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按照小兰教导仔细刷锅,热水洗刷,用力均匀。没几下,李晨就觉得大功告成,清水兜底,便准备离开。小兰见状,赶忙一把拽住他,无奈地指着锅上的几处,说道:“你看这锅底还有焦垢未除,锅壁也油腻腻的,这哪算刷干净了?”
李晨仔细看着那些地方,用手在上面摸了摸,心里总感觉小兰是忽悠自己,可还是再次拿起刷子在几个地方清洗起来。
最后还是靠小兰解决,只是当时不明白到底差那里了,虽然的确有些变化。可能这就是专业吧。
看着小兰将锅底刷洁净如新,甚至锅体表面光可鉴人,也适时地准备离开,去享受今日的午饭。
正当李晨准备端饭离开时,小兰告知一个坏消息:“吃完记得回来洗盘子。”
李晨连忙停下脚步,心想着既然还要回来,何必现在走?于是放下碗筷决定原地用餐,却被小兰喝止:“李晨,这里是厨房,一会大家的饭你做吗?你有这个能力吗?去去去,回屋吃饭去。” 李晨被说得一时语塞,只能默默端着饭菜回房。
想着早上的训练,李晨不禁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太过草率,同时快速吃着饭菜,手中还时不时转着钱币。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李晨拍了拍吃饱的肚子。
此时小兰已气冲冲来到房门前,看着李晨一脸满足的样子,质问道:“吃完饭没?吃完了赶紧跟我走,该干活了。记住,身为侍女,吃饭时间要极短,尽量保证在 5 分钟以内,莫要超 10 分钟。侍女工作不仅是饭前做饭、清理锅具,饭后清洗餐具也是分内事,中途时常还需陪伴主人身边,侍奉起居,所以留给你吃饭时间甚少。走,你跟我去洗餐具。”
小兰带着李晨再次来到厨房。此时厨房已与先前大不相同,碗筷似被重新规整,仅留几种类型餐具置于一旁。李晨看了看前方 “残局”,又瞧瞧小兰,问道:“你们吃完饭了?”
小兰点头:“那当然,不仅吃完,连餐具都洗完了,若不是要训练你,也不会留这几个盘子给你处理。”
小兰教导李晨清洗餐具,然而结果却是所有盘子最后都由小兰一一擦拭干净放置一旁。原因便是,李晨虽依小兰所教步骤清洗,但在小兰眼中仍不够干净。小兰拿李晨洗过的盘子与自己所洗对比,李晨实在难以辨出太过明显差别,若硬要说,便是小兰洗过的盘子如新,在阳光反射下竟能现七彩光晕,而他自己所洗盘子看似洁净,却远不及小兰的程度。
洗餐具环节结束后,小兰又带着李晨来到隔壁的茶水间,端起一副看似崭新却及其老旧的餐具,带着李晨回房,途中教导李晨端盘子及相关动作细节:“端盘行走时,务必保持平日所学礼仪姿态,脊背挺直,步伐轻盈且平稳。双手托住盘底两侧,仿若托举稀世珍宝,手臂与身体呈自然夹角,不可随意晃动,以免盘中器物碰撞发声。盘之高度应与腰齐平,无论行走转身,皆要维持此高度不变,此乃端盘之要诀,万不可疏失。”
随后,小兰又教授侍奉茶水礼仪:“端茶时,需双手稳稳托住茶盘底部两侧,手臂平伸,绝无丝毫晃动。行至主人跟前,腰身轻折,呈恭敬之姿,将茶盘缓缓落于桌上,仿若一片羽毛飘落,无声无息。继而右手轻轻拈起茶杯,如捧明珠,放置主人面前,同时吐字如兰,轻声道‘请用茶’。”
