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沈老大，啥章程啊？当着我兄弟的面儿，下我面子是不。”
沈冰辰看着郑森那见牙不见眼的笑容，也不禁失笑道：“就你？哪来的脸要面子？”
刘建军夹在二人中间，一时不知应该做何反应，顿时觉得无比尴尬。
他向左边看了看沈冰辰，又转过头看了看郑森，啜啜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时，郑森搭在刘建军肩上的手臂紧了紧，把刘建军拉向自己，在他耳边低声道：“别介意，我们之间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你慢慢就习惯了。这次沈老大过来，正好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说完，他松了松手臂，也不等刘建军有什么反应，冲着沈冰辰道：“看在你出血请我们吃大餐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了。走！”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停车场。
“那个，郑哥，”刘建军有些怯怯的道：“我没开过这么高级的车，要不，还是您来吧。”
不等郑森说话，沈冰辰就开口道：“没事儿，跟普通的车没区别，都是一个开法儿。你就正常开就行。”
“我，我怕一不小心再给您剐蹭了。”刘建军小声道，“挺贵的呢。”
沈冰辰眼角带笑，安慰道：“不用你赔。你难道就不想试试，开好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刘建军想了想，答道：“想。”
“那不就结了？大胆开，有事儿，你郑哥给你担着。”沈冰辰立马接口道。
“啊？”刘建军一愣，还能这么玩儿？
郑森曲起手臂，用手肘轻轻怼了沈冰辰一下，贱兮兮的说：“没问题啊，我，看好我兄弟！上！”
刘建军犹豫片刻，强压下心头的惶恐，启动了车子。
短短五、六分钟的车程，只有沈冰辰和郑森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车内。
刘建军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慢慢地爱上了这种能够驾驭精密机器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以至于停好车的时候，他忍不住又轻轻抚摸了一下Nappa真皮、实木以及大面积镀铬材质包裹的方向盘。
席间，按沈冰辰的意思是，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小酌一杯。但刘建军坚持要开车，所以，只有沈冰辰和郑森两人叫了一瓶白酒。
“其实，这次把建军叫上，一是想把他跟老张分开，二也是想给建军一个机会，这几年，建军从一个小白到能独当一面，这种成长，我是看在眼里的。”郑森拿着分酒器，又给沈冰辰满上了一杯，继续说道。
“但这小子胆子小，主动性还差了那么点意思，所以，先让他跟在我身边，有适当的机会再推他出来。”
沈冰辰端起酒杯，与郑森轻轻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沈冰辰放下酒杯，眼角带着一丝了然，对郑森说道：“老郑，不用解释。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但凡你有一点儿私心，早就单飞了。这些年，你想用谁，我从不过问，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
“我承认，在启用张鑫这个事情上，我有些武断了，给你这头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沈冰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说道：“从我创业，到今天，老郑，你是一步一步见证我和青帆是怎么从无到有。这几年，质疑声、明里暗里拆台的从来就没断过。”他顿了顿，“我是真挺感谢你，一直都坚定地站在我身后，不管我做的对，还是不对，在你这儿只有支持！”
说到这里，沈冰辰抬手拿起分酒器，在郑森的杯子里倒满了酒，又给自己也倒满了酒。再次端起酒杯，继续说道：“所以，这杯，我还敬你。”
说罢，一口喝下。
“诶，你慢点儿。”郑森陪了一个，见沈冰辰又把酒斟满了，忙伸手阻止沈冰辰又要抬起的手。
接着，郑森嘴角一咧，抢在沈冰辰开口前说道：“冰辰，凭咱俩这个交情，你给我透个实底。你这次过来，不是就为请我和建军吃个饭，这么简单吧。”
沈冰辰呵呵一笑，扫了一眼一直不搭腔儿的刘建军，说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偷个懒，顺便看看这两个项目的情况。”
郑森白了沈冰辰一眼，“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还什么慰问一线员工。纯借口！”
沈冰辰挑了挑眉，旋即指了指满桌子的菜，说道：“这排面儿，还是借口吗？”
郑森不答反问道：“我可是听说了，现在集团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冒出来了。你怎么想的，不管吗？”
“管？”沈冰辰道：“怎么管，人家就只是动动嘴儿，我这儿就坐不住，那哪儿行啊。我的哥哥。”
“不管？负面言论太多的话，不怕集团原本忠诚的员工动摇吗？”郑森的脸上浮现一抹担心的神色。“别忘了，三人成虎。”
郑森的满是担忧和焦虑地看着沈冰辰。
沈冰辰没有答话，手指轻轻转动酒杯，良久，他轻声道：“哥，我，其实也想看看。”
“看什么？”郑森不解。
沈冰辰的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满是冰冷。
“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声线清明、平缓，没有任何波澜。
郑森看着沈冰辰被酒气熏的微微泛红的脸颊，那神情让郑森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场比拼之前。
郑森愣愣的看着沈冰辰，许久之后，他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沈冰辰的杯子。“我，站你！”
听到郑森的话，沈冰辰展颜一笑，“嗯，我知道。”
郑森被沈冰辰的笑颜晃了神儿，仿佛当年那个肆意张扬的小少年又回来了。
两人同时举杯，一笑饮尽。
放下酒杯的沈冰辰转头看向刘建军，“建军，这桌上，没外人。”他又看了看郑森，而后继续说道：“关于你和张鑫的事儿，你受委屈了。”
见沈冰辰又要端起酒杯，刘建军忙道：“沈总，我不委屈。您多吃点东西。”说着，他用公筷给沈冰辰夹了一块铁狮子头，同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