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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逊河畔的僵持,随着努尔哈赤不顾一切的决死命令,被彻底打破。

战争的齿轮,再次以远超之前的疯狂速度,轰然转动,并将无数的血肉与生命,无情地卷入其中,碾磨成泥。

三月的漠南,本该是草长莺飞,生机萌动的季节。

然而此刻,以镇北堡为核心的这片前沿戍堡集群,却化作了人间炼狱,一个吞噬生命的巨大血磨盘。

努尔哈赤的意志,如同最严酷的军令,压得各旗旗主喘不过气,也逼得整个八旗战争机器超负荷运转。

退兵的建议被粗暴驳回,任何迟疑和退缩,都被视为对大汗权威的挑战,对八旗荣耀的玷污。

于是,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深不见底的尸坑,八旗的将士们,也只能在绝望和疯狂的驱使下,一波接一波地,向着那道灰色的、喷吐着死亡火焰的堡垒线,发起亡命冲锋。

没有战术,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消耗。

“杀!杀光尼堪!踏平戍堡!”

各旗士兵们赤红着眼睛,如同陷入绝境的狼群,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们疯狂驱赶着之前俘获的、衣衫褴褛的汉人包衣和一些鞑靼部落的老弱在前,作为消耗守军箭矢和体力的炮灰,紧随其后的,则是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真正战兵。

楯车被推到极限,很多楯车在连日来的炮火轰击下早已残破不堪,推车的士兵暴露在铳弹之下,成片倒下。

但后续者依旧麻木地,或者说疯狂地顶上去,继续推动着这移动的棺材,向着堡垒墙体靠近。

汉军的反击,同样冷酷而高效。

沈川站在镇北堡顶,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他的命令简洁而冰冷:“所有火炮,换霰弹、链弹,五十步内自由射击,各级火铳手,三段击,不许停,

金汁、滚木、礌石,准备充足。告诉各堡,没有我的命令,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许后撤一步!我们要在这里,把建奴的血,全部放干!”

“轰轰轰——”

神武大将军炮再次发出震天怒吼,这一次喷射出的不是实心弹丸,而是大量细小的铅铁碎块(霰弹)或是用铁链连接的两个半实心球(链弹)。

霰弹如同死亡的扇面,横扫冲锋的密集队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链弹则如同旋转的死亡风车,专门用于撕裂楯车和收割生命,往往一发就能在人群中清空一条恐怖的通道。

佛朗机、虎蹲炮等速射炮更是将射速发挥到极致,炮管打得通红,需要不断泼水降温。

弹雨如同瓢泼,几乎没有间隙。

八旗兵冲锋的路上,尸体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地面。

鲜血汇集成溪流,汩汩流淌,将土地浸润得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然而,在努尔哈赤亲自督战,以及身后督战队雪亮钢刀的威胁下,八旗兵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顽强。

他们踩着同伴尚温的尸体,无视耳边呼啸的弹丸和身旁倒下的战友,如同扑火的飞蛾,执着地冲向堡垒墙根。

震东堡,这个早已残破不堪,经历了数次易手的堡垒,再次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这里的墙体多处坍塌,形成了巨大的缺口,虽然守军用沙袋、楯车残骸进行了临时填补,但依旧是防线最脆弱的一环。

成千上万的八旗重甲步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涌向这里。

“堵住缺口!长枪手上前!刀盾手掩护!”

高野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浑身浴血,铁甲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痕迹和凝固的血痂,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

但他依旧像一根定海神针,屹立在最危险的缺口处。

无数身披双层甚至三层重甲的八旗巴牙喇,挥舞着大刀、巨斧、狼牙棒,嚎叫着冲过缺口,与守军展开了最残酷的贴身肉搏。

长枪如林,拼命向前突刺,试图将敌人挡在缺口之外。

但八旗重甲兵悍勇无比,往往用身体硬扛枪刺,然后猛地突进,用沉重的兵器砸碎守军的头颅、胸膛!

高野手中长刀翻飞,他已经完全凭借本能和多年沙场经验在战斗。

一名八旗白甲兵手持铁骨朵,猛地砸向他的面门,高野侧身躲过,长刀顺势撩向对方腋下,却只听“锵”的一声,被厚甲挡住。

那白甲兵狞笑着,反手一记横扫,高野格挡,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后退,虎口崩裂,长刀险些脱手。

“死!”

另一名八旗兵趁机从侧面突进,手中弯刀直劈高野脖颈!

眼看高野就要殒命当场,一名年轻的汉军士卒猛地从旁边扑来,用身体挡在了高野身前!

“噗嗤!”

弯刀深深劈入那士卒的胸膛,鲜血喷了高野一脸。

“小柱子!”

高野目眦欲裂。

“狗鞑子,我糙你祖宗!”

那名叫柱子的年轻士兵,用尽最后力气抱住那名八旗兵,嘶吼道:“高大哥……杀……杀建奴……”

随即气绝身亡。

高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顾一切地冲上前,长刀带着滔天的怒火,从那八旗兵头盔与颈甲的缝隙处狠狠刺入!鲜血飙射!

