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娱乐室内,气氛各异,封世宴与何景行站在落地窗前,低声交谈。
何景行举起酒杯,神色郑重:“宴哥,几年前,多亏你出手,帮我出国……”
封世宴与他碰了下杯,饮下一口酒,语气平淡:“举手之劳。” 他目光平静看向何景行,“你最近动作不小,有把握吗?” 他虽然不常插手其他世家事务,但对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发小的动向,还是会留意。
何景行淡淡一笑,镜片后的眼神却带着决绝:“他没想给我留活路,我也只能奋力一搏了。放心,目前一切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
封世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有些事,点到即止。
另一边,李俏俏的小姐妹们也来到了顶楼,顾云七和封世卿所在的角落顿时热闹起来。
封世卿抓住机会,热情洋溢向这些潜在客户推销自家的“好肤”产品,尤其强调可以做定制,积极邀请她们关注直播。
陈玲儿也努力配合着,用温柔耐心的语调为大家讲解产品特点和用法。
顾云七则安静坐在稍远些的位置,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正是小猫刚刚传来的关于张家产业崩塌的猛料,她手指轻点,安排影东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
台球桌旁,沈言扔下球杆,摆手认输:“得,又输了!彦博你也太厉害了,感觉什么都玩得转。”
彦博谦逊的笑了笑,将球杆放回原位:“沈少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已。”
封世宴注意到顾云七虽然安静,但眉宇间透着一丝无聊,便长腿迈开,穿过嬉笑的人群,走到她面前,微微欠身,伸出手,声音温柔:“七七。”
顾云七抬起头,将手机收起,很自然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封世宴牵起她,旁若无人离开了那个喧闹的角落。
封世卿眼见不少世家小姐的目光又痴迷追随着她二哥,赶紧提高音量:“哎!我们刚才说到哪了?这款精华液的成分特别温和……” 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封世宴低头问怀里的人:“想回去了吗?”
顾云七微微抬头,小声问他:“你现在可以走吗?会不会不太好?”
封世宴轻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然:“我大哥在下面,商场上的应酬轮不到我操心。”
顾云七弯起眼睛笑话他:“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她此刻没戴口罩,那张清丽绝伦又带着几分疏离感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引得不少公子哥和千金小姐暗自打量。
虽然家中长辈再三叮嘱不能招惹这位顾小姐,但仍有一些嫉妒的目光在她和封世宴交握的手上流连。
陈玲儿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不清楚楼下张母闹事的详情,只是内心充满了不解和不平。
同样是在孤儿院长大,为什么顾云七就能如此好运?得到封世宴这样男人的全心呵护,被那么多优秀的人环绕?就因为那张脸吗?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
一种扭曲的嫉妒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只是此刻无人察觉。
这时,沈言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给顾云七看了陆也发在内部群里的消息,实验室里那个从西南带回来的男人,有突发情况……
顾云七神色一凛,立刻收敛了方才的慵懒:“沈言,我们得去一趟……”
封世宴握紧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我陪你一起。”
说完他转向李俏俏,礼貌告辞:“李小姐,我们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再次恭喜酒店开业。”
顾云七也与封世卿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小心,便被封世宴护着,快步走向电梯。
彦博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电梯下行,顾云七快速给小猫发了信息,让她去顶楼照看一下封世卿。
车上,封一驾驶,沈言坐在副驾,顾云七拿出平板,调出实验室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中,那个被拘束在特殊病床上的男人正全身剧烈抽搐,眼神涣散,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和胡话。
沈言转过身,眉头紧锁:“嫂子,他这是怎么了?我们之前只是按计划采集了他的血液样本进行研究。”
顾云七盯着屏幕,冷静分析:“大概率是某种药剂的副作用发作了。正好,可以近距离观察记录发作时的各项生理数据。”
封世宴问:“你们之前制作的压制性药剂,能在他身上试验了吗?”
顾云七摇头,目光没有离开屏幕:“还不能确定,他体内积存的抗感扰药物和未知成分太多,贸然用药怕引起连锁反应。目前就这么一个活体样本,珍贵得很。”
封世宴眼神平静,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如果这次外交会议,那些人敢搞事情,我给你多抓几个回来做研究。”
沈言听得嘴角直抽抽,封一淡定瞥了沈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吓到了?跟着爷和七姐,以后这种场面多着呢,反正我快免疫了……
很快,三人抵达了实验室。隔离室外,封世宴和沈言因为喝了酒,只能隔着特制的玻璃观察。
室内,顾云七和早已等候在此的陆也已经换上了无菌服,正在给剧烈挣扎的男人做紧急检查和生命体征监测。
顾云七尝试与意识模糊的男人沟通,声音清晰而冷静:“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被抓的吗?”
男人突然扭过头,恶狠狠瞪着顾云七,眼神疯狂。
顾云七无视他那要吃人的目光,继续检查,同时提问:“白柔,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抽搐有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停顿。
顾云七立刻捕捉到,又问:“彦博,认识吗?”
这次,男人毫无反应,只是抽搐逐渐停止,被特制束缚带紧紧绑住的身体瘫软下来,脸上依旧残留着极度的痛苦。
顾云七直起身,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会想办法,帮你缓解实验后遗症的痛苦。”
男人涣散的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嘶哑问:“为什么……我不是躺在实验台上被解剖?”
顾云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们这些“实验体”可能见过太多同类在失去价值后被残忍处理或者被研究,她口罩上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故意模棱两可的说:“应该……还不到那一步吧。”
男人闻言,身体猛一僵,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安静下来,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恐惧。
办公室内,沈言被封世宴派去楼下取其他分析数据了。
陆也摘下口罩和手套,脸上惯有的戏谑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凝重:“小七,他刚才发作时的生理指标波动,和我们几个当年的副作用反应……很像。” 虽然他们现在早已摆脱了那种非人的痛苦,但那段刻入骨髓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
顾云七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像小时候寻求安慰那样,语气坚定:“三哥,我们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让这个害人的组织彻底覆灭!”
陆也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眼神温柔而坚定:“好,三哥陪你,我们一起努力。”
封世宴也走上前,站在顾云七另一侧,声音沉稳有力:“还有我。”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一种无声的沉重与决心在弥漫,敌人已经潜入国内,甚至可能就在身边,时间,确实越来越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