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海现在就是个靶子,给他留个令牌,他会拼命的保护这个令牌。
他越是拼命,别人越是不会怀疑这个令牌是假的。
就算他不幸被抓,别人能从他身上收到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有过接触的人身上。
虽然真东西在自己身上,但也不是她让他去偷假的。
就算姜大海因此而死,也怪不到她。
秘云山庄不像天泉宗圈几个山头,除宗门的人,其他人不准随便进入。
秘云山庄建造在闹市区,周围被村庄拱卫。
山庄如同一个小型城镇,庄主就是这座城的城主,当地官府很难管控这片地方的普通百姓。
“放开她,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出声的是一个清瘦书生模样的人。
他身上穿着九品县官的官服,被人推搡在地,依旧义正词严。
“大朝律,拐卖他人者处十年以上十五年以下刑拘,情节严重者判处十五年流放三千里。”
几个高大的小厮打扮的男人,指着地上清瘦的县官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们看这人在说啥?”
“读书读傻了吧,哈哈哈……”
其中一个人用力将那个美貌少女从父母的怀里拉出来。
他凶神恶煞的问少女的父母:“你们说说,我们几个能不能被判刑?”
少女的父母不敢答话,眼睛盯着自家女儿哭。
许辽忍痛从地上站起来:“不管你们从前是怎么过的,既然我现在是郧县的县官,郧县的所有百姓就是我的责任。
在这里杀人犯法,拐卖犯法,械斗伤到普通百姓、损害百姓的财产,这些通通是犯法的行为。”
“哈哈哈……”
“………”
几个大汉笑得前仰后合,街道上走过路过的行人悄悄停住脚步,街道两边的商铺一楼二楼的客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都在看这个“傻乎乎”县官。
宴归发现这不就是她之前请的写手,这是去年科举通过了?
就是有点倒霉,居然被分到郧县。
一个被江湖势力完全掌控的县城。
县城还没有人家的庄子繁华的地方。
几个大汉拉着少女要走,这过程中还动手动脚,你的父母眼睛瞪得通红却不敢上前阻拦。
“不要,求求你们……爹娘救我——”
少女哭声凄厉悲绝,听到的人无不动容,却无一人敢上前为她出头。
哦不,有人的。
许辽冲了上去,然后被掀翻倒地,几个大汉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不过他到底是朝廷封的官,他们也不敢杀他。
许辽被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掀翻在地,整齐的官服沾上了泥土,俊秀的脸颊也出现摔打的淤青。
少女的哭声渐渐停止,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街道上不知何时陷入了极度的安静当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执拗的县官。
有人动容,有人不解,有人目光中含着鄙夷和不屑。
几个大汉被他搞得烦不胜烦。
“我们带这小娘子回去也是为了她好,她家里什么条件,我们山庄什么条件?
少庄主能看上她,是她百世修来的福气,她该惜福。
你这个傻子别在这里挡道,不然管理是不是官,对你不客气。”
许辽:“她不愿意跟你们回去,违背个人意愿强抢人入府是犯法行为。”
当他再次冲上去时,一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转头看到一张印象深刻的脸。
宴归把人推到身后,从背后抽出长枪指着大汉。
“打一场,我赢了,把人留下。”
【宿主,你不是说你要恶毒一点吗?】
“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成为一个大侠。”
【不,宿主你记错了,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成为一个大山匪。】
“是成为像夏叔一样的大山匪,夏叔是侠匪,重点在侠。”
【宿主以为什么是侠?】
“现在不是跟你讨论这个的时候。”
宴归挥舞长枪,长枪破风,脚尖点地,几个大汉慌忙拔刀抵挡。
她趁着他们拔刀的时机,长江屏微微一横,将少女推到旁边。
一柄长枪虎虎生威、锐不可挡,直冲几个大汉攻击。
“哪里来的黄毛小儿,竟敢坏我们少庄主的好事。”
宴归长枪朝前一戳,将人怼在地上,沿着裤腿缝插在他双腿中间。
眼看着大汉深色的裤子湿润,宴归急忙收回长枪背在身后。
“黑风寨,宴归。”
宴归报上自己的大名,特别装逼份的用下巴看他们。
“我黑风寨行侠仗义,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恃强凌弱之人。今日犯在我手下,是你们倒霉。”
另外一个大汉捂着手臂,凶恶的说:“什么黑风在清风寨的没听说过,我们是秘云山庄的人。
识相的不要多管闲事,得罪了我们秘云山庄,信不信让你走不出郧县。”
“哇!我好怕怕哦~”
大汉以为震慑住她,却没想到下一秒长枪直接划破他的喉颈。
宴归冷淡的扫了眼不远处酒楼的二楼。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让我走不出郧县,但我知道你们跑不出我的长枪范围。”
话落,长枪仿佛一道银蛇,刷刷几下,剩下几个大汉全部没了声息。
“呵!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秘云山庄的地盘杀我的人。”
酒楼二楼一扇窗户打开,一柄铁扇飞过来。
宴归长枪一打,铁扇原路返回。
从窗户里跳出来一个白衣青年,青年发髻上戴着水头极好的玉冠,腰间是镶嵌宝石的腰带,黑色的靴子上绣着金色的祥云纹案。
白衣青年飘然落地,铁上围着他转了一圈,被他收回手上,整个人仪表堂堂,装13满分。
“少庄主!”
“是少庄主!”
“少庄主好帅!”
“少庄主为什么不抢我,我也很好看呀!”
“呸!就你这个怂样,我还差不多。”
激动的都是秘云山庄的舔狗,普通老百姓早在这位少庄主出声后,就不动声色地低头,能跑的早跑了。
“在下,秘云山庄少庄主田寿,请问阁下出自何门何派。”
宴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耳朵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