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宁躲在还算完好的企业办公室里补充能量,将最后半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两口。
碳水混着水分在胃里慢慢舒展,远处精密仪器产业园的轮廓也在雨幕中渐显清晰。
她指尖敲着桌面,脑海里三个目标相继出现:化工产业园、贸易出口货运场,还有中途顺路的两个加油站。
化工产业园的危险化学品能制成简易武器,贸易出口货运场的物资关乎长期生存。
但眼下,燃油才是活命的根基!
祝一宁摩挲着空矿泉水瓶,意念一动,塑料瓶凭空消失在掌心。
贴紧门框阴影确认无异常,她猫腰溜出办公室。
一楼大厅的地面因雨水泛着湿滑,刚踏出门,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下来,狂风卷着雨幕像无数鞭子抽在连体雨衣上。
祝一宁在主干道隐蔽处放下冲锋舟,护目镜将斜雨挡在外面,视野里齐腰深的积水泛着灰光。
划桨的手保持匀速,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沿途,直到社区加油站的轮廓出现在两百米外。
望远镜里,穿黄工装的壮汉正抡扳手砸输油管,“这鬼天气!抽了半天就这点油!”
他的吼声混着风雨撞过来时,祝一宁已调转船头。抽了半天才这点油,说明储存不多。
“强哥,昨天李老三去另一个加油站,连油罐边都没摸着就被狗咬了。” 眼镜男的怯懦话音刚落,突然往她的方向瞥来。
祝一宁立刻矮身躲进广告牌后,船桨轻点水面,悄无声息地驶离。
二十多分钟后,大型加油站的顶棚在雨幕中闪着冷光。
趴在铁丝网外观察时,地面露出的油罐透气阀、值班室碎裂的玻璃都清晰可辨。
护目镜后的眼睛亮了亮,嘴角轻勾的瞬间,泪痣在雨雾里若隐若现。
剪开铁丝网潜入,顺着地面标识找到油罐操作井,每转动一次井内的阀门,她都侧头避开迎面的雨帘。
手摇抽油机的油管接口裂着细缝,护目镜帮她捕捉到这致命细节,换用空间里的备用橡胶管时,指尖的油污蹭在雨衣上,很快被雨水冲净。
四十多分钟后,空间已堆满汽油柴油。
对于在末世中求生的祝一宁来说,这样一个大规模的油库储备被她收走,虽然不是满油,但也足以支撑她长途跋涉、应对各种复杂路况,为生存提供坚实的能源保障。
正当她打算将加油机里的油都抽走时,二十米外传来踩水声。
黄工装壮汉举着钢管,眼镜男攥着水果刀,瘦高个的左手在背后缩成一团。
“果然是你!” 壮汉的吼声撞在护目镜上。
祝一宁左手悄然摸向空间里的消防斧,右手仍保持着抽油的姿势。瘦高个突然甩出打火机,她反手掷出消防斧,“铛” 的一声劈灭火星的刹那,人已如猎豹扑出。
收集物资被这些人打扰,祝一宁决定不留活口。
斧刃精准劈在壮汉手腕,骨裂声被雨声吞没;脚尖勾起钢管踢中眼镜男持刀的手,同时手肘撞向瘦高个咽喉。
动作快如闪电,护目镜反射的冷光里,眼镜男倒在水里的脸写满惊恐。
“说,” 祝一宁的靴底停在眼镜男颈侧,水花溅湿他半张脸,“藏的油在哪。”
“社、社区加油站仓库…… 两个塑料桶……” 眼镜男牙齿打颤,指着壮汉腰间的钥匙串,“第三个带弯钩的是仓库锁!”
她摘下钥匙串时,斧刃贴着壮汉耳际劈进水里,浑浊的水花溅了他满脸:“再瞪,这斧头就嵌进你眼眶。”
壮汉瞳孔骤缩,终于垂下头。
将三人捆住堵嘴,将三人扔到20多米外的涵洞最深处,划开壮汉手腕绑绳的瞬间,刀刃顺势往他肘弯剜了个三角口。动脉血喷溅在雨衣上,像绽开几朵暗红的花。
刀刃在瘦高个颈侧游走,割开第三道伤口时挑断了颈动脉。血柱喷涌在涵洞壁上,顺着青苔往下流,与漏雨汇成腥臭的小溪。
眼镜男的裤裆湿了一片,祝一宁却突然笑了,刀尖戳着他哆嗦的喉结:“在第一个加油站看到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刀刃旋出个血洞时,她故意放慢动作。
壮汉眼睁睁看着眼镜男的眼球从眼眶凸出来,血沫从他被堵住的嘴里涌出,像条濒死的鱼。
涵洞外的雷声炸响时,祝一宁正将最后一块碎玻璃塞进壮汉的断腕伤口,碎渣混着血珠从指缝挤出来,在积水里漾开细碎的红纹。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一口气?” 她用壮汉的工装外套擦着刀上的血,“等夜里水位涨上来,你们会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听着耗子啃你们的肠子,就像你们对城西那户人家做的那样。”
离开涵洞时,她踢了脚壮汉的脸。对方眼球翻白的瞬间,她已转身走向冲锋舟,雨衣上的血渍被暴雨冲刷着,在水面拖出淡淡的红雾。
这些人,绝对活不下来。
做完这一切,祝一宁才发现护目镜内侧已蒙上层薄汗。
返回社区加油站的途中,雨势丝毫未减。
两个蓝色塑料桶被藏在纸箱后,她将油桶收进空间,重新锁好仓库门。
抬头望向贸易出口货运场的方向,冲锋舟破开积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硬的笃定,有了这些燃油,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个所谓的 “当地一霸” 了。
靠近货运场侧门时,她突然压低身子,船桨在水面轻轻一点,冲锋舟便悄无声息地滑到集装箱阴影里,护目镜反射出铁丝网内侧的景象。
两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正靠在岗亭抽烟,其中一人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蛇头,手里的钢管往地上敲得咚咚响,另一个则用脚尖踢着脚边的麻袋,麻袋里隐约传来呜咽声。
“强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纹身男啐掉烟头,火星在雨里亮了一下就灭了,“那娘们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把她胳膊卸下来喂狗。”
祝一宁的手摸到腰间的消防斧。
她记得前世有人说过,这伙人最喜欢把反抗者的手指剁下来挂在铁丝网上,说是 “给新来的提个醒”。
此刻铁丝网顶端果然挂着些黑乎乎的东西,被雨水泡得发胀,分不清是布料还是别的什么。
末世才几天,这些人渣!
纹身男突然朝着集装箱的方向啐了口唾沫,祝一宁立刻缩回脑袋,船桨再次发力,冲锋舟像条鱼般钻进两个集装箱的夹缝里。
积水在这里形成漩涡,卷起些暗红色的碎屑,她凑近闻了闻,是新鲜的血腥味。
“妈的,早知道那天就该把城西那户人家的小姑娘带回来,”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淫邪的笑,“那细皮嫩肉的,比仓库里那些脱水蔬菜可强多了。”
“得了吧,老大说了,等这批货出手,去城里多抓几个回来。” 纹身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去看看三号仓库的锁,别让老鼠把辣椒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