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水河畔挫败汝阳王府的围剿后,张无忌心中始终牵挂着义父谢逊的安危。成昆一日不除,谢逊便一日难安,而屠龙刀的下落更是牵动着整个江湖的神经。王宝宝根据范遥打探到的零星线索,结合谢逊早年的行迹,推测他极有可能藏身于极北之地的冰火岛。
“冰火岛?”张无忌望着舆图上那片被冰雪覆盖的未知海域,眉头紧锁,“那地方终年冰封,人迹罕至,义父怎会去那里?”
王宝宝道:“谢前辈当年为避仇家,又恐屠龙刀引起祸端,寻一处绝地隐匿,合情合理。且据古籍记载,冰火岛虽酷寒,却有地热喷涌之处,形成冰火交织的奇景,未必不能生存。”
杨逍补充道:“属下已派擅长航海的教众探查,确实有渔民曾在北海见过一座被雾气环绕的岛屿,岛上时而有火光冲天,时而冰雪弥漫,想来便是冰火岛了。”
张无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找到义父,弄清屠龙刀的秘密,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王宝宝点头:“屠龙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传言流传甚广,其中定然藏有玄机。成昆处心积虑要夺刀,恐怕也不止为了报仇。此行凶险,我与你同去。”
数日后,张无忌、王宝宝带着韦一笑与十余名精干教众,乘坐明教特制的海船,扬帆北上。一路乘风破浪,穿越冰封的海域,历经月余,终于在一片终年不散的海雾中,找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冰火岛。
登岛之后,众人只觉寒意刺骨,放眼望去,尽是皑皑白雪,唯有远处几处山谷中,隐约有热气升腾,传来硫磺的气息。岛上寂静无声,仿佛亘古无人踏足。
“义父!义父!”张无忌放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却无人应答。
韦一笑展开轻功,在岛上四处探查,不多时回来禀报:“教主,那边山谷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还有一处简陋的石洞!”
众人连忙赶去,只见那山谷背风,洞口被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大半,隐约可见烟熏的痕迹。张无忌心中一紧,拨开积雪,喊道:“义父!我是无忌啊!”
洞内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拄着一根冰棱走了出来。他双目紧闭,脸上刻满了风霜,正是失踪多年的谢逊。
“无忌?是无忌的声音?”谢逊浑身一颤,枯瘦的手在空中摸索,“我的儿,你终于来了!”
“义父!”张无忌冲上前,紧紧抱住谢逊,泪水夺眶而出,“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谢逊也老泪纵横,摸着张无忌的头,哽咽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还活着,真好……”
师徒相认,场面感人。待情绪稍定,谢逊将众人请入洞内。洞内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石壁上还刻着一些残缺的经文。
“义父,您怎么会在此地?成昆有没有来过?”张无忌急问。
谢逊叹息一声:“当年我夺了屠龙刀,自知江湖容不下我,便一路北逃,阴差阳错飘到了这座荒岛。这里与世隔绝,倒也清净。只是我双目已盲,日子过得颇为艰难。成昆那奸贼,倒是没来过,想来他也找不到这等绝地。”
他顿了顿,摸向洞角一个被冰包裹的长条物:“无忌,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物通体黝黑,长约三尺,被冰层覆盖,却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张无忌心中一动:“难道是……屠龙刀?”
谢逊点头:“正是。这刀在岛上陪了我十几年,我日夜摩挲,却始终参不透其中奥秘。那‘号令天下’的秘诀,究竟藏在何处?”
王宝宝走上前,仔细观察屠龙刀。刀身被冰层封冻,却能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的煞气,仿佛有龙威潜藏其中。他伸手轻触冰层,指尖真气微动,冰层瞬间消融,露出屠龙刀的真面目——刀身古朴,刻满了繁复的花纹,刀刃锋利无匹,在洞内微光下闪烁着寒芒。
“这刀……并非凡铁。”王宝宝沉吟道,“花纹看似杂乱,实则隐隐构成某种阵法,且刀身密度远超寻常神兵,内部恐怕另有玄机。”
谢逊闻言,也道:“我曾试过用内力探查,只觉刀身坚硬无比,内力根本无法渗入。莫非秘诀不在刀身,而在别处?”
张无忌接过屠龙刀,只觉入手沉重,他运转九阳神功,试图催动宝刀,却依旧毫无反应。
王宝宝忽然道:“谢前辈,您当年得到屠龙刀时,刀鞘是否还在?”
谢逊想了想:“有的,只是那刀鞘平平无奇,在海上漂流时不慎遗失了。”
“刀鞘……”王宝宝目光落在刀身的花纹上,若有所思,“相传屠龙刀与倚天剑乃是黄蓉女侠以玄铁重剑混合西方精金所铸,内藏《武穆遗书》与《九阴真经》的秘辛。刀剑互击,方可取出秘籍。但依我看,未必需要倚天剑,或许这花纹便是钥匙。”
他指着刀身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纹路:“此处花纹与其他地方不同,像是人为雕琢,而非自然形成。若以特定手法按压,或许能触发机关。”
张无忌依言,用手指轻轻按压那处纹路。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屠龙刀的刀柄竟微微松动。他心中一动,握住刀柄轻轻一旋,只听“嗡”的一声,刀身内部竟弹出一卷薄薄的羊皮纸!
众人皆是一惊。谢逊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张无忌展开羊皮纸,只见上面用朱笔写满了字迹,开头便是“武穆遗书”四个大字,后面则是岳飞兵法的精要,从排兵布阵到攻城略地,无所不包。而羊皮纸背面,还记载着《九阴真经》的总纲,字迹娟秀,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果然如此!”王宝宝恍然,“屠龙刀藏《武穆遗书》,得之可安天下;倚天剑藏《九阴真经》,得之可成绝世武功。所谓‘号令天下’,并非靠宝刀之威,而是靠这兵法秘辛,辅佐明主,匡扶社稷!”
谢逊叹道:“原来如此……我枉费十几年光阴,竟没想到秘诀藏在刀身之内。若非王先生智计,恐怕这秘密还要埋没下去。”
张无忌看着羊皮纸上的兵法,心中豁然开朗:“难怪成昆与汝阳王府如此觊觎屠龙刀,他们是想得到《武穆遗书》,用以对付义军,巩固元朝统治!”
王宝宝点头:“不错。这兵法若落入奸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张教主,你既得此秘辛,更要肩负起驱逐元虏的重任了。”
正说着,洞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声,韦一笑掠出查看,很快回报:“教主,岛外来了几艘大船,船上插着汝阳王府的旗帜,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无忌与王宝宝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谢逊怒喝:“定是成昆那奸贼泄露了消息!他竟连这冰火岛都找到了!”
王宝宝沉声道:“看来赵敏并未放弃,竟追到了这极北之地。也好,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屠龙刀的真正力量,并非在刀,而在人心与大义!”
张无忌握紧屠龙刀,感受着刀身传来的沉重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将羊皮纸小心收好,对谢逊道:“义父,有孩儿在,定不会让奸人得逞!”
洞外风雪渐急,隐约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冰火岛上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一场围绕着屠龙刀秘辛的新争斗,即将在这冰天雪地中展开。而王宝宝望着洞外的风雪,神色平静,仿佛已算到了接下来的每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