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吃醋。”陆蓉蓉的声音轻轻的,像飘在空气里的羽毛,垂着的眼睫却泄露了心绪。
李莲花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弯腰,视线与她平齐,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说谎,我都看见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眼底,满是了然,“你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开心。”
他凑得更近,语气带着郑重的承诺,“我保证尽快送走他们,不会让他们打扰咱们的平静,好不好?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住她,温柔里裹着不容错辨的珍视。“蓉蓉,我只爱你。”
陆蓉蓉独自坐在窗边发呆,听着外边李莲花和方多病闲聊近况。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快得几乎只剩残影,下一秒,玄色劲装的笛飞声已站在屋内。
他周身带着冷冽的气场,像刚从寒潭里捞出来,每走一步,都让空气仿佛凝了霜;肩背挺得笔直,腰间长刀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陆蓉蓉时,满是嘲讽的寒意,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笛飞声在她面前微微弯身,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真没想到,角丽谯,你竟然能魅惑得了李莲花。”
他顿了顿,眼神更冷,“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笛飞声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诮:“你现在这副温柔样子,跟以前的狠戾真是天差地别。”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刻意的挑衅,“李莲花身上的碧茶之毒,可是你当年让人下的。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会感激你只解了他一半的毒吗?”
陆蓉蓉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同样带着嘲讽,语气轻飘飘却藏着刺:“尊上什么时候也学起了阴阳怪气?
我记得尊上眼里向来只有武学巅峰,怎么如今也会在意这种‘小事’?”
她顿了顿,故意挺了挺小腹,笑意更浓,“莫不是看着我要带着你的孩子,跟李莲花好好过日子,你吃醋了?”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互相讥讽,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此时,乔婉娩正站在门外,手心攥得发白。
方才见李莲花和方多病聊得投入,她便想着来两人住处看看,却没料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炸裂的对话。
陆蓉蓉竟是角丽谯?!
她看着屋内那个面容温婉的女子,怎么也无法将其与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角丽谯联系起来,可笛飞声的话绝不会有错。
乔婉娩的心跳得飞快,满心都是慌乱与愤怒:这个妖女用假身份接近相宜,到底是为了什么?
相宜当年已经被她害得那么惨,身中碧茶之毒、险些丧命,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相宜?
不行,绝不能让她再留在相宜身边,必须想办法拆穿她!
陆蓉蓉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箭,“嗖”地射向房门外,腕间银镯随急促的动作轻响,下一秒已一把拽开房门。
看清来人时,她眉梢高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是你?”
话音未落,嘲讽便如针般刺出:“真没想到,乔姑娘竟还有偷窥旁人的癖好,当真是‘光明磊落’。”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月白色长裙的裙摆随她前倾的动作轻晃,领口绣着的暗纹莲花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乔婉娩立于门外,指尖攥得发白,冷笑着将她上下打量:“谁能想到呢?”
她字字咬得极重,目光如刀般刮过陆蓉蓉的脸,“昔日心狠手辣的角丽谯,不仅换了张脸,连性子都装得这般温顺,真是好手段。”
“我要把一切告诉相夷。”乔婉娩说完,转身便要走,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
“你走呀。”
陆蓉蓉突然笑了,声音却冷得像腊月的冰,她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触到乔婉娩的后背,“我倒要看看,你若真说了,让我和李莲花断了情分——”
她顿了顿,眼底翻涌着狠厉,“我就去杀光你乔家满门,一个不留。”
陆蓉蓉觉得乔婉娩简直有病,还多管闲事,不把她唬住,她还以为自己软弱可欺。
乔婉娩的背影猛地一僵,她缓缓转过身,眼底满是不屑的冷笑:“你的性子,倒是半点没变,还是这般只会用威胁吓人。”
她抬眼看向陆蓉蓉,目光坚定如铁,“我也等着看,你这满是漏洞的谎言,能骗住相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