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尼乐跟献宝似的,举起手腕上那个儿童手表,得意洋洋地吹嘘:“怎么样门主?我重金定制的柯南同款麻醉手表,牛不牛?”
“就是体积太小,一次只能装一发。”
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人家真高手,暗器都藏在指缝里,不显山不露水。哪有你这么幼稚,戴个玩具手表到处晃,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王尼乐有些不服气:“哪有被发现了?明明我技术这么高超,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轻哼了一声:“行了,算你俩还有点用。我还以为你们一门心思都在讲八卦上,早就把我这个门主忘在脑后了呢。”
影蛛立马切换谄媚模式,笑得跟朵花似的。
“哎哟喂,我的好门主,那哪能呢?我们做下属的,天职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保护您的安全呀!”
王尼乐附和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门主您就算放个屁,我们都得闻闻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可能顾着讲八卦就忽略您呢!”
你妹的,说得真够恶心的。
我嘴角疯狂抽搐,不想再搭理这个二货,径直往地上躺着的那个倒霉蛋走去。
就在我蹲下身准备搜身检查时,影蛛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了我:“门主且慢!”
她十分专业地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伸手去翻那人刚才准备有动作的口袋。
在里面探寻了一圈后,她缓缓地掏出了一根……钢针?
那针极细,跟绣花针似的,但是又比常规的针短了许多,针头泛着幽蓝的光泽。
我正纳闷这奸细是想给我取点血还是怎么着,影蛛却是早已猜出了这玩意的用途,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妈呀,幸好拦住您了。这玩意儿要是扎您一下,咱龙门就得提前换届选举了。”
我心里一惊:“这针上有毒?”
影蛛解释道:“何止是有毒,这叫‘见血封喉’豪华版,碰一下就直接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她开启了科普模式:“您没接触过这些脏套路,不知道有多阴。很多组织为了防止被俘后泄密,会给手下配备各种自杀神器。”
“什么嘴里藏毒囊啊,兜里揣毒针啊,还有更变态的,直接身上绑炸弹,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王尼乐听得一愣一愣的,许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岗位居然还是个高风险工种。
他倒吸一口凉气,啧啧感叹起来:“卧槽,太狠了吧?对自己都这么下得去手?”
“我觉得暴露了就暴露了呗,落到敌人手里说不定还能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死了可就啥都没了。”
我抬眸看向他,他话音一哽,立马改了口风。
“门主您放心,我就是这么一说!我王尼乐虽然怕死,但骨气还是有的!就算被抓了,也绝不当叛徒,绝不会把龙门的事透露半个字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没觉得你刚才说的有问题。”
“相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不管在什么情景中,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性命。”
我认真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哪天真被抓了,别硬撑。只要能活命,你把我一天拉几次屎告诉人家都行,我保证不怪你。”
“虽然这话听着是有点感动啦,但是……”王尼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门主,我刚吃饱,您能别说这么恶心的比方吗?”
我脑门上青筋直跳:“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儿闻屁呢!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影蛛受不了我俩了,把那根毒针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密封袋里,打断道:“行了行了,两位爷,别聊这些屎尿屁了行不行?干点正事吧。”
“趁麻醉剂失效前,赶紧把这人绑起来。”
我和王尼乐对视一眼,刚准备动手。
影蛛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虽然我刚才全身都检查了一下,但保险起见,还是把他下巴卸了吧。”
卸下巴?要怎么卸?
我和王尼乐都犯了难,轮流在那人下巴那儿试着掰扯了半天,依旧搞不懂手法。
影蛛一脸“你们男人真没用”的表情,蹲下身,抓住那人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就给卸下来了。
我伸手摸了摸那人的下颌,惊叹道:“关节还真的脱位了!”
王尼乐也好奇地摸了摸,又提出疑问:“卸下来要怎么接上去啊?反着来一下就能回位么?”
影蛛被我俩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逗乐了,得意洋洋地捏着那人的下巴,“咔嚓”一下,又给安了回去。
我感觉发现了新大陆,又尝试了一番,却还是不得要领。
“再来一次!我没看清!”
影蛛得瑟地扬了扬眉,又给卸了下来。
王尼乐也来了兴致:“再安一次!让我学习一下!”
影蛛傲娇地哼了一声,又给安了回去。
就这样,在我和王尼乐的强烈要求下,影蛛把那可怜虫的下巴卸了又安,安了又卸,来回折腾了好几遍。
可能是反复的拉扯动作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也可能是这哥们本身对麻醉剂就有一定的抗性。
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手指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杀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鞋跟里抽出一把藏着的匕首,二话不说就朝我捅了过来。
王尼乐惊呼一声,本能地抬手去挡,但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很快就被那人一掌拍飞到旁边。
我吓得起身往后退,结果蹲太久腿麻了,踉跄了几步,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上。
那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下巴因为正好被卸了还没安回去,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像个丧尸一样朝我扑来。
影蛛抄起旁边的椅子狠狠砸了过去,结果被他一脚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我慌慌张张地挪着屁股想逃,那家伙却是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举着匕首就朝我心脏扎了下来。
冰冷的刀锋在我瞳孔中迅速放大,一点躲闪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熟悉的破空声传来。
一根飞针,精准地射入了那人的后颈。
他身形一僵,前冲的势头戛然而生,像一根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