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发了！兄弟们，看我拍到什么了！”
深夜，简陋的出租屋内传出男人兴奋的声音。
这声音成功把其他几人都给吵醒了。
“老于，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啊！”其中一人拿起手机一看，深夜三点半，绝望出声。
老于兴奋地脸都是红的，手舞足蹈地说道：“我今天拍到大瓜了！天大的瓜，我们要发了！！！”
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翻了个白眼，翻身准备继续睡。
这老于......做梦都是拍到大瓜。
每次都说拍到大瓜，结果呢？
还不如楼下老王的媳妇趁老王不在家一周换了七个男人来的劲爆。
他们三人是刚踏入社会的狗仔队。
最大的志向就是拍到一个惊天大瓜一举成名，一夜暴富。
可......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冷酷的。
入行已经一年了，别说拍到大瓜了，就连营销账号的数据都没做起来过。
这一年来，他们都是贴钱在“工作”。
为什么拍不到明星，那肯定是关系不到位，要向业内的“前辈”们请教请教吧？
这请教，礼要送吧？
为什么拍的模糊，那肯定是设备太次、不齐全，那要更新换代啊。
又是一笔开支。
为什么追不上明星的车，那还不是他们的车不行！
换车。
赚没赚到几个钱，贴进去一大把说的就是他们。
至于什么一夜暴富......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他们现在连梦都不敢做这么奢侈的。
除了老于，依旧一心热忱，几乎是每天都踩着点去各处找大瓜，跟拍明星外，剩下的两人都佛了，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就此散伙回家种地算了。
梦想是一回事，现实更是另一回事。
总不能为了梦想把自己饿死吧？
他们两人的想法老于心里门清，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愈发着急，几乎是废寝忘食地找瓜拍。
这不，他昨天又贿赂了一把大的，得知今天晚上新娱的刘巢，刘副总遍邀各个大佬们在三禾聚餐。
刘巢的名声在圈内都是臭的。
聚餐？
打着聚餐的名头干些什么事大家心里都门清。
不是没人抓到过刘巢的把柄，也有人爆料过，不过很快就被买断了，据说那爆料的人还被狠狠整了一顿，听说挺惨的。
从那之后，爆料刘巢的人就很少了。
老于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地心态去蹲着，就算爆不了刘巢，也能抓抓其他的把柄不是？
总比他们现在的什么都没有的好吧？
没想到，被他这么一蹲，还真蹲到个大的！
圈内现在什么人最火？
不是顶流明星，也不是什么一线小花，而是欢娱老总，着名富婆鹿笙。
鹿笙本人邪乎的很，她就像是有什么热搜圣体一样，干点什么都能上热搜。
偏偏人家的数据是实打实的，一点水分都不掺的那种。
欢娱在鹿笙的带领下，更是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十八线开外小公司变成了如今有名有姓的良心企业。
不是没人想爆欢娱的黑料，事实上，想买欢娱黑料的人多了去了。
可偏偏......这家公司真的就像她的老板一样邪门。
真没什么黑料。
苛待员工？不存在的，欢娱的福利、休假那是顶好的。
阴阳合同？他们的合同标准都是公开透明的，比业内的要好上一倍！
就因为这些，想买欢娱黑料的价钱那是涨了又涨，几乎到达一个可怕的地步。
而老于本想着拍拍刘巢的同时看能不能拍到其他什么瓜，结果......拍到了欢娱的高层带着欢娱的新人跟着刘巢说说笑笑地进了三禾。
不止他们，还有其他家的艺人们。
老于瞬间就精神了，这......这不就是陪酒去了吗？
要是换做另一个人，老于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谈合作。
但领头人是刘巢啊！
在圈内的口碑这一块......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老于拿着相机的手都在抖，直接咔嚓咔嚓就是一蹲拍。
没想到今天还真能拍到一个大的！
这料要是爆出去......啧。
老于想到刚刚被带进去的一群面容姣好的新人们，心中唾弃了一下。
什么良心公司......都是包装！
还不是带着员工来陪酒了？
呸！
就是没拍到鹿笙，要是再拍到鹿笙的话......
