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凉,木盆里的竹条吸足了水分,变得软韧又不易折。天刚蒙蒙亮,云舒就醒了,刚坐起身,就看见墨渊已经把木盆搬到了石院中央,正蹲在旁边,用竹刀轻轻修整着竹条的边缘,把尖锐的地方都削得圆润。
“醒了?”墨渊抬头,见她揉着眼睛,立刻起身走过去,递来一杯温好的禾粥,“先喝点粥垫垫,等会儿编竹筐,费力气。”云舒接过陶杯,喝了一口,糯甜的粥香裹着暖意往下滑,舒服得她眯起了眼,“你怎么起这么早?还把竹条都修整好了。”
“想着早点弄完,能多编两个筐。”墨渊笑了笑,拉着她走到木盆旁,拿起一根竹条递过去,“你试试,软度刚好,编的时候不用太用力。”云舒接过竹条,轻轻弯了弯,竹条顺着力道弯成圈,松手后又慢慢回弹,果然恰到好处,“太好啦,这样编出来的竹筐,肯定结实。”
两人正说着,狐离就晃着九尾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薄荷和野果。“刚去草药园摘了点薄荷,编筐的时候,在筐底铺一层,装食物不容易坏。”他把薄荷递给云舒,又凑到木盆旁,拿起一根竹条,熟练地打了个结,“编竹筐要先打底,底编得稳,筐才不容易塌,我教你。”
云舒立刻凑过去学,狐离的手指灵活,竹条在他手里像活过来似的,没一会儿,一个规整的竹筐底就编好了。“你看,这样交叉着编,每编两根就压一根,底就结实了。”他把竹条递给云舒,耐心地指导她,“慢慢来,别急,错了也没事,我帮你改。”
墨渊在旁边看着,也拿起几根竹条,学着狐离的样子编底。他手劲大,刚开始总把竹条压得太实,编出来的底有点硬,狐离忍不住笑:“墨渊兄,不用这么用力,竹条软,轻轻压就行,又不是扛石头。”墨渊耳尖微红,放缓了力道,再编时,果然顺手多了。
凌风也醒了,他没凑过来编竹筐,而是拎着竹篮,往石院外走,“我去把昨天捡的鹅卵石再挑挑,顺便找几块平整的石板,铺地的时候,能把鹅卵石固定住。”云舒抬头叮嘱他,“路上小心点,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凌风点头,脚步放轻,生怕吵到还在睡觉的雷豹和黑石。
没一会儿,雷豹就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他走到石院中央,看了看云舒和狐离编的竹筐底,忍不住挑眉:“你们这速度够快啊,我也来搭把手,编筐的边我会,以前在部落里编过兽皮筐。”说着就拿起竹条,顺着筐底往上编,动作熟练,没一会儿,筐边就往上起了一截。
黑石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跑出来,见众人都在编竹筐,立刻凑过来,举着小手喊:“我也来!我能帮着递竹条!”云舒笑着把一根剪短的竹条递给他,“那你帮我们递竹条,要轻一点,别把竹条弄折了。”
“好!”黑石立刻认真起来,坐在木盆旁,把竹条一根根理好,谁要就递过去,还时不时问一句,“够不够?还要吗?”模样认真又可爱,惹得众人都笑了。
阿亮和阿暖也醒了,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阿暖趴在云舒脚边,用爪子轻轻按住散落的竹条,生怕竹条滚走;阿亮则叼着一根短竹条,凑到黑石身边,像是在帮他递竹条,一人一兽配合得格外默契。
太阳慢慢爬上山头,阳光照在石院上,照在众人忙碌的身影上,也照在渐渐成型的竹筐上。云舒手里的竹筐已经编了大半,筐身圆润,纹路整齐,狐离在旁边帮她调整了几下,“完美!再编个筐沿,收个口,这筐就成了。”
雷豹手里的竹筐也快编完了,他编的筐比云舒的大些,筐沿还特意编了一圈凸起,“这样装禾穗的时候,不会从边上漏出来,实用。”墨渊的竹筐虽然编得慢些,但格外结实,竹条压得规整,一看就耐用。
就在这时,凌风回来了,手里拎着满满的竹篮,里面装着挑好的鹅卵石和两块平整的石板。“鹅卵石挑了些大小均匀的,石板也找着了,铺在门口,进出方便。”他把东西放在空地上,又从怀里摸出几颗野果,递给云舒,“路上找着的,挺甜,你尝尝。”
云舒接过野果,咬了一口,甜汁在嘴里散开,“好吃,谢谢你。”她指了指手里快编完的竹筐,“你看,我们的竹筐快编完了,等编完,咱们就铺地。”
“好。”凌风应着,也拿起一根竹条,坐在旁边,学着编小竹篮——他想编个小的,给云舒装草药,方便她去草药园采摘。
众人又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把竹筐都编完了。一共编了五个大竹筐,三个中等竹筐,还有两个小竹篮。大竹筐用来装禾粒、禾穗,中等竹筐装蜜果干、鱼干,小竹篮则用来装草药、野果,一个个摆在一起,纹路整齐,结实又好看。
“太好了!竹筐都编完了!”黑石蹲在竹筐旁,小手摸了摸这个,又碰了碰那个,眼睛亮闪闪的,“以后装东西再也不用用兽皮了,竹筐又干净又方便!”
