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这个盒子一直放在这里,大家众目睽睽下无人可以拿走里面的东西。”
抢到盒子的人将盒子扔:“月宫想要栽赃我?哼!我也是在众目睽睽下打开盒子,根本就没有机会拿走令牌。”
令牌丢失,穆清含也终于在这个犄角旮旯里躲不下去。
她提着长长的裙摆,奔跑上去:“师傅!”
谢妩比起前辈还是嫩了一点,当她再次被白凌打飞,正好落在江天河脚下。
神游天外的江天河回过神来,看到伤痕累累的谢妩心底涌起一股心疼和愤怒。
他单手抱起谢妩,剑尖对准月华茂。
“月宫主,魔教的人来此不过片刻,令牌丢失并不是她们做的,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令牌。”
他目光落在苏岑溪身上。
苏岑溪依旧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端坐在桌前,看戏一般看着混乱打斗的人群。
他的坐的位置是这个混乱人场景中唯一的一片净土。
没有人可以靠近他,攻击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护卫拦在离他两米外的地方。
穆清含跑到月华茂身边,扯着她的衣袖说:“师傅,天河师兄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令牌。”
她指着第一个打开盒子的人说:“先在她身上搜一搜,还有她附近的几人,都要搜一遍。”
月华茂面沉如水。
谢妩也不好受,她咳了两下咳出一口血。
“好一个监守自盗,诸位现在还看不清楚吗,月宫根本就没想拿出令牌给你们。
说不定她们已经找到其他的令牌,用比武招亲的借口将你们留在这里,暗地里已经找到宝藏。”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看向月华茂目光变得有些怀疑。
宴归暗暗在心里佩服,如果不是另外四枚令牌都在自己身上,她也要怀疑月宫了。
在场还有一个不信的人,那就是苏岑溪。
他知道令牌在谁手上,但是他没有理由帮月宫。
没有令牌的月宫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月华茂气得甩袖:“妖女胡言乱语,依本宫主看,令牌就是被你们魔教偷走了。
诸位,合力击杀魔教教徒,活捉魔教圣女,谁找到宝藏令牌,令牌就归谁!”
当即就有人问道:“此话可当真!”
月华茂惯来肃穆的眼底染上了愤怒的嫣红,一字一顿道:“本宫主说到做到!”
现场好一个混乱可言,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宴归都被卷进去打了一架。
许辽这个文弱书生幸苦有他的好兄弟保护才能幸免于难。
“多谢司兄护我。”
姜大海冲到宴归身边,低声问:“令牌在谁身上。”
宴归腰间还挂着放着小虫子的竹筒,她可以随时感应到令牌所在地。
“这里没有。”
姜大海差异:“令牌真的被人偷走了,什么时候偷的?”
“我没想到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下偷走令牌,之前没注意小虫子的动静。”
宴归也很是懊恼。
懊恼的她砍人越砍越快,这把刀是她随便在地上捡的,一开始用起来不太顺手,用久了刀也卷了。
谢妩带来的小罗罗们全部伏诛,在场魔教之人只剩下谢妩。
她也受了重伤,虚弱的靠在江天河怀里。
月华茂没想到自己居然打不过两个年轻人。
“天河,年轻人偶尔做错事可以理解,但你不要一错再错。”
江天河抿唇,抱起谢妩。
“东西不是她拿的。”
月华茂眯眼:“你要和魔教妖女站在一起,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这一走你便再也回不来,就算是天泉宗也留你不得。”
江天河当然知道他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带走谢妩是什么下场。
师父会对他失望。
他多年以来积累的名声,所求的江湖威望都将毁于一旦。
江天河握着谢妩肩膀的手指发紧。
谢妩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推开他。
“我不需要你救我。”
江天河将她拉回怀里,最后看一眼月华茂,带着人飞起。
月华茂自然不能看着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走脱,飞身而起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时候底下突然飞出一把剑,刚好拦住了月华茂的去路。
等她回神,江天河早带着谢妩不见了踪影。
月华茂恨恨地朝飞将过来的方向看去。
徐家明笑呵呵的和她拱手:“实在不好意思,晚辈刚刚手滑了。”
“呵!好一个手滑,希望你在你们宗主面前也能如此从容。”
以江天河的轻功,她此刻再追上去已经无用。
月华茂视线扫过仅剩的几个魔教教徒,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像是三月天里吃了十根冰棍一样冷。
“全部诛杀!”
好好的比武招亲盛宴变成了血流成河的地狱。
有不少人受伤,傅府请城中所有医者过来为大家疗伤。
已经死去的人,有亲人的亲人,默默的将尸体带走。
没有亲人的有认识的人会顺便帮忙焚烧,过后带回家乡给死者的亲人。
还有独身一人的死了也就死了,傅府确定找不到相熟的人,便在城外挖个坑埋了。
江湖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人。
喜宴变白宴,年纪尚小的仆从们沉默的将水洒在地上,洗去血水打扫庭院。
宴归等一众客人跟着主人家移动到别的院子。
今天这事还没完。
月华茂好是气疯了一样,口不择言道:“令牌丢失,贼人必定在你们当中,劝你们最好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们月宫不客气。”
“师傅!”穆清含赶紧阻止她,歉意地对众人说:“抱歉了诸位大侠,家师不是故意针对你们,只是这宝贝重大,若是被不轨之徒拿走,那是整个武林的损失。”
有人不解道:“好笑,别人拿了是武林的损失,你们拿了就是你们应得的?”
“就是,你们月宫未免太过高看自己。”
“不是这样的”穆清含惊慌失措道:“大家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那你是哪个意思!!”
她解释的话语被打断,只能无措的看着月华茂。
月华茂蹙眉,语气不是很好地对她说:“下去,这里没你的事 ”
穆清含整个人仿佛都蔫巴了,垂头耷脑的离开。
宴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中莫名有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