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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机上那三个冰冷的字——“你等着”——像三条毒蛇,盘踞在刘致远的心头,嘶嘶地吐着信子。恐惧是真实的,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四肢,但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狠厉,却如同岩浆般在恐惧之下涌动,升温。

他不能再待在龙华这个已经暴露的地方。迅速收拾好那点简单的行李,结算了招待所的费用,刘致远像一滴水融入了夜色,消失在龙华嘈杂的街头。

他没有选择返回关外那个熟悉的出租屋和夜市摊。那里太明显了,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随时可能指引着危险降临。他需要一个新的,不为人知的巢穴,一个可以让他暂时蛰伏,观察,并准备反击的阴影角落。

他在更偏远、管理也更混乱的另一个城中村,用了一个假名“王海”,,租下了一个顶楼加盖的,连窗户都没有的铁皮屋。这里夏天如同蒸笼,冬天冷如冰窖,但胜在隐蔽,租金低廉,而且人员流动极大,没人会注意一个沉默的新住户。

安顿下来后,他没有立刻出门。他需要时间思考,也需要让可能存在的追踪者失去目标。

铁皮屋里闷热难当,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刘致远坐在唯一的破旧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张志强和杨天佑残余势力的勾结,已经确认无疑。他们盘踞在龙华那个五金厂,显然是在进行着某种非法的勾当,很可能与走私或者假冒伪劣产品有关。阿Kit与张志强关系密切,但她本人却神秘地隐藏在幕后,这次警方行动也没有抓到她。她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和张志强同流合污,还是另有隐情?

那个威胁信息,是谁发的?张志强在逃跑途中仓促发消息的可能性不大。更可能是阿Kit,或者他们团伙中的其他人。这意味着,对方已经掌握了他的bp机号码。他的这个联系方式,也不再安全。

对手在暗,他在明。对方有组织,有据点,可能还有武器。而他,孤身一人,除了父亲那个不知所谓的油布包和一股不甘被碾碎的狠劲,几乎一无所有。

力量对比悬殊。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指望警方二十四小时的保护。赵警官的警告言犹在耳,他必须靠自己。

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对手的动向,需要了解阿Kit的真实意图,需要找到他们的弱点。

主动出击?去龙华那边继续探查?太危险,无异于自投罗网。

守株待兔?躲在铁皮屋里,等待对方找上门?那更是死路一条。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混乱的脑海——红姐。

那个在夜市街有着独特权威的女人。她消息灵通,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或许,她能提供一些关于龙华那边,或者关于道上最近风声的线索?虽然红姐明确表示不想惹外面的麻烦,但自己现在面临的威胁,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波及到她那条街的“秩序”。或许,可以尝试着,用另一种方式与她沟通?

而且,他需要确认,自己原来的出租屋和夜市摊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等到夜色深沉,他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旧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铁皮屋,朝着原来夜市摊的方向摸去。

他没有直接去摊位,而是在距离街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隐藏在阴影里,仔细观察。

夜市依旧热闹,人流如织。他的那个摊位空着,旁边炒粉阿婆的生意依旧红火。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看似闲逛的人。没有发现明显可疑的人物。阿强那伙混混也不见踪影。

看来,对方暂时还没有摸到这条街来。或者说,他们的首要目标还不是这里。

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不敢大意。他绕到街口,看了看“好再来”店,店里的灯还亮着。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低了帽檐,快步走了过去。

店里,红姐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手里依旧在嗑着瓜子。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包裹严实的刘致远,愣了一下,随即眯起了眼睛,放下了手里的瓜子。

“红姐。”刘致远摘下口罩,露出脸。

“阿远?”红姐有些诧异,“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这副打扮?”

