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絮絮坐上公交,前往市中心。码头工作清闲,但面对满是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的货单,她深感挫败。她不想当花瓶,渴望证明自己。
秦川不懂外语,也没空研究,打算聘翻译。絮絮想,若自己能掌握,便可争取更高工资,一举两得。她不想永远依赖梁少淮,要成为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伴侣。
出门前,芳姨的支持让她心头一暖:“学外语挺好,以后用得上。”
絮絮决定用实习工资报名语言班,拒绝动用梁少淮的钱。她查阅网上评价,实地考察几家培训机构,对比师资、环境和价格,最终选定一家离家近的。她喜欢这种充实感,仿佛离梦想更近一步。
周末,她走访多家机构,心中有数。有的师资强,有的环境好,有的价格优。她认真比较,希望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
咨询过程顺利,老师热情介绍了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课程。得知她零基础且希望快速入门,老师建议一对一私教。虽价格较高,但效果最好。
絮絮几乎没犹豫,用实习工资付了定金,约好下周晚班上课。晚班人少价廉,地点不固定,她觉得都不是问题。
三人一组学习,老师来自本地高校。絮絮心想,经济不景气,大家都在兼职赚钱,自己也要努力。
走出培训机构,絮絮心情轻松。为未来规划好道路,似乎就能暂时忘记烦恼。她走进书店,在语言类书架前翻看西语和葡语教材,想要提前预习。
与此同时,滨海市另一端,码头三号码头A区集装箱堆放处突发大火,警铃大作。
“快救火!”
工人们惊慌失措,拿着灭火器和水管冲向火场。
梁少淮也在现场。这批货重要,他日夜盯守。不知哪个环节出错,竟发生火灾。
他像豹子般冲进火场,高温几乎将他吞噬。他屏住呼吸,在浓烟中寻找火源。起火的是装满棉纱制品的集装箱,火势蔓延迅速。他抡起消防斧劈开门锁,用高压水枪对准火焰。
冰冷水柱与火焰激烈碰撞,升腾起白色水蒸气。工友们赶到,加入灭火队伍。半小时后,大火被扑灭。
众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梁少淮靠在集装箱上,浑身湿透,满脸烟灰。他点燃最后一根烟,尼古丁让他稍微平静。
半小时后,秦川匆匆赶到。他西装革履,与现场狼藉格格不入。他皱眉看着被烧毁的集装箱,脸色难看。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他语气不悦。
负责人赶紧汇报:“秦总,初步判断是线路老化。具体原因要等消防队鉴定。还好发现及时,损失不大,只烧了一批棉纱。”
“人没事吧?”秦川扫视工人,确认安全。
“没事,多亏了梁少淮这小子,第一个冲进去控制住火势。”
秦川看向梁少淮,两人目光相接。他顿了一下,朝梁少淮走去,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次多谢你了。”秦川语气客气疏离,递给梁少淮一根烟。
梁少淮没接,碾灭烟蒂,冷冷道:“分内之事。”
秦川收回烟,自己点上,吐出烟雾,掩饰眼底复杂情绪。
“现场得赶紧清理,这次不能上报给区安全员。”他严肃命令。
梁少淮疑惑:为何阻止上报?
“这次货品有些特别,咱们得保持低调。”秦川含糊其辞。
梁少淮听出警告,不再追问。
秦川转移话题:“你妹妹最近工作非常努力。她是个好女孩,聪明又肯学。”他眼神意味深长。
梁少淮心一沉,觉得秦川意有所指,警告他不要再和夏婼有瓜葛。
这时,秦川手机响起,他表情瞬间柔和:“喂?宝贝,怎么了?…想吃什么?好,爸爸给你带。乖。”挂断电话,他恢复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后续的事情,你跟老王对接。”他交代一句,转身离开。
梁少淮眉头紧锁,心绪难平。他拨通秦川电话,想问清火灾真相。
电话接通,传来秦川不耐烦的声音:“喂?什么事?”背景里隐约传来女人撒娇声。
“秦总,关于这次火灾的保险赔偿问题——”
秦川打断他:“损失不大,不用走保险,财务那边上午来清点,耗材给报销。小梁,我还有些事,这边我相信你会处理妥当的。”说完便挂断电话。
梁少淮看着秦川匆忙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去。他觉得火灾背后隐藏着秘密,秦川在刻意隐瞒。
背景里的女人声音虽然短暂模糊,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像极了夏婼。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太敏感太谨慎。这些年小心翼翼活着已经很累了,不想过多掺和别人的事。他看着眼下的场景,喊人组织清理。
城市的日夜起落不影响网吧的全年无休运转。呛人的烟味和泡面的味道扑面而来,键盘的敲击声和游戏的嘶吼声不绝于耳。这种嘈杂而混乱的环境,反而让他那颗狂跳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开了台机器,却没有登录任何游戏,只是点开了一个网页,呆呆地看着屏幕发愣。他看着qq的那个窗口给他留言的内容,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偷天换日……半小时后,他敲完字,清理了登录和暗网痕迹。对于目前要搞清楚哪批货物是暗网联系人想要的那批,他得想办法。
梁少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现烟盒空了。他走到网吧小卖部,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烟和一个打火机。付钱时,一个穿着廉价工装、满身油污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借个火?”
梁少淮回头,认出是码头工友老张。
“老张?你怎么在这儿?”
“别提了。”老张接过打火机,愁眉苦脸地叹气,“码头那边不太平,王蝎子那帮人到处找茬。昨天还跟秦川手下的人干了一架。秦川让咱们先歇几天。我没地方去,就来这儿混混时间。”
“王蝎子?”梁少淮眉头紧锁,“他又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那家伙就是疯狗。不过我听说,好像跟他最近新收的一个女人有关。那女的长得水灵,就是心忒狠,把王蝎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天天就想着怎么给她出气呢。”
“女人?”梁少淮心里咯噔一下,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是啊。听说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之前好像还跟咱们码头上的人有点关系,叫什么…夏…夏什么来着?”老张努力回忆。
夏婼!这个名字像惊雷般在梁少淮脑中炸开。他瞬间明白,王蝎子找码头麻烦,是夏婼在背后指使。她想借王蝎子的手报复自己!
想到孟絮絮可能因此卷入危险,梁少淮血液瞬间冰冷。他再也坐不住了,摁灭烟头,对老张说了句“我还有事”,便冲出网吧。
他必须尽快找到夏婼,阻止她伤害孟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