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绝顶
宋清在百无聊赖地看着徒孙练剑,河南之行的计划被暂时推迟了。
因为宋青书灵感来了,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此地钻研剑法,每每有所得之后,就更是乐此不疲。
连带着宋清也过起了三点一线的日子,
每天都是山顶—于叔之墓—山顶—华山派这样的路线。
渐渐地,他依稀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牛马。
今天已经是宋清来到华山的第十五天了,他每天的乐趣就只有三件事:
看徒孙练功;
听何云飞吹牛逼;
观察西靖王阿鲁的悲剧人生;
这第三件事虽然听上去不那么道德,但没关系,有空多读读道德经就好了,毕竟这项活动是他最感兴趣的。
本来宋清都以为那小王爷的尸体应该都已经差不多入土了。
谁知阿鲁居然来了一首偷梁换柱,将儿子的尸体用特殊手段保存在了王府之中。
他这番操作原本是为了迷惑皇宫里的人,结果反倒是省去了宋清再想其他手段。
看到徒孙在认真地练功,宋清又开始了偷窥阿鲁的日常操作。
“啪!”
恰好此时阿鲁又是一掌狠狠地拍下,但这位机智的西靖王显然已经找到其中的窍门,
虽然声音拍得是震天响,但木桌却毫发无损,
当然,手掌也完好无损,阿鲁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
“可恨,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自己的大哥孛罗帖木儿,阿鲁表现出了一副悲愤交加的样子。
可面对怒气冲天的弟弟,这位魏王却是稳如泰山,连头都没抬,
孛罗帖木儿只是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又浅浅地品尝了一口,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咽不下也得咽。”
“你与其和我抱怨,不如利用这个时间,找点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就比如,你可以和弟妹再努努力,你俩还年轻。”
“若是弟妹让你提不起兴趣的话,那就让下人出去搜罗搜罗美女,大哥差人帮你找也行。”
“总之,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听到大哥那淡定又不容拒绝的语气,阿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思索了一会,他又有些不甘心地看向孛罗帖木儿:
“大哥,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孛罗帖木儿见弟弟还不死心,又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一些传言,他便加重了说话时的语气:
“阿鲁,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但凡事都不能过界,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
“以后,你也少和花儿不赤那些人联系,免得被人无端猜疑。”
“大哥,我们就是私交比较好而已。”
随口狡辩了一句之后,看到大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阿鲁又悻悻地说念叨了一声:
“好吧,哥。”
“其实我是有打算,让花儿不赤借着攻打反贼的旗号,去那武当山转一转的。”
孛罗帖木儿听完怒哼了一声:
“我还不了解你?”
“你记住,陛下若是肯为你发兵,那是恩赐。”
“但你绝对不能私下和握有军权的将士有来往。”
“这是底线,陛下绝对不能容忍。”
“他身边那些的人更不会容忍。”
“安心做你的逍遥王爷,别作死。”
阿鲁听后立即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我懂了,也就是说,弟弟只能按照大哥说的去做了。”
“我一会就带着下人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美女吧。”
孛罗帖木儿点了点头:
“阿鲁,别怪哥哥。”
“这次大哥的话,你不听也要听,懂了吗?”
阿鲁闻言露出了一个惨笑:
“知道了,大哥。”
“从小到大,我有哪次不听你的话了,放心吧。”
看到弟弟如此轻易地就屈服了,孛罗帖木儿依旧有些不放心,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再劝,于是便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晓得就好,我明天再过来,你先歇着吧。”
“对了,让那些下人动作快点。”
“吃喝嫖赌才是你的强项,把心思多往这些正事上放一放。”
“别总去挑战自己的软肋。”
听完大哥的好言相劝,阿鲁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哥。”
“我一会就带着阿福一起出去找。”
孛罗帖木儿看到阿鲁这副欠揍的样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心中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对嘛,这才像是自己的弟弟。
看着大哥出了王府之后,阿鲁唤来了一名心腹,
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起身吩咐了一句:
“去吧,快去快回。”
这个下人动作很是利索,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阿鲁则是一个人坐在厅堂里小口地喝着茶,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半个时辰后,皇城内
听完了密探的汇报,林公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
“吴鑫回来之后,让他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密探躬身行礼,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林公公叹了口气:
“怎么就不听劝呢,咱家已经给过你三次机会了啊。”
“连那欺君之罪,咱家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你却非要再三碰触这道底线……”
林公公思考了一番,这件事还是要让皇帝决定才合适。
于是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向着张丽嫔的寝宫走去。
不用想,皇帝肯定在那。
没办法,张丽嫔太受宠了,
后宫佳丽三千,她真就是独得恩宠啊。
林公公一路躬着身子来到了张丽嫔的寝宫之外,听到里面传出的嬉戏靡靡之音,
林公公在心中给自己伸了一个大拇哥,
然后赶紧着宫女向皇帝通报说有要事求见。
过不一会,宫女出来后便引着林公公进了寝宫。
寝宫内就只有皇帝妥懽帖睦尔一个人在,林公公先是跪地行礼:
“老奴见过陛下。”
嗨皮进行到一半之时被打断是最让人心烦的,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如果林公公不是妥懽帖睦尔多年以来的心腹,估计高低是要被安排个罪名的。
妥懽帖睦尔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
“免礼吧,何事。”
男人最懂男人,林公公自是知道皇帝为何心烦。
但毕竟兹事体大,于是他跪着往前靠了几步,
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声音,尽量地长话短说:
“陛下,那人碰了不该碰的事,老奴想着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