“红姐,我遇到麻烦了。”刘致远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声音低沉而严肃。

红姐脸上的随意收敛了一些,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关上了士多店的玻璃门,拉下了卷帘门一半,只留一条缝隙透气。

“说吧,什么麻烦?”她转过身,靠在柜台上,抱着手臂,看着刘致远。

刘致远将自己在龙华看到阿Kit和张志强,以及后来被追杀,警方出现,收到威胁信息的事情,选择性地、但关键部分没有隐瞒地告诉了红姐。他只说阿Kit和张志强是过去生意上的仇家,涉及经济纠纷,现在对方找了黑道上的人要报复他,没有提及杨天佑案和警方卧底等更复杂的内情。

红姐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刘致远说完,她才缓缓开口:“所以,你现在是被人盯上了,而且对方来头不小,可能还有枪?”

刘致远点了点头。

红姐沉默了片刻,拿起柜台上的烟,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阿远,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般摆摊的。你这麻烦,不小。”

“我知道给红姐添麻烦了。”刘致远语气诚恳,“我只想问问,红姐您消息广,最近有没有听到龙华那边,或者道上,有什么特别的风声?关于一个叫张志强的港商,或者一个叫阿Kit的女人?”

红姐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有些飘忽:“龙华那边,水一直很深。各种捞偏门的都有。张志强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好像是在龙华搞些五金、废料之类的生意,具体不太清楚。至于阿Kit……”她摇了摇头,“没听过。”

她顿了顿,看着刘致远:“不过,最近道上确实不太平。听说有一伙从外地流窜过来的狠角色,在找什么人,动静弄得有点大。是不是找你,我不确定。”

外地流窜过来的狠角色?刘致远心里一凛。是杨天佑的残余势力?还是张志强另外找来的人?

“红姐,那我原来那地方……”刘致远试探着问。

“你那摊位的管理费,我可不会退。”红姐先表明了态度,然后才说,“不过,看在你守规矩,这次又确实惹上硬茬子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你那出租屋,最好别回去了。摊子,暂时也别摆了。避避风头。”

这和刘致远的判断一致。

“谢谢红姐。”刘致远感激道。红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别谢我。”红姐摆摆手,“我只是不想我这条街出事。你赶紧走吧,从后门走。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也别来找我了。”

这是划清界限了。刘致远理解。他不再多言,对红姐点了点头,转身从士多店狭窄的后门离开了。

重新融入夜色,刘致远的心情更加沉重。红姐这里没有得到太多具体的信息,但确认了道上不太平,以及对方可能动用了外地流窜的亡命徒。这意味着,对方的决心很大,手段也会更狠辣。

他像一只被猎犬追赶的狐狸,在城市的阴影里穿梭,警惕着每一个角落,每一道可能投射过来的目光。回到那个闷热的铁皮屋,他反锁好门,用桌子顶上,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合眼。耳朵时刻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异响,心脏始终处于一种半悬空的状态。那种被无形猎枪瞄准的感觉,几乎让人发疯。

第二天,他不敢出门,靠着他之前储备的少量干粮和瓶装水度日。铁皮屋里如同蒸笼,汗水几乎没停过。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着对策。

不能一直躲下去。躲,只会让对方有更多时间布置,让自己更加被动。

他需要反击。但他需要武器,需要帮手,需要一个机会。

武器。他摸了摸怀里那个油布包。父亲给的“土方子”,到底是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用蜡封口的瓷瓶,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已经泛黄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用毛笔写就的几行小字,字迹古朴:

“危难时,撒粉末于敌面,可致其目眩神迷,暂失战力。内服药丸一粒,可强提精神,然有损元气,慎用。”

粉末?药丸?

刘致远看着瓷瓶和纸条,有些哭笑不得。这难道就是父亲走南闯北保命的“土方子”?听起来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这能对付得了那些拿着真刀真枪的亡命徒吗?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这或许是唯一能依仗的,超出对方意料的东西了。他将瓷瓶和纸条重新包好,郑重地塞回怀里。

帮手?他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帮手?陈静?警方?他不想再轻易依赖他们。而且,远水难救近火。

机会需要自己去创造,去发现。

他想起赵警官说过,警方一直在盯着张志强。虽然张志强跑了,但那个永盛五金厂被端了,警方肯定掌握了不少线索。或许可以从警方那边,间接获取一些信息?

