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碎雪掠过星宿海边缘的荒原,枯草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王宝宝拢了拢身上的玄色披风,将怀中的丫丫裹得更紧了些,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丝毫不受这塞外酷寒的侵扰。
他此刻的修为已臻天龙世界武道境界中的大宗师归一境巅峰,周身气息圆融如一,纵使身处这般酷寒之地,体内真元流转间自生出一股温润暖意,既护住了自己,也将丫丫护得妥帖。天龙世界的武道境界划分为后天炼体、先天炼气、宗师通玄、大宗师归一、武道神话破天,大宗师归一境讲究的是内外合一、天人交感,举手投足间皆可引动天地元气,王宝宝能在这等环境中安若泰山,正是此境界威能的体现。
不远处,游坦之裹着破旧的棉袄,坐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脸色时而青黑时而惨白,显然体内的寒毒又在作祟。自昨日王宝宝以《虚无万象经》的玄妙法门暂时稳住他的伤势后,这位聚贤庄的少庄主看王宝宝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复杂——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游兄,感觉如何?”王宝宝缓步走过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游坦之哆嗦着嘴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多谢王兄,比昨日好多了。只是这冰蚕之毒……”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个用厚布层层包裹的小匣子,即便隔着衣物,也能隐约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寒意透出。
王宝宝目光微凝,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匣子里蕴含的至寒能量,其中夹杂着霸道的毒素,寻常武者若是靠近,恐怕顷刻间便会被冻成冰雕,随后毒气侵体,化为一滩脓水。但这股力量在他眼中,却并非全然是祸。
“游兄可知这冰蚕的来历?”王宝宝问道。
游坦之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星宿海的冰窟深处发现的。当时它被冻在万年玄冰之中,我一时好奇便将其取出,谁知它竟自行苏醒,一口咬在我手上……”他说着,露出手腕上一个乌黑的牙印,“自那以后,我便日夜受这寒毒折磨,若非偶然得到一部残缺的毒经,恐怕早已毙命。”
王宝宝了然,心中却在思索。他需要这冰蚕,不为修炼毒功,而是为了提纯其中的至寒之力。乔峰的残魂被虚无珠护住,但想要重塑生机,必须有极阴与极阳两种力量调和,这冰蚕的至寒毒素,若能以特殊手法炼化提纯,便可作为极阴之力的重要引子。
只是他并未急着开口,游坦之虽遭逢大变,性情孤僻,但骨子里仍有一份江湖儿女的执拗,若是直接索要,恐怕会伤了对方的颜面。
游坦之似是看出了王宝宝的意动,又或许是昨日王宝宝出手相助的恩情太过沉重,他沉默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伸手解开胸口的布匣。
随着层层厚布被剥开,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露了出来,玉盒材质奇特,非玉非石,通体泛着淡淡的白霜,显然是专门用来隔绝寒气的异宝。游坦之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玉盒。
刹那间,一股比塞外寒风凛冽百倍的寒意喷涌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岩石上瞬间凝结出一层晶莹的冰花。玉盒之中,一条通体雪白、长约三寸的蚕虫静静趴着,它身形肥硕,通体无鳞,却隐隐有冰晶般的光泽流转,头部一对复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正是那传说中的冰蚕。
“王兄,”游坦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你我相识虽短,但王兄待我之恩,如同再造。我知王兄修为高深莫测,这冰蚕在我手中,不过是催命符而已,但若能赠与王兄,或许能物尽其用。”
王宝宝看着游坦之眼中的真诚,心中微动。他知道游坦之并非客套,此人虽命运多舛,却并非忘恩负义之辈。
“游兄,此冰蚕蕴含至寒毒素,凶险异常,即便我有办法炼化,也需耗费极大心力。你确定要赠我?”王宝宝再次确认,语气郑重。
游坦之用力点头,将玉盒向前一递:“王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况且……”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身负血海深仇,却资质愚钝,即便留着这冰蚕修炼毒功,恐怕也难报大仇。王兄若能借此更上一层楼,将来若有缘再见,或许还能指点我一二,这便已是天大的恩情了。”
王宝宝不再推辞,双手接过玉盒。入手冰凉,但他体内真元微微一动,便将那股寒意隔绝在外。他看着游坦之,认真道:“游兄这份情,王某记下了。这冰蚕我暂且收下,日后若你有需,王某定不推辞。另外,我这里有一部法门,或许能助你缓解寒毒之苦。”
说罢,王宝宝屈指一弹,一道柔和的真元裹挟着《虚无万象经》中关于调和寒毒的法门,没入游坦之眉心。这并非完整的功法,却足以让游坦之在修炼毒功时少走许多弯路,也能减轻寒毒对身体的侵蚀。
游坦之只觉脑海中多了一段玄妙的文字,细细感悟之下,竟发现其中蕴含的道理与自己所学的毒经截然不同,却能完美地克制体内的寒毒,不由得又惊又喜,对着王宝宝深深一揖:“多谢王兄!大恩不言谢,游某告辞了!”
看着游坦之踉跄离去的背影,王宝宝轻轻合上玉盒。他知道,这位命运多舛的少庄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自己,也即将踏上为乔峰寻找续命之法的关键一步。
“哥哥,冷……”怀中的丫丫似乎被寒气惊醒,揉了揉眼睛,往王宝宝怀里缩了缩。
王宝宝低头,看着妹妹懵懂的眼神,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冷了,哥哥这就带你去找暖和的地方。”
他将玉盒小心收好,抱着丫丫站起身,目光望向灵鹫宫的方向。那里不仅有缥缈峰的灵火,或许还能找到与冰蚕相匹配的至阳之物。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射雕世界的黄蓉,那位聪慧灵动的女子,不知此刻是否还在桃花岛摆弄她的奇花异草,想起她赠的软猬甲和亲手绣制的平安结,心中便多了一份暖意;还有神雕世界的小龙女,清冷如月光的女子,临别时赠的寒玉床碎片此刻正贴在丫丫胸口,为小家伙抵御着寒气,那份淡然中的温柔,也让人难以忘怀。
每个世界的相遇都是缘分,而他带着丫丫,在这诸天武侠世界中行走,不仅是为了提升修为,更是为了守护这份份珍贵的情谊,以及怀中这份最纯粹的亲情。
大宗师归一境的气息在他体内流转,与天地元气交相呼应,一步踏出,身形已在数丈之外,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便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前路漫漫,挑战重重,但王宝宝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因为他知道,自己并非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