李晨依着小兰教导操作端茶,过程中发觉这看似简易的动作,实则极需身体协调性与力度精妙掌控。不是茶盘拿得颤颤巍巍,便是茶杯放置时失了轻缓。小兰在旁悉心观察,不时予以鼓励与改进建言:“你已做得颇佳,多练数次,定能愈发娴熟。”
经此一番教导,李晨于侍女礼仪规范与实务技能上皆有显着进益,渐渐有了几分侍女的模样与气质,日后只需勤加练习,必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侍女,在这战国府邸之中尽好本职,侍奉主家周全。
回到屋里,小兰给李晨演示日常生活中的标准状态。先是将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茶具在案几上摆放得井然有序。
小兰站定,神色严肃又认真,开口说道:“李晨,先前教你端茶侍奉的礼数可还记得,往后在主家跟前,这可是须臾不能出错的要紧活儿。”
说罢,小兰微微颔首,整个人瞬间进入状态,仿若眼前真有宾客端坐。
她先是极为熟稔地将托盘平稳搁于一旁的矮几上,动作轻盈得未发出一丝声响,紧接着拿起茶壶,侧身避开“宾客”视线,巧妙地用手遮挡,以防不慎洒落,快速且精准地为茶杯续上茶水。那水流仿若银练,涓涓注入杯中,直至八分满,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随后,小兰以小指微微勾起茶巾,轻轻擦拭壶嘴,去除那一丝水渍,一气呵成,毫无拖沓。
待一切就绪,小兰双手恭敬地捧起茶杯,手臂似有股无形之力稳稳托着,丝毫不见颤抖,茶盘高度始终齐腰,行至李晨身旁时,身姿优雅地微微欠身,将茶杯如奉珍宝般轻轻置于主人手边的桌案上,同时朱唇轻启,低语道:“主君,请用茶。” 声音轻柔却清晰可闻,又不会惊扰到交谈氛围。
礼毕,小兰直起身,不忘回头对李晨道:“你且瞧仔细,从托盘姿势到放杯位置,皆有讲究,一步错便失了规矩。”
李晨深吸一口气,模仿小兰的样子端起茶盘,只是刚迈出一步,那茶盘便微微晃了晃,他心下一惊,赶紧稳住身形,缓缓向小兰方向挪动。
斟茶时,手到底还是抖了抖,几滴茶水溅落在茶托上,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小兰轻叹一声,却也轻声安抚:“莫慌,慢慢来。” 与此同时,她手上动作却与之相悖,抬手捂着嘴偷笑。
李晨硬着头皮继续,待放茶杯时,又出现了问题。
李晨将茶杯放在离小兰最近的地方,小声挤出一句 “主……主君,请用茶。”。
话语刚刚说完,小兰眉头瞬间拧紧,神色严肃:“茶杯应置于主君右手边,方便取用,放错方位,可是大不敬。且放置时定要轻缓,莫要磕碰桌面。”
李晨满脸窘迫,赶忙调整位置。之后便站在一旁。
小兰就在那里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甚至伸出手示意继续,等到李晨将那话语再说一遍。
半天后,才憋出一句:“主君,请用茶。”
。小兰本还忍着,一听着声音干涩,语调怪异的话语,“扑哧” 笑出声,可抬眼瞧见李晨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又赶忙收住声音,清了清嗓子:“罢了罢了,今日初次,往后多多练习,定要牢记这些关节。”
顿了顿:“只是这声音?”