怎么获取?他不能直接去找赵警官。

他想到了林秘书。陈静的触角,或许能伸到警方内部,了解到一些不对外公开的进展。

再次联系陈静?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抗拒,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能获取有效信息的渠道了。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个廉价的,不记名的预付费手机。他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是我,刘致远。”他直接说道。

“刘先生。”林秘书的声音依旧平静,“你没事吧?赵警官那边通知我们,你在龙华遇到了危险。”

“我没事,暂时安全。”刘致远说道,“林秘书,我想知道,警方对张志强和那个五金厂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有没有找到阿Kit的线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过了一会儿,林秘书的声音才传来:“张志强在逃,警方正在全力追捕。永盛五金厂涉嫌走私和非法加工劣质建材,具体案情还在深挖。至于苏小娟(阿Kit),暂时还没有她的直接消息。”

这些信息,并没有超出刘致远的预料。

“不过,”林秘书话锋一转,“陈总让我转告你,根据她这边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苏小娟和张志强的关系,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她提醒你,苏小娟这个人,非常危险,让你务必小心。”

更复杂?非常危险?

陈静的警告,让刘致远心中的疑云更重。阿Kit到底做了什么,让陈静用上“非常危险”这个词?

“我知道了,谢谢。”刘致远说道,“另外,我想请陈总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查一个bp机号码的信息。”刘致远报出了那个发送威胁信息的号码,“我想知道,这个号码是在哪里注册的,最近还有没有其他通话记录。”

通过bp机号码,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发送威胁信息的人。

“这个我需要请示陈总。”林秘书没有立刻答应。

“好,我等你消息。”刘致远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扔在床上,刘致远感到一阵疲惫。绕来绕去,似乎又回到了依赖陈静信息网的老路上。这让他感到无力,但也无可奈何。

在铁皮屋里又煎熬地度过了一天。期间,他那个新手机响过一次,是林秘书打来的,告诉他那个bp机号码是不记名的神州行号码,无法追踪到具体用户,而且已经停机了。

线索又断了。

对方显然很谨慎。

傍晚时分,铁皮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密集地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这噪音反而给了刘致远一种奇怪的安全感,掩盖了他可能发出的任何声响。

他靠在墙上,听着雨声,思考着下一步。干粮快吃完了,水也只剩半瓶。他必须出去补充物资,否则没被对方找到,自己先饿死渴死了。

而且,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他需要主动去引出对方,或者找到对方的破绽。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他决定,今晚,趁着大雨的掩护,出去一趟。不是去补充物资,而是去一个地方——他原来出租屋的附近。

他要看看,有没有人在那里蹲守他。如果有,他或许可以反过来跟踪对方,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也是打破目前被动局面的唯一方法。

深夜,雨势稍歇,但天空中依旧飘着细密的雨丝。刘致远再次穿上那身伪装,将父亲给的油布包小心藏好,怀里揣了一把从五金厂顺出来的,磨尖了的螺丝刀作为防身武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铁皮屋。

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路灯在雨雾中晕开昏黄的光圈。他像一道影子,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原来出租屋的方向潜行。

他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狭窄、黑暗的小巷。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不寻常的声音。

越是靠近出租屋,他的心跳得越快。一种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附近。

在距离出租屋还有一条街的一个拐角,他停了下来,隐藏在垃圾桶的阴影里,探出头,仔细观察着出租屋那栋楼的方向。

楼下静悄悄的,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目光如同扫描仪,一遍遍扫过楼下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扇可能藏人的窗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他一动不动,如同潜伏的猎豹。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时,出租屋对面那栋楼的一个窗户里,似乎有微弱的红光闪烁了一下。

