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真的。”枭焚川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正说着，墨研秋突然动了动。枭焚川赶紧凑过去：“醒了？感觉怎么样？”
墨研秋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茫，过了几秒才聚焦。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后背，皱起眉：“这是哪里？”
“超市地下室。”枭焚川说，“你晕过去了，我把你扛到这的。”
墨研秋没说话，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枭焚川按住了：“躺着吧，伤口还没好。”
“多久了？”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
墨研秋点点头，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腕间的藤蔓轻轻晃了晃，墨率从外面飞进来，落在他胸口，金绿色的翅膀拍了拍，像是在汇报情况。
“外面怎么样？”枭焚川问。“丧尸退了些，但还在附近游荡。”墨研秋的声音很轻，“晚点再走。”
枭焚川想想也是，现在出去太危险。他靠在墙上，看着小男孩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墨研秋没在看他们，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下来，地下室里渐渐凉快了些。枭焚川把小男孩叫醒，又给墨研秋喂了点水和压缩饼干。
“能走吗？”枭焚川问墨研秋。
墨研秋试着站起来，虽然还有点疼，但比下午好多了。“可以。”
“那我们出发。”枭焚川背起背包，把小孩抱起来，“目标是……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他们悄悄走出地下室，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丧尸的嘶吼声比白天稀疏了些。墨研秋走在前面开路，藤蔓在他腕间灵活地游走，扫清靠近的零星丧尸。枭焚川抱着小孩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来到一条主街。枭焚川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你们听到了吗？”
墨研秋也停下了，眉头皱起：“是汽车引擎声。”
“现在这个环境还有车能开啊？”枭焚川惊讶道。
“小心点。”墨研秋的眼神冷了下来，“听声音像是军队的车，但也可能是……其他东西。”
他们躲在一栋废弃的百货大楼后面，看着引擎声越来越近。很快，几辆军用越野车出现在街尽头，车灯刺破黑暗，照亮了路面上的丧尸。
“是军队！”枭焚川眼睛一亮，“真的是军队！”
他刚想冲出去，就被墨研秋拉住了：“等等。”
“怎么了？”
“看他们的装备。”墨研秋指着那些士兵，“他们的枪是改装过的，车身上有弹孔，而且……”他顿了顿，“人数太少了，只有五个人。”
枭焚川仔细一看，果然，五辆越野车，每辆车上只有一个士兵，而且个个面带疲惫，像是经历了恶战。
“不管怎么说，是人类就比丧尸强。”枭焚川说，“我们去问问，说不定他们有避难所的消息。”
墨研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心点。”
枭焚川抱着孩子走在出去，挥了挥手：“喂！我们是幸存者！”
越野车停了下来，一个士兵探出头，举着枪警惕地问：“什么人？”
“自己人！”枭焚川赶紧说，“我们没有武器，就三个人！”
士兵们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军官下了车。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肩上扛着少校军衔，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眼神锐利如鹰。
“我叫刘强，是这支部队的负责人。”他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股硬朗，“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们一直在这附近游荡。”枭焚川回答，“这孩子是我们今天刚救的。”
刘强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眼神柔和了些：“跟我来吧，这里不安全。我们要回临时避难所。”
“避难所？”枭焚川眼睛一亮，“还有避难所？”
“嗯，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兵工厂，加固过，还算安全。”刘强说，“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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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的引擎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沉闷的轰鸣，车灯像两把锋利的刀，劈开浓稠的暮色。
枭焚川抱着小男孩坐在后座，吓得缩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枭焚川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在微微发抖，便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低声道：别怕，我们安全了。
前座的刘强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噙着笑：这孩子胆子挺小。他的声音透过车厢里弥漫的汽油味传过来，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到了避难所就好了，里面有不少孩子。
枭焚川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墨研秋，这人靠在车门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只有手指轻轻晃动，泄露出他并未真的睡着。枭焚川碰了碰他的胳膊：还疼吗？
墨研秋睁开眼，眼神淡淡的：没事。他的目光扫过驾驶座上刘强的背影，又迅速收了回来，落在自己缠着纱布的后背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刘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对话，一边转动方向盘避开路面上的废弃汽车，一边开口道：看你们俩的样子，应该是觉醒异能了吧？
枭焚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墨研秋也抬了抬眼，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刘强轻笑一声：不用紧张，我们见过异能者。他指了指车窗外游荡的丧尸，前几天清理尸群的时候，发现有些丧尸脑子里有奇怪的晶体，研究了一下，才知道这世道变了，不光有怪物，还有你们这样的特殊人类
枭焚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挠了挠头，露出点痞帅的笑。
刘强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挺好，异能者在这末世里，总能多活几天。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你们是怎么遇到那孩子的？
今天下午在超市遇到的三个男人……………，枭焚川叹了口气，他爸妈...估计没撑过去，就剩他一个人了。
怀里的小男孩听到这话，又往枭焚川怀里缩了缩，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枭焚川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以后我护着你。
刘强透过后视镜看了那孩子一眼，眼神在他干枯的皮肤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末世里，能活着就不容易。这孩子跟着我们，总比一个人强。
越野车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着前进，车厢里一时没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窗外偶尔传来的丧尸嘶吼。枭焚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废墟，心里盘算着到了避难所该怎么安顿下来。
他偷偷瞥了眼墨研秋，这人又闭上了眼睛，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冷硬，只有腕间的藤蔓泛着淡淡的金绿色光泽。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越野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路，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废弃兵工厂。生锈的铁门紧闭着，门柱上架着机枪，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正警惕地守着。看到刘强的车队，他们立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