但这仅仅是血腥绞肉机中的一个微小片段。

缺口处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用刀砍,用枪刺,用牙咬,用头撞!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尸体迅速堆积起来,几乎要将缺口重新堵死。

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洼,踩上去滑腻无比。

类似的场景,在安西堡、卫东堡等数个承受主要压力的堡垒外墙上演。

汉军守备部队承受着巨大的伤亡,许多基层军官、烽燧堡老兵纷纷战死。

但没有人后退,因为他们知道,身后已无路可退。

每一座堡垒,都是这道血肉长城不可或缺的一块砖石。

战况惨烈到不过成军数月的新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成为了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

皇太极在后方,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心在滴血。

他亲眼看到自己正白旗中,数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勇猛善战的年轻牛录额真、拨什库(领催),在冲锋中或被炮火撕碎,或被火铳射杀,或在攀登墙头时被守军的长矛挑落……

这些都是八旗未来的希望,是维系统治的骨干!如今却像廉价的草料般,被投入这无底的尸坑。

他曾向父汗提议,效仿当年浑河之战,大量征召那些归附的鞑靼人和汉人包衣,组成死兵营,驱使他们在前消耗,以保存八旗元气。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漠南之地,经过鞑靼人不可持续竭泽而渔的放牧,以及沈川耗费近两年同样不可竭泽而渔的经营,尤其是对河套地区的强力控制和人口迁移,能够被他们轻易掳掠、驱策的炮灰数量远不如预期。

而且,沈川的戍堡控制着关键水源,他们连保证自身大军用水都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力去控制和管理大量不可靠的死兵?

放弃戍堡去攻打九边?

后路被切断怎么办!

地缘的限制,让皇太极无法复刻辽阳之战的构想,没有廉价的炮灰根本无法执行。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八旗最宝贵的核心战力,在这绝望的攻坚中,一点点被消耗,被磨灭。

一日……两日……三日……

惨烈的攻防战,如同永无止境的噩梦,持续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对于交战双方而言,都如同置身于炼狱。

炮火几乎没有停歇,喊杀声日夜不休。

乌尔逊河南岸的那片区域,已经被彻底打烂。

最初那三十座戍堡的外墙,几乎没有一座是完整的,墙体坍塌,箭楼焚毁,到处是焦黑的痕迹和凝固的暗红色血块。

地面布满了弹坑和尸体,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到原本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硝烟、血腥、尸体腐烂、金汁恶臭混合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第五日黄昏,当八旗军再一次如同退潮般,留下满地狼藉和尸体,撤回北岸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战场。

努尔哈赤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各旗的伤亡统计,被战战兢兢的巴克什呈递上来。

那一个个数字,仿佛带着血淋淋的钩子,撕扯着每一位旗主的心肝。

“……五日强攻,各旗合计……阵亡四千七百余人,重伤……两千三百余人,轻伤……无法统计,

加上此前伤亡……自开战以来,伤亡已,已逾万数……”

“逾万”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帐中每一位贝勒、旗主的脑海中炸响!

一万多人!这几乎是此次南征总兵力的一半!

而且,伤亡者中,超过六成是各旗最核心、最精锐的战兵和白甲兵!是八旗武力的根基!

“噗通”一声,镶红旗旗主岳托(代善长子,此时已分掌镶红旗)直接瘫软在地,面色如土。他旗中精锐,十去六七!

莽古尔泰双目赤红,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柱上,碗口粗的木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低吼道:“不能再打了!父汗!真的不能再打了!儿郎们……儿郎们都要死光了!”

代善也是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在努尔哈赤面前:“父汗,醒醒吧!我们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沈川此獠,凭借这戍堡长城,已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就算把所有人都填进去,也攻不破这数百座堡垒啊!八旗人丁稀薄,

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再打下去,我大金……根基动摇啊!”

其他旗主也纷纷跪倒在地,声音悲切,带着哭腔:

“大汗!退兵吧!”

“给八旗留点种子吧!”

“我们还可以退回辽东,从长计议啊!”

皇太极没有跪,但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巨大的伤亡数字,如同冰冷的雪水,浇灭了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击垮了各旗主最后的心理防线。

八旗,这个依靠武力凝聚起来的集团,其核心动力就是依靠马匹对财富和人口的掠夺。

可当掠夺的成本远远超过收益,甚至威胁到自身存续时,内部的矛盾和恐惧就会以不可预料的速度爆发。

努尔哈赤端坐在虎皮椅上,如同泥塑木雕。

帐内的哭诉、哀求,似乎都离他很远。

他花白的头发更加凌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帐外南方的天空,那里,暮色四合,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一万多人的伤亡……这个数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他所有的骄傲和疯狂。

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战死的勇士,那些他熟悉的面孔,在草原上飘荡的魂灵。

他仿佛能听到,赫图阿拉、辽阳城中,那些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家属们,压抑的哭泣声。

八旗……真的到了伤筋动骨,甚至动摇根基的地步了吗?

为了他一个人的执念,为了攻破沈川的防线,值得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茫然,席卷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

然而,就在这死寂与悲怆弥漫的时刻,努尔哈赤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陷的眼眸中,原本的茫然被一种更加偏执、更加不顾一切的疯狂所取代!

“退兵?呵呵……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退兵?然后让沈川小儿,让汉朝女帝,让天下人看我们的笑话?

说我努尔哈赤,率领八旗数万精锐,被一个毛头小子用土房子挡在门外,损兵折将,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回老家?”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过于剧烈,身体甚至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目光如同饿狼般扫过跪倒一地的儿子和臣子们:

“不!我努尔哈赤,宁可战死在这漠南草原,也绝不后退半步!”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决绝:

“传令!明日,集结所有还能拿得起刀的男人,包括我的亲卫戈什哈!

我,要亲自带队,冲锋!不把这些该死的钉子全部拔除,我誓不回师!”

“要么,踏着沈川和这些戍堡的尸体,打通前往中原的道路!

要么,就让这乌尔逊河,成为我努尔哈赤和八旗的葬身之地!”

帐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努尔哈赤这彻底的、不顾一切的疯狂惊呆了。

连皇太极都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只剩下无边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大汗……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八旗的未来,仿佛在这一刻,被拖入了无可挽回的深渊。

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浸透了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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