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就是许家的驴,你们谁安排的活儿,我都得干。”
“哎,哥,你可不能这么说。
我哥就算是头驴,那也是全世界最帅、最好的驴。
呜哇呜哇,叫起来都比别的驴好听。”
许逸凡在视频的另一头,笑的前仰后合。
“我的好妹妹,哥哥谢谢你了。
有什么事,说吧。”
“哥,就我一同学,他家人对他特别不好。
偏偏还很贼,打的都是些小伤。
总报警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才能帮帮他呀?”
顾砚舟听到这里,刚要迈出洗漱室的步子,又退了回来。
“是甜甜吗?”
明知不可能是,许逸凡还是问了一句。
他想提醒许安妮,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不要管。
“甜甜家那么温馨,肯定不是呀。”
许安妮也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一心虚,声音就不自觉变小了。
“但别人的事,我也想帮帮忙。”
“那就是陈柔了?”
许逸凡变了脸色。
“安妮,我知道你看她可怜,一直想帮她。
哥知道你心地善良。
可人但凡心肠好、不懒惰,两者占了一个,通常就不会过得太差。
像你说的那样的家庭,要么她,要么她的家人,一定有问题,而且非常难缠。
他们可能不仅不会感激你,只会给你带来无尽麻烦,你要想清楚。”
上一世,大哥也和自己说过这段话,但自己却不信,还和大哥起了争执。
“哥,小柔人很好的。
我呢,就是咱们许家的小废物。
但小柔可厉害了,她是整个南城区中考第一名,还被电视台采访过呢。
她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都不放弃,是不是很厉害,很不容易?
咱们就帮帮她吧,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儿,值得更好的。”
许安妮呀,许安妮,你上辈子就是蠢死的。
看不懂世事,也看不清人心,活该你那么惨。
“哥,不是她,她现在不需要咱们帮了。
是我另一个同学,他的家人真的很过分,他身上全都是伤。”
“安妮,不要过多干涉别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人生课题。”
“哎呀,哥,求你了。
你不只是在帮我,也是在帮许家。
真的,我发誓!
具体的,等你回来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许逸凡还想再推拒,顺便教育教育自己家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傻妹妹。
忽然,他凑近手机。
“妮妮,你哭过了?”
许安妮愣了一下。
就那么几滴眼泪,还隔着屏幕,这都能看出来?
这个时候的苹果手机,还真是一点美颜都没有呀。
“哥,你看出来了?”
许安妮故意做出一副惊讶又难过的样子,还装模作样抹了抹眼泪。
“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
“好好好,妮妮,别哭了,哥帮你。”
“哥,你最好了,妮妮最爱你了,给你小心心。”
许安妮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势。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屏幕另一边的许逸凡心都要化了。
“把你同学的信息发我,我让助理打一笔钱过去,这笔钱足够支撑他一个人生活到高三毕业。”
许安妮立马否决。
“不行,哥,他不会要的。
他那个人很骄傲,而且还是个大犟种。”
洗漱室里的顾砚舟嘴角抽动了一下。
大犟种?
手机另一端的许逸凡冷哼了一声。
“条件这么差还这么骄傲。
没有硬气的资本,倒有硬气的骨头。
那就让他靠自己吧。”
“哎呀,不行,哥,你说好了要帮他的。
我的小心心可都比给你了呢。”
“你可以收回去。”
许安妮:“……”
“哥!”
许安妮又抹起了眼泪。
“行了行了,把他的信息发给我,哥帮你搞定。”
“哥你太好了!”
洗漱室的门咣当一声开了,又咣当一声关上。
许安妮听到声音,凑近手机低声说了一句:“最好今天就搞定,不然我同学晚上没法儿回家。”
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洗得干干净净的顾砚舟。
嘿嘿,等你过上了舒心的日子,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大哥做的。
许逸凡这个名字,你要牢牢记住,以后但凡是跟他相关的产业或者项目,都不要动哦。
“砚舟,你洗完澡了?
哇,你怎么这么香!”
许安妮凑近闻了闻。
好浓的玫瑰香。
你是香妃吗?
洗得这么香,是吸引蝴蝶,还是想求皇上临幸?
还是想吸来蝴蝶,再求皇上临幸?
随后又抬起手,触了触他的额头。
“身体还挺好,这么快就退烧了。”
忽然,许安妮想起了什么,迅速收回了手。
奇怪,他今天怎么没躲我?
难道是被我感动了?
嘿嘿嘿,看来今天冒险跑一趟贫民窟还是非常值得的。
等等,不会是大魔王生病了,脑子慢没反应过来,所以才没有躲我吧。
再试试。
许安妮抬起手,缓缓地靠近顾砚舟的脸。
我动作很慢哦,他一定能反应过来。
他如果要躲,我就假装挠头,来缓解尴尬。
没躲!没躲!没躲!
许安妮把手放在了顾砚舟的脸上,还反复揉了两下。
装模作样道:“还真是不热了呢。”
哇,这样都没躲!
看来经过这次救死扶伤,他已经原谅我啦,哈哈哈哈。
许安妮,你要加油。
你要成为最棒的自己,也要和最有实力的人称兄道弟。
“咚!咚!”
小张轻轻敲了敲门,端着一个长长的托盘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点的早餐。”
许安妮赶紧将顾砚舟扶到病床上。
果然,自从彻底原谅她之后,再碰他,就没有一点抗拒了。
她欢天喜地将病床摇高,又将病床侧面隐藏的桌子滑了过来。
小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把病人专属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只是……
大小姐的同学只是发烧啊,又不是断胳膊断腿了。
不能在餐厅吃吗,不能在沙发上吃吗,一定要半躺在床上吃?
这么小就要享受半身不遂的待遇了吗?
顾砚舟似乎瞥了一眼就读懂了小张眼里的意思。
他眸色和往常一样深沉、淡定,耳尖儿却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