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篇文章没有署名,但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这篇文章是营业室的员工写的。
而营业室里面文笔好的,有想法的也就是那几个年轻点的女大学生,她们早就不满足于在柜员岗位消耗自己青春和热情了。
对此营业室主任大发雷霆,还指桑骂槐地把几个大学生柜员数落了一顿。
她想到那天若言和项暖的接触,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若言。
若言也毫不示弱,她觉得也是到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了,与其这样唯唯诺诺,浑浑噩噩地糊弄日子,还不如勇敢地一搏,给自己寻找一个出路。
于是她公开和营业室主任顶撞了起来。
这个营业室主任和前任行长走得很近,是他一手提拔的人。
这要是放在过去,若言也不敢公开发难,正是因为项暖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才勇于发声了。
营业室主任直接去了项暖办公室告状,要求他把若言调走,发配基层,杀杀她的娇气。
但这个主任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行长换了,而项暖正准备对营业室进行整顿,这个主任无疑是撞到枪口上了。
项暖不动声色地说:“你认为营业室存在这些问题吗?”
女主任尴尬地回答道:“有些问题是存在的,但她们可以向我反映,由我来做出调整,而不是到新行长这里来告状,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项暖冷声道:“作为营业室主任,这些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做出改变或者调整?你是把自己当成领导,还是营业室的第一责任人了呢?”
项暖的灵魂拷问,一下子就让女主任的汗下来了。
但她有股泼辣劲,平时也是一个滚刀肉。
于是她把心一横,大声道“项行长,如果你觉得我不胜任营业室主任,你大可以撤掉我!”
女主任自恃有些资源和人脉,能够在营业室完成重点指标时发挥作用,也就骄横惯了,她觉得项暖刚来,不敢,也不能换掉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项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我给你一个面子,自己写出调职报告,申请去其他网点任职,否则我不介意撤掉你!”
项暖的话,如同一记闷棍,打在了女主任的头上。
她色厉内荏地说:“项行长,你不知道我的价值,你就不怕营业室垮了吗?”
“哈哈哈,我看了一下报表,在你领导下,这几年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就靠着那几个所谓大户冲时点存款来完成任务,最后奖金都落在了你们几个人的腰包里,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项暖的话语,让女主任彻底傻了。
她没有想到,项暖才来了一天,就把情况摸清楚了,于是她把仇恨集中到了若言身上。
第二天,这个女主任主动提出了调职申请。
项暖立刻对营业室主任、大堂经理以及全部岗位,在整个支行范围内公开竞聘。
在这个过程中,若言开始担任营业室大堂经理,开始了她配合项暖的全行经营改革计划。
那个时候是他们两个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是忘年交,但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项暖是个有奇思妙想的人,也是一个策划大师,而若言无疑是个很好的执行者,还能创造性地开展工作。
正是有了若言的第一个敢于尝试,更加有助于项暖这些措施在全行各个网点的推进。
不过时间不长,关于两人的绯闻就传了出来,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传到了若言父母那里,为此父母告诫了她,让她珍惜自己的小家庭,不要搞出乱子来。
若言心里很委屈,不过在心底的深处,还有一丝窃喜。
她自己知道,随着和项暖的接触增多,她竟然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中年男人。
为此她甚至作出了一个看似很荒唐的举动,不让她的老公碰她,她决心为项暖守身如玉,尽管项暖根本不知道。
项暖也是个敏感细腻的男人,他很快察觉出了若言的异常。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爱恋和情谊。
项暖于是有意地开始躲避若言,那个时候他也是焦头烂额,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因此不想再家门口惹火上身。
但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一旦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那些爱的情愫就会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
项暖对若言的工作能力还是很认同的,他决定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后,就把她安排到个金部经理的岗位上。
他们所在的这个行,对公业务很少,只占了不到10%,而对私业务占了90%。
因此个人部经理的作用,比一个副行长还要大的多。
就在项暖他们开会研究通过,准备第二天正式宣布若言的任职时,他突然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然后若言重新跌进了深渊,她不但被撤销了大堂经理职务,还被调离了营业室,被安排到个金部担任一名普通的客户经理,而个金部负责人恰恰是那个调走的营业室主任。
正想到这里,若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那个最让她烦的女人,她没有立即接听,而是继续开着车,任由手机的铃声响着。
等到对方第三次打过来时候,若言才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那个老女人的咆哮声,“若言,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竟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告诉我你在哪里,莫非去和那个有前科的项暖去约会了吗?”
“陶红艳,闭上你的臭嘴,不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还年轻,早晚有一天,我会站到你的肩膀上!”若言也不甘示弱。
陶红艳就是那个原来的营业室主任,现在的个金部经理,在项暖出事后,她又借助私人关系,重新进入了新行长的视野,又一次得到了重用。
这一年来,她利用手中的权力,可是没少打压若言。
昨晚上,她和路浩等人在一起喝酒,路浩有意无意地提到了若言,还说看到她和项暖在一起,这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陶红艳的神经。
而若言一直采取忍耐的对策,尽量不和她发生正面冲突,但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
“若言,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我这就去找行长,把你赶出个金部去!”陶红艳在电话里怒吼道。
“随你的便!我不和一个更年期的神经病老女人一般见识!”若言直接挂断了电话,同时把陶红艳的号码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