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透过苍白的晨光渗入骨髓,梁少淮如空壳般踱回家门,仿佛昨夜的翻天覆地已在这座城市里将他彻底抹去。但当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曾代表他整个世界的钥匙时,它竟烫得他手指发红,似乎难以把握。这些象征性的钥匙仿佛此刻正将污秽染上他的掌心,他将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孟絮絮——牢牢地锁在这扇门后。然而,他整个人此刻却被夏婼的黏腻气息所笼罩,他仿佛灵魂浸泡在浑浊的淤水中,因虚弱和恐惧而不敢踏入门内。
他在墙角的阴冷处点燃香烟,尼古丁的灼痛感瞬间缓解了胸口的窒息,但这短暂的麻木无法掩饰心底积压已久的痛苦与煎熬。夏婼那难以捉摸、模棱两可的眼神既真实又虚幻,却令人无法抗拒,再次将他推入无助的境地。从这一刻起,我已彻底、不可逆转地属于她了,且完全无法挽回。别忘了今晚来办公室接我,顺便通知絮絮一声。当他推开那扇门的一刻,一切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他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庞,已完全被浓烟所吞噬。
咔嗒。门开了,他踏进方才关上的客厅,感到一种诡异的静谧,仿佛所有声响都被压制,只有脚步声在地板上轻柔地回荡,如同拥有超凡技艺的盗贼。他似乎极不情愿惊扰这半梦半醒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关门的一瞬间,灯光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淹没了整个房间。他大步向前,却步履踉跄,宛如梦中惊醒之人,仍带着半梦半醒的迷茫,摇摇晃晃地挪动着,像被惊醒的蚯蚓般蹒跚前行。他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要去何方,只是摇摆着、挪动着、跛行着。孟絮絮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着枕头,穿着草莓印花睡衣,脸上带着他曾经见过的满足神情,眼角泛着泪光。当她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赤脚像一把毒刃般向他扑来,刺穿了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那一刻,他既疯狂又麻木,她的依赖像无形绳索般缠绕着他的心口,越勒越紧,令他无法挣脱。
可就在她即将扑入他的怀抱时,梁少淮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眼中掠过一抹迟疑,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孟絮絮的挣扎因此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她悬空的身体僵直,唇角的浅笑也凝固在脸上。原本应该流淌着温情的柔情此刻却凝固了,她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困惑与伤痛,她转向哥哥:“哥哥?”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那张魅惑的脸庞移向她雪白的双腿,声音如砂纸刮喉般沙哑:“还没睡?”“地板冷,为什么不穿双鞋?”但她对我说这句话的语气,如同对陌生人般冷漠。我们多年的亲密痕迹尽数消散,只剩下刺骨的疏离感。
她僵住,半空中的手猛地缩回,接着垂下头,继续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你整晚都没回我,我开始担心了。”
提及昨夜之事,梁少淮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他扭过头去,将仍带有夏婼体香的外套随意地扔进鞋柜里,生怕那气息会侵入他们共处的空间。“和朋友喝了几杯……喝多了,就在外面睡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尴尬和不安,每个字都像针扎着喉咙,他不敢靠近她,害怕她会嗅出他皮肤上残留的暧昧与宿醉的气息。
但孟絮絮没有追问,当她的目光再度落在他孤零零的背影上时,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烟草味,混着一缕黏腻的香水味,完全不是她的味道。那一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我身侧掠过,一股苦涩突然从心底翻涌而上,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撬开。她微启双唇,仿佛在寻找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哥,你……?”
“我累了,想睡了。”可就在她即将扑进他怀里的瞬间,梁少淮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掠过一丝戒备,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应对。孟絮絮的轻微抗拒因此在半空中骤然逆转,悬停在空中,唇角残留的浅笑也在这凝滞的瞬间僵住,本该流淌着温情的柔情也凝固了。她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困惑与伤痛,转向哥哥:“哥哥?”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她魅惑的脸庞移向雪白的双腿,声音如砂纸刮喉般沙哑:“还没睡?地板冷,穿双鞋吧。”可当她对他开口时,语气却仿佛在对陌生人说话,那份冷漠尽显。多年亲密无间的痕迹尽数消散,只剩下刺骨的疏离感。
她僵住,悬在半空中的手猛地缩回,垂下头来,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继续问:“你整晚都没回我消息,我开始担心了。”
提及昨夜之事,梁少淮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他扭过头去,将仍带着夏婼体香的外套随意地扔进鞋柜里,生怕那气息会侵入他们共处的空间。“和朋友喝了几杯……喝多了,就在外面睡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尴尬与不安,每个字都像针扎着喉咙,他不敢靠近她,害怕她会嗅出他皮肤上残留的暧昧与宿醉混合的气息。
但孟絮絮没有追问,当她的目光再度落在孤零零的背影上时,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还掺杂着甜腻的香水味,完全不是她的味道。那一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掠过心头,一股苦涩从心底翻涌而上,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撬开。
就在她即将说出最痛苦的问题时,梁少淮突然打断了她,似乎害怕她把话说完。他猛地冲进房间,关门声“砰”地一声,震碎了孟絮絮紧绷的神经和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她僵立在空荡的客厅中央,双腿几乎麻木。最终,她蜷缩着蹲倒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任凭那股苦涩的痛楚漫过全身,心底深处却涌起一阵死寂的寒意,如同冷风横扫而过,无情地吹散了所有温暖的记忆。她开始审视自己:是否太过纠缠、太过主动,以至于让他感到窒息?
毕竟这段关系本就充满禁忌,如同兄妹之情一般,行进在悬崖边缘,充满变数。如果他能重拾往日的纯真、顺从与体贴,而她也能再疏远一些,或许他就能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状态。于是,一道隔阂在他们之间逐渐滋长,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远了。然而,当他疏远妹妹时,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兄妹关系变得更加疏离。他们本质上成了冷淡的兄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嬉闹调侃。他每晚回家都很晚,一进门就直奔房间,与妹妹不交谈半句;他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开怀大笑,这让她感觉他越来越像一个陌生人。
在深夜里,孟絮絮常常能听到他从阳台上传来的噼啪的抽烟声。暗夜里,那簇簇红光闪烁着,如同他那颗被愧疚啃噬的心,在沉默中挣扎。孟絮絮也渐渐学会了体谅,从不为任何事打扰他,只留下字条便回自己的房间;他洗澡时,她总会提前洗好自己的脏衣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扮演着最疏离的室友。
然而,每个深夜,孟絮絮都会惊醒,下意识地去寻找他胸膛的温度,但这次她的手却只触碰到了冰冷的床单。在隔壁,梁少淮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追寻着她纤细的剪影。她多么想冲过去向他发泄不满,但那些曾触碰过夏婼的手,已经不再拥有触碰她的权利。
数日之前,那股压抑沉重的气氛仍笼罩在码头之上。午后的天空中,一艘满是锈迹的货船刚靠岸,仿佛被岁月打磨得斑驳。工人们正逐个卸下厚重帆布覆盖的木箱,金属配件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秦川带着几名亲信“视察”而来,面色阴沉,仿佛在警告:“休想逃过我们的关注。”随着手中权力的沉重,梁少淮逐渐成为秦川的得力助手,甚至连最肮脏的“生意”都交由他打理。
“少淮,过来。”秦川朝附近的空地招了招手,叫来了萧河,“这堆烂摊子该从何处开始收拾?”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显然是被萧河的突然插话打断了思绪。孟絮絮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走进来,清脆的声音如春风拂面:“秦先生、梁少淮,请稍歇片刻再继续。”阳光下,她素净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泽,在这满是污垢的码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