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有急着去吗?要不留宿一宿?” 李母看着女子单薄的身影,心里泛起几分同情,热情地挽留道,“这天都快黑了,赶路也不安全,不如在咱家歇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那姑娘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伯母收留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
李母去叫小希起床时,竟看到她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针线,面前已经织好了半件精致的衣衫,针脚细密匀称,花纹雅致精巧,比镇上最好的绣娘织得还要出色。
李母顿时喜上眉梢,拉着李父来看,夫妻俩都对小希的手艺赞不绝口,越发喜欢这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既然小希你手艺这么好,也别急着去投奔亲戚了。” 李母拉着小希的手说道,“咱家里正好缺个打理针线活的人,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吧,工钱肯定不会少给你的。”
小希低头想了想,最终应了下来,就这样在李家留了下来,平日里帮着做些缝补织绣的活计。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李申说起这些,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仿佛那段相处的时光充满了甜蜜。
林渡听着李申的讲述,心里暗自思索着其中的疑点,面上却不动声色,等李申说完便笑着赞叹道:
“真是精彩的故事啊,感谢李公子的分享。” 说着,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袋,递到李申面前:“这个送你,戴上或许会有好运发生。”
李申接过护身符,入手温润,他连忙拱手道谢:“谢谢朋友了,两个月后婚礼记得来啊。”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谈吐文雅的陌生朋友,想着届时能让对方再见证自己的幸福时刻。
林渡对着李申行了一礼,说道:“若届时还在附近,定会前来道贺。” 说罢,便带着肩头的小凤转身离开了茶楼。
刚走出茶楼,小凤便扑腾着翅膀问道:“人,接下来去干什么?”
林渡抬头看了看热闹的街道,闻着空气中飘来的各种食物香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走,小吃街!”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了整个落霞镇,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疏,只有几家客栈还亮着暖黄的灯火。
林渡找了间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客栈,刚走到柜台前准备登记,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离就站在不远处,依旧是一身黑衣,正低头和掌柜说着什么。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林渡的目光,抬眼望了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只不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姜离很快办完手续,拿着钥匙径直上了二楼,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林渡也付了房钱,带着小凤来到自己的房间,就在姜离隔壁的隔壁。
关上门的瞬间,小凤才说道:“是那个冰块脸!她怎么也在这?”
林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淡淡道:“这镇子又不是咱家开的,她住进来有什么奇怪。”
亥时,李申家。
李申坐在桌边,将写满婚礼细节的纸卷仔细折好,抬头看向对面的小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娘子,这就是婚礼的细节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小希微微摇头,声音依旧轻柔:“全听相公的。”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将窗户一扇扇关好,又落下了门闩,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只剩下桌上那盏油灯跳动着昏黄的光晕。
李申看着她一系列举动,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子这是何意?” 明明刚才还在说婚礼的事,怎么突然就关了门窗。
小希转过身,缓步走向李申。
原本总是带着几分姣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咬着下唇轻声道:“难道相公不懂吗?”
李申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眼神有些闪躲,脸颊发烫地说道:
“可是…… 我们还没…… 成婚啊……”
“没关系的相公,” 小希的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她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李申的耳畔,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反正迟早都会做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她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搭上李申的肩膀,身体也渐渐贴了过来。
而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指甲正悄然变得尖利,肤色也在油灯下泛出诡异的青蓝色。
就在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小希那只泛着青蓝色的手即将触碰到李申脖颈时,李申胸前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毫无预兆地朝着小希猛射而去。
小希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她被白光结结实实地击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那只来不及收回的青蓝色手臂,就那样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与她平日里白皙的肌肤形成刺眼的对比。
“吃人鬼女。”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李申猛地转头,只见林渡不知何时竟坐在了床沿,手里还翻着一本《民间妖怪事典》。
他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了点,抬眼看向墙边的小希,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喜欢在人类最幸福的时候抽干对方脑髓,吸收对方怨气修炼,没想到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志怪小说里的杜撰。”
李申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又看看小希那只青蓝色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只能带着哭腔问道:
“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倾心相待的心上人,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该死。” 小希低骂一声,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顾不上再伪装,转身就想朝着窗户的方向逃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低头一看,双脚已然被一层厚厚的坚冰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渡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走到小希面前,语气温柔得仿佛在对孩童说话:“好了,要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邪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