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彻底进入了生长期,嫩茎拔得更高,叶片也变得宽大厚实,风一吹,整片试验田像翻着绿浪,看得人心里踏实。可之前的木犁用久了,石片磨损得厉害,拉起来费劲,翻地的深度也不够,墨渊看着雷豹拉犁时额头的汗,皱了皱眉:“这木犁得改改,不然往后种更多地,太费力气。”
云舒也早有此意,当天下午就找了块坚硬的黑木,在兽皮上画改良图——把犁柄改短些,方便掌控方向,犁头的石片换成更锋利的燧石,还在犁身两侧加了两根小木杆,能把翻起来的土拢得更整齐,不压青禾的根。
“这样改了,拉犁的时候能省一半劲,还能把土拢好,不用再特意用竹耙扒。”云舒把兽皮图递过去,墨渊看了两眼就懂了,立刻找了黑石,一起锯黑木、磨燧石。
雷豹也凑过来帮忙,手里拿着石刀,把犁柄打磨得光滑顺手:“我拉犁最久,知道哪处硌手,这样磨平了,往后拉着舒服。”狐离则在旁边,用细兽筋把燧石牢牢绑在犁身上,还特意在绑结处涂了点融化的兽脂,说能防磨,用得久些。
几人忙到天黑,改良后的木犁终于做好了。第二天一早,雷豹试着拉了一圈,果然比之前轻了太多,燧石犁头翻地又深又匀,两侧的木杆还把土拢成了整齐的小垄,刚好护住青禾的根部。黑石看得眼睛发亮,凑过来要试:“雷豹,让我拉两圈!我也想试试新犁!”
两人正轮流拉犁,阿亮和阿暖忽然跑了过来,围着雷豹的腿转圈圈,嘴里“呜呜”叫着,还往雾林的方向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他,像是在邀他一起去。
“这俩小家伙,是想跟着去巡林?”雷豹蹲下身,揉了揉阿亮的头,阿亮立刻蹭了蹭他的手心,尾巴摇得飞快。云舒走过来,看了看两只小狼崽——阿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跑起来跟阿亮一样快,便笑着点头:“去吧,就在雾林外围,别往深处去,让它们跟着你,也能练练胆子。”
雷豹立刻应了,扛着石刀,带着阿亮和阿暖往雾林走。凌风原本要去高空侦查,见了也跟着飞低了些,跟在他们上空,算是帮着警戒。
雾林外围的草长得茂盛,雷豹走在前面,时不时拨开挡路的灌木,阿亮就跟在他脚边,鼻子贴在地上不停嗅,偶尔停下来,对着草丛叫两声,提醒雷豹里面有小虫子,别踩着;阿暖则走在后面,乖乖跟着,只要雷豹停下,它就立刻凑过去,用脑袋蹭他的手。
走了没多远,阿亮忽然停住脚步,对着前面的一片矮树丛,“汪汪”叫了两声,声音比平时响亮些,还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雷豹龇了龇牙。雷豹立刻警惕起来,握紧石刀,慢慢走过去,拨开树丛一看——里面居然藏着一只肥硕的山猪,正趴在地上睡觉,身边还堆着几颗野果。
“好家伙,藏在这!”雷豹心里一喜,刚要上前,上空的凌风忽然俯冲下来,翼尖扫过树丛,山猪被惊醒,猛地站起来,就要往林子里跑。阿亮立刻扑了过去,对着山猪的腿咬了一口——虽然力气不大,却把山猪吓了一跳,脚步顿了顿;阿暖也凑过来,对着山猪的另一条腿叫,吸引它的注意力。
雷豹趁机冲上去,用石刀狠狠砸在山猪的背上,山猪吃痛,转身要撞他,凌风又从空中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了山猪的耳朵,山猪疼得“嗷嗷”叫,乱了方向。没一会儿,雷豹就找准机会,用石刀刺中了山猪的喉咙,山猪抽搐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阿亮、阿暖,真棒!”雷豹蹲下身,揉了揉两只小狼崽的头,阿亮立刻叼着他的裤腿,晃了晃尾巴,像是在邀功;阿暖则趴在山猪旁边,轻轻舔了舔自己刚才蹭到泥土的爪子,模样乖巧。凌风落在旁边的树上,看着两只小狼崽,嘴角也悄悄勾了勾——没想到这俩小家伙,还真能帮上忙。
雷豹找了根粗藤,把山猪绑好,拖着往部落走,阿亮和阿暖就跟在旁边,时不时帮着推一把,虽然力气小,却格外认真。路过一片野果林时,阿亮还特意跑进去,叼了两颗最红的野果,递到雷豹手里,又叼了两颗,跑去递给树上的凌风,像是知道凌风刚才帮了忙。
回到部落后,众人见雷豹拖着山猪,还带着两只小狼崽,都围了过来。黑石一看山猪,立刻跳了起来:“哇!这么大的山猪!阿亮、阿暖,你们也帮着抓了吗?”阿亮立刻跑到黑石身边,用脑袋蹭他的腿,像是在点头。
云舒走过来,摸了摸两只小狼崽的头,笑着说:“真是咱们的小功臣,晚上给你们多煮点鱼汤,再烤块最嫩的兽肉。”
雷豹则开始处理山猪,一边处理一边说:“往后我去外围巡林,就带着它们,俩小家伙鼻子灵,能提前发现猎物,还能帮着警戒,比我一个人去安全多了。”
墨渊点头,转身去试验田,用改良后的木犁又翻了一小块地——打算等这批青禾成熟了,再种点狐离换来的甜根,有新农具帮忙,往后开辟更多田地,也不用再费那么大劲了。
傍晚的火堆旁,烤山猪的香气飘满了部落,阿亮和阿暖趴在云舒脚边,等着吃烤兽肉,项圈上的石头在火光下闪着光;孤狼依旧守在门口,时不时看一眼窝里的小狼崽,眼神里满是安心。众人围坐在一起,聊着往后的打算——等青禾成熟,就把种子留好,明年种更多;等甜根丰收,就试着熬糖;还要再编些竹筐,做些陶罐,把部落的存粮再攒多些。
风一吹,试验田的青禾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众人的期待,而烈风部落的日子,也像这青禾一样,在众人的努力和守护下,一天天长得更旺、更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