说曹操曹操到，老于很快就看到鹿笙带着董璇气势汹汹地朝着三禾的方向走去。
卧槽！今天他的嘴是开光了不成？
老于又一次猛拍，顺便看了下时间，准备看看这一群人要折腾到几点出来。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小时鹿笙就领着一行人出来了。
老于再一次咔嚓咔嚓。
等到一行人走后，他欣赏了这次拍的照，高清！完美！
这次简直是大丰收！
就当老于准备收拾东西走时，三禾的门口又走出来几个熟人。
其中一人，正是让老于唾弃不已的刘巢。
老于手痒的厉害，还是没忍住，拿起相机拍了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咋觉得刘巢好像有点狼狈？
还有那衣服上的水渍......这是干了多少坏事弄出来的？
“什么！！！兄弟你真的假的？你真拍到欢娱的高层带人去陪酒了？你没看错吧？”
老于昂首挺胸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看错？我不仅拍到这个，我还拍到鹿笙了！”
听到鹿笙两个字，躺在床上的两人是彻底不困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一脸骄傲的老于。
他们现在看老于就像是看宝贝似的。
“你真没骗我们？”
其中一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他还是怕，老于是不是想拍大瓜想太久了，已经疯魔了，才编出这么离谱的事来骗他们？
他们这个狗仔圈，谁不想爆料鹿笙啊！
与鹿笙挂钩那是妥妥的热搜，也是金钱啊！
谁会和钱过不去？
老于看俩人还不信自己，摩挲着手中的宝贝相机，递了过去，“你们自己看。”
俩人一把夺过像机，颤抖的手看的老于一阵心慌，生怕他们给像机砸了，“你们小心着点啊！！！拿稳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拍到的！”
十分钟后......
“怎么样？这下信不信？”
俩人对视一眼，纷纷围了上去，对着老于就是一阵彩虹屁，什么天生狗仔，拍大瓜圣体各种不要脸的话应有尽有。
听的老于飘飘然，爽的不行。
“这个黑料我们得赶快出手。”
“是啊！万一还有别人拍到呢？”
往往第一手瓜是最贵的。
“哎，老夏，你上次说你那师兄的表哥的朋友的老婆的小舅子说谁要买欢娱的黑料？问问他们还要不要？我们这可是第一手，热乎着呢！”
“我现在就去问问。”
“老于，你也去打听打听，我记得上次哪个群说要收鹿笙的黑料来着，我们这高地也算一个吧！”
“行，我也去联系。”
——
某私人饭馆。
“煜哥，姜阿姨最近是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林蓁蓁戳了戳盘子里的菜，似乎有些苦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愁容。
秦煜手一顿，回道：“没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蓁蓁听到秦煜的回答，捏着筷子的手不免紧了些许。
“就是我最近约姜阿姨出来逛街，阿姨都说没时间......”林蓁蓁的声音有些委屈，她继续说：“我说要去看看阿姨，阿姨也找理由拒绝了。”
“是不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惹阿姨生气了啊？”
“总感觉阿姨有意无意地在疏远我......”
林蓁蓁委屈巴巴地看着秦煜，眼眶还泛着微红，似乎下一秒泪水都要夺眶而下。
这段时间......林蓁蓁是想着法拉近她和秦家的关系。
秦悦和她向来合不来，她贸然找上对方反而会有些突兀，秦霆作为秦家的一家之主，向来也不管这些事，她之前也与秦霆说不上话，远不比与姜慕白亲密。
因此，林蓁蓁还是决定从姜慕白入手。
只可惜......她的各种示好和亲昵都被一一挡了回来。
想到之前对她那么好的姜慕白，就因为鹿笙而对她疏远起来，林蓁蓁的恨意更浓。
之前姜慕白对她有多亲昵，现在就有多疏远！
这种落差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
万幸......秦煜对她始终如一。
不过，在涉及到姜慕白的事上，秦煜还是选择给姜慕白找补。
他夹了块林蓁蓁最爱吃的菜，放进她碗里，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林蓁蓁眸光微闪，“是吗？”
“嗯。”秦煜眉头微动，继续说道：“小悦最近在家缠着母亲。”
好一个秦悦......真是一个好挡箭牌！
以前秦悦在的时候，姜慕白该怎么对待她的？
她会劝秦悦不要总与自己作对，而如今呢？
林蓁蓁疯狂地想知道，姜慕白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是单纯的知道鹿笙是谢知许的女儿，她是个冒牌的，还是知道了些其他的事？
那天晚上......几人究竟聊了什么？
林蓁蓁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地说：“也是，小悦在南市上学不比在京市能随时回家，阿姨肯定会多陪陪她。那我改天再去探望阿姨。”
秦煜：“......”