是烟头。

有人。就在对面楼里监视着他的出租屋。

刘致远的心脏骤然收缩,他猜对了。对方果然在这里布下了眼线。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窗户。由于角度和光线问题,他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那点红光明灭了几次,然后消失了。

对方很警惕,没有长时间暴露。

刘致远屏住呼吸,继续等待。他要等,等那个监视者换班,或者离开。

雨又开始下大了,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一切。这给刘致远的潜伏带来了便利,也增加了跟踪的难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出租屋对面的楼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色雨衣,戴着兜帽的人影走了出来。

人影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朝着与刘致远藏身位置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是现在。

刘致远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闪出,如同鬼魅般,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远远地跟了上去。

雨夜追踪,极其困难。视线模糊,脚步声被雨声掩盖。刘致远不敢跟得太近,只能凭借着对方雨衣那一点模糊的轮廓,和偶尔在路灯下闪过的身影,死死地咬住。

那个人影似乎很熟悉这边的地形,在狭窄的巷子里七拐八绕。刘致远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神。

跟踪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穿过大半个城中村,前方的人影在一个挂着“兴达旅社”牌子的、看起来颇为破旧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兴达旅社。

这里就是他们的一个落脚点吗?

刘致远没有立刻靠近,他躲在对街一个报刊亭的后面,仔细观察着这家旅社。旅社门口亮着一盏昏暗的灯,里面似乎有个值班室,但看不清楚情况。

他需要确认,这里有多少人?阿Kit或者张志强在不在里面?

他在雨中又潜伏了将近半个小时,浑身湿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期间,旅社里没有任何人进出。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会被冻僵,也可能被其他可能存在的暗哨发现。

他必须冒险靠近侦查。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行动。突然,旅社旁边一条更黑的小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像是重物拖拽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压低的,不耐烦的抱怨声。

“妈的……这鬼天气……赶紧弄完回去……”

刘致远心中一动,立刻放弃了从正门侦查的想法,悄无声息地摸向了那条小巷。

小巷深处,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面包车。车尾箱开着,刚才那个穿着雨衣的男人,正和另一个同样穿着深色衣服的壮汉,一起从车上往下搬一个长方形的,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体。

那物体看起来沉甸甸的,形状有点像枪械。

刘致远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们竟然有枪。

就在他震惊的瞬间,那个搬东西的壮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瞬间锁定了小巷入口处刘致远模糊的身影。

“有人。”壮汉发出一声低吼。

糟了。被发现了。

刘致远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站住。”

“抓住他。”

身后传来凶狠的呵斥和急促的脚步声,雨衣男和那个壮汉扔下手中的东西,如同两头猎豹,从巷子里猛冲出来,朝着刘致远逃跑的方向追来。

雨夜追杀,再次上演。

刘致远拼命奔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他知道,这次如果被抓住,绝对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对方有枪。

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狭窄湿滑的巷子里亡命狂奔,身后的脚步声和咒骂声紧紧相随,越来越近。

对方是两个人,而且显然是受过训练的,速度和体力都远超他。

眼看就要被追上,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通往相对开阔的大路,另一条路通往更加复杂,如同迷宫般的握手楼深处。

刘致远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握手楼的方向,只有利用复杂的地形,他才有一线生机。

他像一只慌不择路的老鼠,在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楼缝间穿梭,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猎犬。

就在他冲过两栋楼之间的缝隙,以为暂时甩开了一点距离时,斜前方一栋楼的阴影里,突然又闪出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那个雨衣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抄了近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绝境。

刘致远猛地刹住脚步,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墙壁,看着缓缓逼近的雨衣男和从后面追上来的那个壮汉,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雨衣男掀开了兜帽,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狰狞而熟悉的脸——正是当初在广州停车场,那个差点杀了他的刀疤脸。

刀疤脸看着刘致远,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小子,这次,看谁还能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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