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骑着车进了胡同,在女孩面前停下,开口问道:“这位女同志,你怎么了?这天都黑透了,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还在这儿走?”
女孩抬起头,借着胡同口微弱的路灯,看清了何雨柱的模样。
她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往后退了半步,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何雨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装:“我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师。”
“这不下班了,刚好路过这儿,听到动静就进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你。”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走路不方便,想问问要不要帮忙。”
女孩盯着他的工装看了一会儿,工装胸前印着“轧钢厂”的字样,看着不像是假的。
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小声说道:“我叫于莉,今天出来找零工干,结果不小心崴到脚了,走不动路,所以这个点了还没回家。”
“于莉?”何雨柱心里一惊,他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于莉。
眼前的于莉也就十八九岁,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颜值丝毫不输秦淮茹,妥妥的一个大美女。
他定了定神,说道:“于莉同志,你家在哪儿?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这脚崴了,走路得走好久,我骑车带你,能快一点。”
于莉犹豫了,她一个姑娘家,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
可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再想想漆黑的胡同,她又有些犯难。
何雨柱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家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你要是不放心,回去一打听就知道了,街坊邻居都认识我。”
于莉眼睛一亮,问道:“你知道南锣鼓巷95号院前院有一家姓闫的吗?”
何雨柱点头:“知道啊,闫家就在前院,我跟他们家是邻居。”
于莉又追问:“那你能说说闫家人都叫什么名字吗?要是你能说出来,我就相信你。”
“这有啥难的。”何雨柱笑了,“闫家总共六口人,叔叫闫埠贵,婶子叫杨瑞华,大儿子叫闫解成,二儿子叫闫解放,三儿子叫闫解旷,小女儿叫闫解娣。”
他刚说出前三个名字,于莉就彻底放下了心——闫家的闫解成正是他她的相亲对象。
她赶紧说道:“何雨柱同志,那麻烦你送我回去吧。等我脚上的伤好了,我请你吃饭,谢谢你。”
“客气啥,举手之劳。”何雨柱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于莉试着往车上坐,可脚踝一用力就疼得她龇牙咧嘴,试了好几次都没坐上去。
何雨柱见状,干脆把自行车的大撑放下来,然后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于莉,轻轻放在了后座上。
于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她没想到,何雨柱会直接抱她。
可何雨柱放好她之后,就立刻直起身,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叮嘱道:“你扶好我的腰,别摔下来了。”
于莉赶紧伸出手,轻轻抓住何雨柱的衣角,小声应道:“嗯。”
何雨柱跨上自行车,慢慢蹬了起来。自行车在夜色里平稳地前行,晚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
于莉坐在后座上,看着何雨柱宽厚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小声问道:“何雨柱同志,你在轧钢厂当厨师,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还行,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也能歇会儿。”何雨柱一边骑车,一边跟她聊着天。
“你找零工是想找什么样的?要是有合适的,我或许能帮你问问。”
于莉心里一暖,说道:“我也没什么要求,能挣钱就行,我想挣钱贴补家里,替父母分担一点。”
何雨柱想起她方才的追问,便开口问道:“于莉同志,你特意问闫家人的情况,难不成认识他们?”
于莉攥了攥衣角,小声说道:“闫家的闫解成,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昨天刚见的面。”
这话让何雨柱心头一震——没想到闫埠贵动作这么快,于莉看着才刚成年,就被他盯上了。
他压下思绪,笑着问道:“看你这神情,相亲结果应该不错吧?”
于莉却没应声,只是低着头。何雨柱见状又问:“是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于莉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对他们家根本不了解,昨天就听他爹说,闫解成在纺织厂有正式工作,月收入挺稳定。”
“我父母觉得靠谱,让我再打听打听,看看他家具体情况,还有闫解成的人品怎么样。”
她话锋一转,满眼期待地看着何雨柱,“何雨柱同志,你是他们邻居,肯定最清楚!你跟我说说呗?”
何雨柱皱起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于莉同志,你想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谁会闲着听假话啊?”于莉一脸不解。
“那我可就直说了。”何雨柱放缓语气,“闫家在院里出了名的抠门。闫埠贵在学校当老师,天天早退,就堵在院门口瞅着,谁家买了东西回来,他都得想法子要一点。”
“院里人都编了句顺口溜说他——‘粪车路过大院门,他都要拦下来尝尝咸淡’。”
这话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可看到何雨柱严肃的神情,又赶紧收住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是不信,随便找个街坊打听都能知道。”何雨柱接着说。
“他们家吃饭更是精细,连咸菜都得论根分,每个人分量固定,一点都不能多。”
“还有,闫解成根本没在纺织厂上班,他初中毕业就一直打零工,到现在都没个正经活儿。”
“纺织厂本来男工岗位就少,闫埠贵那性子,舍得花钱给儿子买工作才怪。”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关键的:“现在闫解成在家住,每个月要交5块住宿费、5块伙食费。”
“他打零工一个月也就挣十多块,根本存不下钱。”
“我听说,就连结婚的钱,他爸妈都跟他打了欠条,估计结完婚还得慢慢还。”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家?”于莉瞪圆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何雨柱无奈地笑了,“所以一开始才问你听真话还是假话——有些真话说出来,反倒像编的。”
“他们家……真的是这样?”于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眼里对闫解成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碎了。
“我犯不着骗你。”何雨柱语气诚恳,“你要是不放心,找个不认识的人,偷偷去旁边邻居家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骗你对我没半点好处,我何必呢?”
于莉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感激:“何雨柱同志,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说不定真就被他们骗了,跳进狼窝了。”
“举手之劳。”何雨柱指了指前方的院门,“到地方了,你在家门口喊一声,让家里人来接你。”
“我就先走了,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影响你名声。”
于莉心里一暖,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还会顾及她的名声。
她用力点头:“何雨柱同志,等我脚伤好了,一定请你吃饭!”
何雨柱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里。
于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缓了缓才一瘸一拐地走到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