此时李晨也发现了问题自己的声音的确不太像一个侍女,即便是夹起来依旧有些问题。看来说话也是一个大问题了。
小兰摇了摇头,“一切以后再说,教你侍女技巧期间先别说话了,有些额……不忍直视。”
李晨也没有太在意,就当个哑巴侍女也无妨,依序跟着紫女学习侍女技巧,只有一些十分必要才问。虽然李晨本身不喜欢聊天,但是强制不让说话也是有些难受。很快一天就这样的训练中过去了。
第二日,李晨的训练照计划推进,与昨日相比,任务本质未变。因紫岚轩当日事务较前日少了些,紫女便腾出手来专门训练李晨。
紫女着重帮李晨熟悉系统背包。接取飞来的攻击时,瞬间将手中的东西收进背包中,经过一上午反复尝试,并无太大成效,但是格挡紫女飞来的攻击不至于无处安放了。同时用布匹包住手心大大减少掌心的疼痛更加得心应手了。
甚至利用系统背包开发了一个夺取兵器的能力,只要让对方武器脱手,就可以在那一瞬间从手上收进背包里,唯一缺点,必须接触才行。
下午,小兰过来继续带着李晨温习侍女知识,把日常工作流程、注意要点一股脑儿又讲了一遍,从晨起如何整理内务,到侍奉用餐的细节,事无巨细。接着狠抓礼仪规范,从走路姿势、站姿神态到说话语气,一一细抠。李晨稍有不对,小兰立刻纠正,亲自掰正他的肩膀、调整他的手势,直至满意为止。一天下来,李晨累得够呛,但感觉自己又长进不少,满心期待后续训练,早早歇下养精蓄锐。
第三日,李晨刚醒来,准备起身开始今天的训练,就发现紫女已经来到他的房间门前,神色肃然却又透着几分郑重。紫女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我要去采买一些东西,随我一道外出,这其一嘛,是要好好考校你的观察能耐,其二,则是实地检验你近些时日所学的成果。你如今身负特殊使命,往后少不了要隐匿身份行事,所以今日这易容伪装,也是你假扮侍女的关键必修之课,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晨赶忙起身,跟着紫女来到了紫兰轩服装间的更深的一间密室,小兰早已乖巧地候在那儿,密室里衣架林立,各类服饰琳琅满目,层层叠叠地堆放着,瞧着着实繁杂。
紫女走到一排衣架前,仔细挑选了一番,最终从中取出一件水蓝色的侍女服饰,递给李晨说道:“今日外出便着这件,款式素雅素净,走在街上不易招惹旁人目光,能省却不少麻烦。” 李晨赶忙双手接过,着手更换起来,小兰则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帮忙抚平袖口的褶皱,嘴里还念念有词:“李晨,你可得仔细着,这袖口得弄得平平整整的,还有这裙摆呐,千万别弄出褶子来,不然可就是丢我们紫岚轩的脸咯。”
待李晨换好衣衫,紧接着便是关键的易容环节。紫女款步走到妆台前优雅落座,素手轻抬,依次拿起脂粉盒、眉黛等诸般物什,一边熟稔地动手操作,一边向李晨悉心解释:“这易容之术呐,讲究的便是彻彻底底改换自己原本的容貌模样,叫旁人瞧不出一丝本来面目,往后你以侍女身份行走江湖,这可是保命立身的要紧本事,定要学得精透。” 言罢,她手法轻盈又极为熟练地在李晨脸上细细涂抹、精心修饰起来。先是用一种特制的膏状物,小心翼翼地在李晨脸部关键部位轻点慢推,稍稍改变其脸部轮廓线条,使其瞧着更为柔和婉约;紧接着,又专注地为他画眉、点唇、扑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间尽显专业。小兰也在旁眼尖地适时提醒:“李晨,把头稍微再抬高那么一点点儿呀,这样姐姐操作起来更顺手呢。”
如此这般,费了足足近一个时辰的工夫,易容大业才算大功告成。紫女示意李晨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走动,尽快适应这全新模样。李晨初时动作极为生硬别扭,仿若牵线木偶般机械,好在有紫女和小兰在旁耐心纠正提点,从步伐跨度到手臂摆动幅度,逐一细抠。渐渐地,李晨举手投足间,不管是外在模样还是内在神态,竟真有了几分侍女的温婉样子。
待李晨彻底适应得七七八八,紫女便领着他悄然出了门。二人从紫兰轩后门那幽静小巷徐徐踏出,转瞬融入那熙熙攘攘街道之中。紫女在前头领路,李晨则谨小慎微地紧随其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刻在心底警醒自己当下乃是侍女身份,言行举止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刚从紫兰轩后门踏上大街,紫女便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对面那后门处,你可瞧出有何异样?” 李晨当场一怔,心下暗叫不好,他方才满心满眼只顾盯着自己的姿态,生怕哪里露了破绽,压根没留意这茬儿,更没料到这考验来得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