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离说:“你别老是吓她,本来胆子就小,你越吓她,她胆子越小。”
千华语气嫌弃。
“她是一只食铁兽,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子,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她带走。”
宴归听到这话好奇地偏头看他,正好看的小熊猫惊恐的小脸。
千华空出一只手,直接挂断视频。
宴归好奇:“你和白月离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当初问过白月离是不是正妖盟的成员,白月离否认了。
可现在看他们说话的语气,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关系,更不像是敌人。
“同为妖族,我们从来不是敌人。”千华意味深长的这么说了一句。
宴归便明白了。
妖政局看似服从人类的制度,终究还是为妖族服务,而妖族的敌人从来不是弱小的人类。
回到租住的小院子,滂沱大雨已经变成了绵绵密密的小雨。
小熊猫一进屋就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宴归和千华坐在客厅里,宴归放出路上抓的东西。
一只懵懵懂懂的小鬼,刚死不久。
宴归给他送了点阴气。
宋紫薇恢复神智,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颜值逆天的一男一女。
“你、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宋紫薇抱着脑袋,突然发现自己有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宴归又给她送了点阴气,令她想起死之前的记忆。
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宋紫薇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或者害怕,而是激动。
她激动地说:“我死了,对!我死了,我被电死了,我可以去找季星流,我要给然秋姐姐讨回公道。”
“你这样去还没靠近季星流,便会被季糯糯打的魂飞魄散,或者是直接送去投胎。”宴归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宋紫薇眼底闪过一道猩红。
“之前一直在网络上说季糯糯,是季星流和于然秋生的,甚至还是用特殊手段控制直播弹幕,那个人就是你吧。”
宴归托腮看着身上的阴气不断浓郁的新鬼,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想到了什么,怨气越来越深,逐渐有向厉鬼发展的气势。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于然秋是季糯糯的妈妈。
据我所知,季星流本人都不知道他女儿的亲妈是谁。”
“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他就是个渣男,去母留子的渣男!”
客厅里卷起阵阵阴风,宴归挂在窗户上的风铃被吹的叮铃咣啷。
宴归手指轻轻敲在茶几上,无形的束缚捆住即将发癫的小鬼。
“证据!我要的是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他就是个渣男,他还想要烧死然秋姐姐,狗仔都拍到了,是你们不信,你们全都不信,啊——”
啪——
宴归甩了甩手,隔空拍在小鬼头上。
“再发癫,我直接灭了你。”
真是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宋紫薇是吧,你和于然秋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粉丝,从他一出道我就关注她了。”
“没看出来你是她的粉丝,你更像她的黑粉。”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然秋姐姐的粉丝。”
“粉丝会坚定地说自家正主未婚生子?就算是真的,于然秋她自己都没跑出来说,你确定你说出来是对她好吗?”
宋紫薇眼神中闪过茫然。
“行了,别用你那板栗大的脑仁想问题,现在我问你答,你是怎么死的?”
宴归看出她的阳寿还有几十年,肯定是出了不一般的意外才会突然死掉。
宋紫薇回想自己死之前的记忆,身体突然抖动起来,像是发了羊癫疯,头发翘了起来,这是她死时的状态。
宴归了然,原来是电死的。
宋紫薇说:“我原本在发评论,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季星流的恶行。
可能是我太激动,不小心撞倒水杯,水泼在电脑上造成电线短路,我的手又正好摸在上面,然后被电死。”
她觉得自己的死是个意外,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她就一个人,死就死了吧,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
正好死了,她可以用另一种方法为然秋姐姐讨回公道。
宴归也觉得她死的因真是一个完美的意外,警察查了也只能说是意外。
“我给你出个好主意。”
宋紫薇:“什么主意?”
“你不是坚定的认为季糯糯是于然秋生的吗?那你去偷她们两个的头发或者牙刷,做个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后……”
宋紫薇:“可我现在是鬼,那个季糯糯是个小道士,我靠近她就会……”
她停住嘴,因为沙发上那个漂亮的女孩正笑盈盈的张开手掌,手掌上放着一小撮带着毛囊的头发。
“这是季糯糯的头发,你现在只要想办法去拿到于然秋的头发,然后再找人做亲子鉴定,就可以知道真相。”
“可是我……”
“你不愿意吗?”
宴归微微偏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你刚死没多久,我可以让你暂时回到你的身体里,不过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宋紫薇听到她说可以让自己回到身体里,双眼顿时发亮,一个激动鬼魂飘到天花板上。
“只要能帮到然秋姐姐,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那好吧,过来签个字。”
宴归拿出一张用黄表纸写的契约。
“等你得到真相,无论这个真相是否和你想象的一样,你都必须支付我100功德。”
不是宴归不想多要一点儿,是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多,总还要给她留个几十,让她下辈子能投胎当人。
宋紫薇一口答应下来。
对于这种追星死忠粉,宴归也懒得给她解释功德的重要性。
反正解释来解释去,她还是会为了她的偶像奉献一切,干脆一开始就少费口舌。
契约一式,两人分别在上面按下手指,黄表纸自动燃烧,契约达成。
宴归闭眼调动全身的阴气,将宋紫薇送回她的身体,并且留下一部分力量维持她正常活动。
与其说是让宋紫薇能够暂时活在她自己的身体里,不如说是宴归操控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