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桌一席设在堂屋内,最是尊贵。三位族老、里正爷爷、纪大叔、柳二叔、哥哥,还有……龙渊宸。
他的外伤在灵泉水持续作用下,愈合速度快得让纪大叔都暗自心惊,如今表面已无大碍,只是内里还需调养,脸色仍有些苍白。今日这种场合,他作为“娘家侄子”,自然不能缺席。他换上了一身深蓝色长衫,静静地坐在下首位置,背脊挺直,姿态从容,虽然沉默寡言,但那份沉静的气度,依旧让同桌的几位老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有娘那番“家道中落、投亲遇险”的说辞在前,众人也只当他是经历变故后性格沉郁,并未深究。
女桌一席设在堂屋另一侧,与男桌隔着屏风。三位族老的妻子、里正奶奶、纪大婶、纪二婶、柳二婶,还有娘,围坐一桌,言笑晏晏。
院子里,从影壁后拐出来的空地上,整齐地摆放着另外六张桌子。两桌坐的是盖房建院的工匠师傅及其带来的徒弟,个个脸上带着笑,互相打着招呼,谈论着这座他们亲手建起的宅院,与有荣焉。两桌坐的是平时帮助过我们、与娘交好的邻里妇人及家人。还有两桌专门留给孩子们,已经摆上了糖果点心和小甜水(华旗山楂果茶),孩子们眼巴巴地守着,蠢蠢欲动。
日头渐渐升到正中。厨房里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最后一道热菜出锅装盘,各色凉菜早已摆好,白面馒头、大米饭、银丝卷分别用大笼屉和大木桶装好,胡辣汤和南瓜粥在陶罐里咕嘟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最受孩子们期待的“酸奶布丁”(我用空间牛乳加吉利丁和蜂蜜制成,装在粗瓷小碗里,看起来就像凝冻的奶酪),也一一分好。
“上菜咯——!”随着哥哥一声响亮的吆喝,帮忙传菜的婶子嫂子们端着大大的托盘,鱼贯而出。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样样被端上各桌。凉菜的精致,热菜的丰盛,主食的实在,汤粥的温暖,还有那晶莹剔透、奶香浓郁的甜品……每一样端上来,都引来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赞叹。
“这……这菜式,也太讲究了!”
“闻着就香!周嫂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快看孩子那桌,那碗里是啥?像奶冻似的!”
“这酒……嚯,这酒香!是好久啊!”
当那一坛坛黑色酒坛(津酒庆典帝王风范52度和39度)和红色酒坛(王朝风采干红~珍藏级)被打开,醇厚的酒香和馥郁的果香飘散开来时,男人们那几桌气氛更是瞬间达到了一个小高潮。柳二叔深吸一口酒气,眼睛发亮,冲着堂屋里的娘喊道:“嫂子!你这可是大手笔!这酒,怕是县里最好的酒楼都未必常备!”
娘在堂屋里笑着回应:“各位师傅辛苦这么久,今天敞开了吃,敞开了喝!都是大家应得的!”
里正爷爷端着酒杯站起来,满面红光,声音洪亮:“今日,狗蛋娘一家乔迁新居,乃是柳树湾一大喜事!来,老夫借这杯酒,祝柳家新宅落成,家业兴旺,福泽绵长!也感谢各位亲朋邻里、能工巧匠前来道贺!大家共饮此杯!”
“共饮!”
“恭喜恭喜!”
满院子的人纷纷起身举杯,无论是酒、是茶、还是果饮,都带着真诚的祝福一饮而尽。杯盏相碰的清脆声,欢笑声,祝福声,交织成一片,几乎要掀翻新宅的屋顶。
宴席正式开始了。劝酒声,品菜声,说笑声,孩子们满足的吃喝声……热闹非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满院落,照在每个人欢笑的脸上,照在油光水亮的菜肴上,照在崭新气派的房屋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光明,那么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