狐离走过来,把之前摘的薄荷铺在几个装食物的竹筐底,“铺点薄荷,能放得久些,不会受潮发霉。”墨渊则把编好的大竹筐搬到墙角,和之前的陶罐摆在一起,“先放在这,等会儿铺完地,再把禾粒从陶罐里倒点到竹筐里,方便取用。”
雷豹拍了拍手,“那咱们现在就铺地吧!我力气大,我来搬鹅卵石,凌风帮着摆,舒舒和狐离看看摆得平不平,黑石帮着递小石子填缝。”
分工定好,众人立刻忙活起来。雷豹把鹅卵石一块块搬到要铺的空地上,凌风则蹲在地上,按照大小顺序,把鹅卵石摆得整整齐齐,每摆一块,都用手按一按,确保平稳。云舒和狐离在旁边看着,哪里不平就指出来,让凌风调整;黑石则捧着小石子,哪里有缝隙就填一点,做得格外认真。
阿亮和阿暖也没闲着,阿亮叼着小石子,一趟趟往黑石身边送;阿暖则趴在旁边,用爪子把滚到一边的鹅卵石扒回来,生怕弄丢了。孤狼蹲在门口,看着众人忙活,偶尔跑过来,用头蹭蹭雷豹的腿,像是在帮他加油。
太阳爬至半空时,石院门口到厨房的一段路,终于铺好了。光滑的鹅卵石整齐地排列着,缝隙里填满了小石子,踩在上面,不滑不硌,还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比之前的泥地舒服多了。
“成了!地铺好啦!”黑石兴奋地在鹅卵石路上跑了两圈,脚步轻快,一点都不滑,“舒舒!你看!跑起来好舒服!”
云舒走过去,踩在鹅卵石上,慢慢走了两步,果然平稳又舒服,“太好了!以后下雨,再也不用踩一脚泥了。”她转头看向凌风,“多亏了你挑的鹅卵石,大小刚好,铺出来真好看。”
凌风笑了笑,“只要你喜欢就好。”他蹲在地上,又把边缘的几块鹅卵石调整了一下,确保不会松动,“这样就更稳了,踩久了也不会移位。”
墨渊走过来,把之前装满禾粒的陶罐打开,用木勺舀了些禾粒,倒进编好的大竹筐里,“以后就用竹筐装禾粒,做饭的时候取着方便,不用总搬重陶罐了。”雷豹则把装鱼干的竹筐搬到厨房门口,“鱼干放这,煮鱼的时候拿起来方便,也不会受潮。”
狐离则拎着小竹篮,往草药园走,“我去摘点草药,装在小竹篮里,以后整理草药,也方便些。”黑石立刻跟上,“我跟狐离大哥一起去!帮你摘薄荷!”
云舒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看着整齐的竹筐,看着光滑的鹅卵石路,心里满是欢喜。从引水、制陶,到磨禾粉、编竹筐、铺石径,每一件事,都离不开大家的配合;每一点进步,都让日子变得更安稳。
没一会儿,狐离和黑石就从草药园回来了,小竹篮里装满了新鲜的薄荷和蒲公英,绿油油的,格外好看。狐离把草药倒在石板上,摊开晾干,“等晾干了,就装在小竹篮里,放在陶罐旁边,取用方便。”
雷豹则拿起鱼竿,对黑石说:“走,咱们去溪畔钓几条鱼,晚上煮鱼吃,再用新竹筐装回来,试试竹筐好不好用。”
“好啊好啊!”黑石立刻欢呼起来,跟着雷豹往溪畔走。
凌风坐在石院门口,看着铺好的鹅卵石路,又看了看墙角的竹筐和陶罐,转头对云舒说:“接下来,咱们还能做些什么?比如编竹席,铺在兽皮底下,肯定舒服。”
云舒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好啊!竹席也很需要,还有竹篮,咱们还能多编几个,以后去采野果、挖野菜,都能用。等过两天,咱们再去砍点竹子,编些竹席,再做几个竹筛,筛禾粒、筛草药都方便。”
墨渊走过来,握住云舒的手,指尖温暖,“你想做什么,咱们就一起做,有我在,不用怕累。”
阳光照在石院上,照在整齐的竹筐上,照在光滑的鹅卵石路上,也照在云舒和墨渊相握的手上。风里带着竹香、禾香和草药的清香,日子安稳又热闹,他们朝着更好的生活,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