他有些头疼。
自己母亲那倔脾气他是十分了解。
说是不迁怒林蓁蓁那是假的。
她这人向来是爱恨分明。
在鹿笙走后，秦煜也跟母亲谈了一次心，说明不管林蓁蓁是不是谢知许的女儿，自己都会娶她。
无关其他，只因她是林蓁蓁。
那个从小跟到大的林蓁蓁。
哪怕她有再多缺点，哪怕她是顶了其他人的身份才靠近的自己。
姜慕白在听到秦煜这个回答的时候，沉默了良久，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跟秦煜说她累了，要休息了。
秦煜哪还能不懂母亲的心思？
和母亲道了一声谢后就把空间留给了姜慕白一人。
不反对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因此，姜慕白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见林蓁蓁，他都是能理解的。
毕竟她现在每见到林蓁蓁一次，都能想起原本属于林蓁蓁的一切都是属于鹿笙的，那些鹿笙吃过的苦都是因为林蓁蓁......
哪怕事情还没有定论......
秦煜不善处理这些感情上的事，在他与林蓁蓁的这段感情上，也是对方主动。
秦煜有些烦躁，但没有一丝表露，安慰地说道：“你别多想。”
林蓁蓁轻点头：“好。”
说着，她话锋一转，“对了，煜哥，你知道鹿笙吗？”
秦煜手一顿：“怎么了？”
“就是小悦在南市认识的朋友，对了，她们还一起投资了欢娱呢！你知道她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蓁蓁咬着唇，声音小小的，“没事，我就是担心小悦，她太单纯了。”
秦煜听闻，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没人比他更了解林蓁蓁的敏感了。
他也怕林蓁蓁知道些什么。
“小悦已经长大了。”秦煜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事，我也就是心血来潮问问。”林蓁蓁笑了一声，“说起来这个鹿笙在我们圈子还挺有名的，是个富婆呢，花钱也挺厉害的。”
秦煜在心中默默地点头。
何止是厉害。
她花钱的速度......啧。
“我是怕小悦会不会也被带的大手大脚啊？”林蓁蓁一脸担忧。
看着林蓁蓁这番模样，秦煜的心一抽。
哪怕是对她没一个好脸色的秦悦，她都能如此关心......
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事呢？
“没事，她没多少钱。”
林蓁蓁成功给鹿笙上了眼药，心里舒爽了些许，眉眼弯弯，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那我就放心了。”
饭后，秦煜把林蓁蓁送回了林家，临走的时候，林蓁蓁还特别热情地扑了过去，吻着秦煜的脸颊。
而这一幕，早就安排好的人拍了下来。
林蓁蓁回到房间，把玩着相机，翻看着自己和秦煜的各种亲密举动，微微地扬起唇。
突地，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林蓁蓁拿起来一看，心情更好了。
——
“嗡嗡嗡——”
“嗡嗡嗡——”
一声接着一声的铃声成功把睡梦中的鹿笙给吵醒了。
她半眯着眼，看了一眼时间，哦......上午十一点。
解锁手机，微信图片上是99+。
鹿笙：“......”
除了杜婉，她想不到哪个活爹会给她发那么多信息。
但这次，鹿笙还真就冤枉了杜婉。
打开微信，董璇发了十来条信息，杜婉发了十来条，剩下的都是昨天晚上加的那群新人弟弟的信息，哦，不止他们，还有各种男大的信息。
哎......这钱多了，男人好像也就多了。
就在鹿笙准备一一阅读的时候，杜婉的电话直接call了进来。
“喂。”
“我的大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快看微博！我们被黑惨了！！！”
鹿笙满头问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