整个族群中是弱势,而且攻击了儿童,整个族群便没有了未来;攻击了妇女,整个族群便没有了希望。
而隗建设父子送给他的那本《古隗本纪》和张娟送给他的那本没有正规书名的笔记体怪异记述手抄本,都同时记载了一件事,那就是正人借炒麦给古田人的事,让他知道了种子对于古人的生存,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而那本《古隗本纪》里记载了古田的男人们历经数十公里到古隗地取得性权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性快感那么简单。只能说明,古田人及其附近的族群发生了巨大的危机,最大的可能便是古田人及其附近族群的女人,不能生育了,迫使着他们不得不翻山越岭,寻找可以交配、可以繁衍生育族群的女人。当然,梁金霞医生还以亲身的经历和对有关妇幼疾病的研究与临床治疗,给了王水德一些建议的。
而当小鼻子重点攻击的田城县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坐镇中州大学附属医院的三哥王水道,带领科研团队已经研制出了遏制此类性病病毒发作的药品,效果不比小鼻子的差,当然也便宜了许多。同时他们还生产出简单的检验试纸,男女自行操作,比对颜色,即可初步判定自己是不是染上了这种病。而且,针对预防,他们也针锋相对地研制出了几种新型的避孕套。这些药品和器械,已经运到田城第一医院,用来应急、补救。
好了,说完这点补记式的说明,我们继续讲述我们的故事。当心事重重的贾文娟和田无法赶到中州干部学校时,正好赶上张明远主任回请陈和善和吴雨蝶,两个人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王水德、章紫娟去了。
自从和王水德有了那种关系之后,吴雨蝶的话也多了起来,喋喋不休地问着王水德有关历史与现实的问题,似乎王水德就是一个大专家一样。而王水德似乎也轻松了许多,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奇谈怪论:“历史是什么?说白了,两件事,一是吃饱自己的肚皮,二是搞大女人的肚皮,也就是搞好自身的生存和族群的繁衍,除此之外,都是小事。”
吴雨蝶笑了起来,说:“危言耸听,政治呢?”
王水德回答说:“所谓的政治,不正是管理这两件事的嘛,无论是开明君主的休养生息,还是暴虐君主的横征暴敛,所扶持、所伤害的,不正是这两件事吗?一是生产,二是生育。”
张明远也笑着摇了摇头,说:“水德,战争呢,难道也是围绕着这两件事进行的?”
王水德没有笑,而是正色回答说:“战争要破坏的、要摧毁的、要征服的,就是对手的生产权和生育权,武力征服,是,文化侵袭式的征服,同样是。在野蛮时代,胜利的一方不仅要把失败一方的生产资料全部归自己所有,以提升自己的生产力,而且更要把失败一方的男人们杀光或者让他们充当奴隶,而留下女人,成为他们的生育工具。在封建时代,多表现为政权之争,而政权的代名词便是社稷,代表的不同样是土地粮食和人民吗?至于流行于当下的文化侵袭,目的更加明确,一是通过各种手段,破坏对方的经济;二是通过各种手段,腐化对方的人民,使之失去独立的族群意识,甚至是失去生命权、生育权。张主任,这不是危言耸听,上午那位生物学教授所讲的生物入侵、种子战略,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将失去自己的种子,不仅仅是大豆、玉米,还极有可能是我们整个族群的男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鼻子灭我族群之心,从来都没有消停过,一个小小的性病,就把我们整个田城县的男女上床行房都成了恐怖可怕的事,不正是要灭我族群吗?不要说其他,就是在这种提心吊胆情形之下怀孕的胎儿,会健康吗?”
王水德的话,令众人连连点头,贾文娟笑了起来,说:“水德哥,甘老师的见解,和你的见解是一样的。呵呵,你们,都是文化人,我们这些人,和你们比起来,那真是俗人一枚了。呵呵,吓得我和无法,真的不敢那个了,真是太可怕了。”
一句话说得大伙笑了起来,章紫娟骂着贾文娟:“呵呵,文娟,如今连干那事,也要跑几十公里来咨询你水德哥了。好了,听你水德哥这么一说,你就放心了吧,你有病,你水德有药,你和小田,只管那个去。呵呵,鬼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