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无岁月,转眼间两个半月便悄然流逝。
这日清晨,林渡打着哈欠走在皇室学院外的街道上,难得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小凤正抱着半颗火髓果啃得欢,果皮上的红光映得它绒毛都泛着暖融融的色泽。
街角的书坊外早已排起长队,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们伸长脖子望着门板上的新帖,嘴里还在兴奋地议论:“听说了吗?《水浒传》最后一稿今天出了!”
“可不是嘛,这书火得邪乎,上个月我家婆娘还因为我熬夜看武松打虎跟我吵了一架。”
“你们见过那作者没?听说长得跟红尘净土的仙子似的,难怪能写出那么多英雄豪杰,怕是本身就带着一股子侠气呢!”
林渡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为了省去应付群众的麻烦,这两个半月他每次交稿都用了性转符,现在他的符箓进行了升级,可以一整天都变成女子。如今满城都在传,《水浒传》的作者是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连书坊老板都托人来问,想请 “柳姑娘” 出席签书会。
“人,他们都在夸你呢。” 小凤把果核丢进储物袋,用翅膀抹了抹嘴,“不过你变女装的时候确实好看,比上次那个林师姐还好看。”
林渡没好气地弹了弹它的脑袋:“再胡说就把你月华液换成清水。”
小凤立刻捂住嘴,委屈巴巴地缩进他怀里。
两人正说着,迎面走来几个穿锦袍的书生,手里拿着新印的话本,边走边感慨:“那‘柳姑娘’真是奇才,把一百单八将写得活灵活现,尤其是扈三娘战祝家庄那段,看得我热血沸腾!”
林渡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丹田内的灵力已经躁动了近十日,几乎要冲破他刻意设下的禁制。这两个半月来,他白天用假装用五行灵根吸纳稀薄灵气,夜里则借着小凤吐出的月华淬炼真灵,如今筑基中期的壁垒早已形同虚设,再压制下去恐怕会伤及根基。
可麻烦就麻烦在外人眼里,他还只是一个五行灵根的废物,只用了一年就突破到了筑基中期林渡在思考会不会太快。
“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突破才行。” 林渡揉了揉眉心,继续往前走。
穿过两条街,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佛号声,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林渡抬头望去,只见斜对面的合欢宗门口,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正盘膝坐在石阶上,手里捻着一串菩提子,口中念念有词。
那和尚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目清朗,虽穿着朴素,却自有一股宁静祥和的气度。他宣讲的佛法并不晦涩,多是些劝人向善、克制欲念的浅显道理,可从他口中说出,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佛音淼淼,如清泉流过心田。
合欢宗向来以靡丽闻名,门口常年车水马龙,不少修士都来此寻欢作乐。可今日,原本要踏入合欢宗大门的人,听到和尚的宣讲,脚步都顿住了。
有几个已经抬脚要进去的修士,竟转过身,走到和尚身边席地而坐,静静聆听。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和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外在的欢愉不过是镜花水月,唯有内心的安宁,才是永恒的归宿。”
林渡站在街角看了片刻,认出那和尚正是大慈恩寺的悟真。他没想到悟真会在这里宣讲佛法,更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小凤从林渡怀里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悟真:“这个和尚在干嘛呀?那些人怎么都不去玩了?”
林渡表情有些古怪,总感觉悟真再这么下去会被打:“不知道……”
话音刚落,七八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弟子拿着棍棒冲了出来,为首的女子柳眉倒竖,指着悟真怒斥:“哪来的野和尚,敢在我们合欢宗门口捣乱,给我打!”
弟子们吆喝着就要上前,悟真却依旧捻着菩提子,等棍棒快要落到跟前时,才猛地站起身,脚下灵光一闪,竟踩着一片枯黄的落叶向后飘出丈远,动作行云流水,嘴里还不忘喊着:“阿弥陀佛,施主切莫动怒,动怒伤肝啊!”
他边说边跑,速度竟丝毫不慢,转眼就绕过街角。林渡见状,连忙跟上,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追上了悟真。
“悟真,你这胆子可真不小。” 林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不怕真被他们打一顿?”
悟真停下脚步,拍了拍僧袍上的灰尘,一脸坦然:“出家人慈悲为怀,她们若是真动了手,便是造了杀业,于己不利啊。”
“所以呢,你在干什么?” 林渡挑眉看着他,显然不信这一套说辞。
悟真双手合十,垂眸道:“传播佛法。”
“那你为什么在合欢宗门口传播?”
“佛曰,不可说。” 悟真双手合十,眼神微微闪烁。他总不能说,自己昨日一时兴起,想进合欢宗炼心,结果练底失败,今天来门口宣讲佛法,多少有点报复的意思在里面吧?
林渡见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摆了摆手:“行吧。”
“对了,我有事找你。”林渡看见悟真就想起了他一直没成功的短距离传送符,拿出来给悟真看。
“你帮我看看这符有什么不对,一直失败,我跟着市面上的短距离传送符为模板弄的,但怎么实验都弄不了。”
佛国的空间之道独步天下,市面上流通的储物戒和储物袋,十有八九都出自佛国匠人之手,据说整个佛国都是佛国的佛主的一技掌中佛国,悟真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自然不容小觑。
悟真接过符箓,只简单扫了一眼,指尖便泛起淡淡的金光,在符箓上轻轻点了三下,修改了几处符文的走向。他将符箓递回给林渡,说道:“施主,你再试试。”
林渡接过符箓,注入灵力,只觉一股柔和的空间之力包裹住自己。下一秒,眼前景象骤变,他已出现在五米开外的巷口,脚下稳稳落在青石板上,没有丝毫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