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若有若无地打量中，鹿笙不紧不慢地接起了陌生号码。
刚接通，电话里就响起一道甜美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鹿笙，鹿小姐吗？”
鹿笙：“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刚刚我行这边看到您这里有一笔大支出。”说到这，甜美的女声似乎一顿，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怎么有人能一天之内花掉五十多亿，但是职业操守还是胜过了好奇心，“请问是您自己消费的吗？”
鹿笙眨眨眼：“是啊，我买了点小东西。”
“......”
买了点......小东西？！！
五十多亿万，买了点小东西，这位鹿小姐是不是对亿这个单位有什么误解？
“对了，”鹿笙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有些苦恼：“那我接下花钱你们是不是都要打电话来问？”
接下来......花钱？
电话另一边似乎响起了一声倒抽声，然后才缓缓道：“按要求我们这边是要跟您确认的，不过鹿女士如果您觉得麻烦，也可以取消这项。”
“不过......”
“那就取消吧。”鹿笙毫不犹豫地回答，顺便还嘀咕了一嘴：“以我这花钱的速度，你们一天估计要给我确认个十七八回了。”
“......”
鹿笙丝毫不知，她的一番话对一个打工人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冲击，哪怕这个打工人能拿到十万多的月薪。
挂断电话，鹿笙才发觉，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应该是听到了她刚刚与银行的谈话？
杜婉距离鹿笙最近，自然把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而其他人没听到电话里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从鹿笙的回话中已经能猜到一二了。
要说现在谁心情最复杂，那无疑是杜婉，她低头看了眼还戴在手上的天价镯子，又望了望闺蜜脸上自信的笑容，整个人再一次恍惚起来。
几十个亿就这么没了？
还有鹿笙说她花钱的速度......
“那个鹿小姐，”潘芮有些紧张地把手中的黑金卡还了回去，又指了指一旁已经用精美装包装好的剩下的镯子、耳钉、戒指，道：“您要的已经打包好了。”
“好的，谢谢。”鹿笙对着这个满眼崇拜的导购感官不错，也毫不吝啬地对她笑了声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小陆：“这位不错，态度好，热情。”
小陆诧异地看了眼被鹿笙夸赞的小脸通红的潘芮，心里冷不丁地感叹，这实习生走大运了，这是碰上贵人了。
“鹿小姐说的是，我这边会记下来反馈的。”
鹿笙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精英，就是上道。
一旁的潘芮已经惊喜坏了，能拿到offer的她当然不傻，知道凭借这一单的提成，别说是通过实习了，就算争取个店长那也是有很大几率的，而鹿笙完全没必要为她说这一嘴。
可别小看这一嘴，这有钱人的随意一句话都足够让受益的销售少走十年路！
“谢谢鹿小姐！”潘芮激动地都快跳起来。
虽然这种行为很不稳重，但落在鹿笙眼里却让她感觉很舒服。
“不加个微信？”鹿笙看着她傻乎乎笑的模样，仿佛隔空看到了原来刚步入社会的自己一般，也是这么单纯，只可惜......
潘芮：“加加加！！！”
等鹿笙一行人走后，潘芮还捧着手机如获至宝，嘴角扬起的弧度完全压不住。
“潘姐，恭喜啊~看样子马上就要升职了啊！”
“是啊是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啊~”
“之前听说我们这招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还在嘀咕呢！哎，到底是我们底下的人眼光不行，不像总部的人慧眼识珠啊！潘姐以后可要多带带我们啊！”
混到这里的人都是人精，看到潘芮加了鹿笙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哪怕潘芮现在只是个实习生，也毫不犹豫地过去笑呵呵地开始恭维，那不重复的夸赞差点把潘芮淹没。
——
经过这一场购物，鹿笙在整个商场都已名声大噪。
几乎所有的导购都“拿”到了鹿笙的资料：超有钱、很记仇。
抛开后面那点，就光前面的那点就足够让他们无视掉所有的缺点。
谁不想自家店里来个这样挥金如土的富婆小姐姐啊！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在锦瑟为有钱人服务的老员工们表示，真没见过像鹿笙那样花钱眼睛都不眨的富婆。
所有人都期待着鹿笙的到来，更有不少年轻的导购，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寻人”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鹿笙拉着杜婉没走远，就再一次被一家店吸引住了。
杜婉看着拉着自己的身影欲言又止，事到如今，她算是知道了，自己闺蜜说的“很有钱”绝对是真的，但......这得多有钱才能经得起这么花？
还有，钱从哪来？
“鹿小姐！”伸长脖子对着门外望的小袁一眼就看到鹿笙一行人停在自家门口，瞬间喜笑颜开地走到几人身边，“鹿小姐是想进去看看吗？”
鹿笙眉梢微挑，倒是有些诧异了：“你认识我？”
“看您说的，”小袁笑了笑，“别说是我了，现在整个商场没有不认识鹿小姐您的。”
听到这话，杜婉嘴角一抽。
可不是，这五十多亿砸下去，有人不认识鹿笙？
“行，那我就进去逛逛吧。”鹿笙挽着杜婉就往里走，姚玉则是跟小陆并齐，走在俩人身后。
几人一进店，就差点被眼前的夺目闪耀给刺瞎，店内柜台上都是——钻石！
哪怕是走路再飘的鹿笙，也忍不住眼睛一酸，还是瞅了瞅手上的浓绿才好了些。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翡翠，钻石太闪了。
比钻石更闪的还要属导购们看鹿笙的那一双又一双眼，在杜婉看来，像是要把闺蜜生吞活剥了似的，瘆人的很。
“笙笙，”杜婉戳了戳鹿笙，问道：“你不是不喜欢钻石吗？”
不管是原身还是十八线明星鹿笙，都不咋喜欢钻石。
杜婉可没避着人，领着一行人进来的小袁自然而然也听到了，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旋即有些错愕。
不，不是吧？
哪有女人不喜欢钻石的？辣么亮！辣么闪！
她不信！
“是啊，我不喜欢啊！”鹿笙点头。
杜婉翻了个白眼，拉着她要出去：“不喜欢还来看什么，走吧。”
小袁：“！！！”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鹿笙拉住着急慌忙就准备走的杜婉，朝着她眨眨眼，脸上勾人的笑容恍的对方一阵迷糊，“我是不喜欢钻石，但我知道怎么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啊！”
杜婉：“？？？”
“你花钱花傻了？”杜婉伸手摸了摸鹿笙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糊话了呢？“这钻石除了戴，还能干什么？”
鹿笙艳丽的面庞露出一丝略有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