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落地的瞬间,后方的翻板随后就翘了起来,数以万计的蛆虫先后掉入了坑底。
剩下的蛆虫即使再悍不畏死地挤上前来,也会被翻板再度翻转陷下去。
脱离危险后,我将鼻孔里的堵塞物扯了出来。
“哇…”
我差点被身上衣物散发出来的恶臭熏晕,一阵干呕后,情况好转了不少。
此刻我的样子就像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若是让白文静知道我是跟一群蛆奋勇搏斗才弄成这样的,那我还不得被她笑死。
我现在迫切的想要清洗身上的污秽,前行的同时不忘四处寻找干净的水源。
一处半裸露的河床处,冰冷的暗河水从身边流淌而过。
检查一下水里没什么危险后,我跳进水里清洗了起来,
为了节省电量,我将光线调到最暗。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大男人坐在冰冷的暗河里冲洗身体,嘴里哼着莫名其妙的歌,这一幕说出去都无比的诡异。
从水里走出来,舒服地叹了口气,尽管浑身湿漉漉的,那也比一身屎尿好太多。
只是可惜,身上的烟早被暗河的水流浸泡成了一团稀泥。
突然,脑海中,那一阵熟悉的灵魂撕裂的剧痛再次传来,我痛苦地瘫倒在地。
“这难道就是精神分裂吗?”
我无助地想道。
最近这病发作得越发频繁了。
稍微舒缓过来后,我回到了洞道内。
原本是一行七人出来探险的,没想到如今又变成了我孤身一人。
洞道左右两侧不时出现一些人为开凿的石室,或存放兵器,或存放生活物资,不过这些物资东西早就碳化,勉强看得出是什么。
在一个稍小些的石室内,我被一面青铜镜所吸引。
按理说千年时光过去,青铜镜的镜面应该早已腐蚀生锈,不料这面青铜镜镜面却光滑如新,就像刚打磨完成的一样,背面则铸有清晰的罗纹。
不料这时,脑海里再度传来撕裂感,我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睡梦中,青铜古镜对着我发散出一阵暖白色光线,暖白色光笼罩在我的身体上,让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身体上的伤口开始快速自动愈合,饥饿感也消失,我的身体仿佛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突然,暖白色光快速地闪耀起来,凭空产生了一股吸力,牵引着我本就感觉撕裂的灵魂离体。
我疼得冷汗直流,拼命呼喊想要停下来,奈何古镜不管不顾。
我眼睁睁地看着灵魂体即将被撕裂开来,被暖白色光牵引离体。
我痛得死去活来,不断休克过去又疼醒过来。
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锯子从你的头顶往下锯了下来,稍一拉锯子的手柄,就疼得灵魂颤栗。
反反复复,如是再三,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暖白光分裂出我的灵魂体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光芒重新照耀在我的身体上,修补受伤的灵魂体。
我从睡梦中惊醒,脸上冷汗直流。
“好可怕的梦!”
我坐起身,心有余悸地说道。
望着头顶,我蓦然一惊,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只见石室顶部漂浮着另外一个“我”,我瞠目结舌地说道,“这不可能,梦里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再看青铜古镜,镜面已经变成了腐蚀的表面。
头顶的“我”,一动不动,仿佛在吸收大量的信息。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半个时辰后,顶上的“我”睁开了双眼。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管是我,还是顶上的“我”,都是我。
我心念一动,顶上的“我”瞬间钻入我体内,没有丝毫排斥的感觉,和我体内原本的灵魂体就像粘贴复制一样。
仔细感应下,我还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区别,我原本的灵魂体关于白文静的信息变成了模糊一片,复制的灵魂体内关于张玥的回忆也变得一片模糊。
只有我在有意感应下才能同时得到关于两女的回忆。
这些天里,一面是对张玥的愧疚,一面是对白文静的不舍,让我头痛欲裂,感觉灵魂都要被分裂成两半。
原来这感觉竟然是真的。
青铜古镜按照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把我的灵魂体分解整合成了现在的样子。
两具灵魂体在我体内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我目前也说不清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只是现在脑海里再也没有了昏昏沉沉的感觉,头脑无比清晰。
“我这是精神分裂成功了吗?”我如是想道。
我望着褪去光泽的青铜古镜,不知它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功能。
铜镜就像耗光了神力一样,变得平平无奇,不过我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我慢慢发现了灵魂分裂后的好处,那就是精神力大增,耳聪目明,走在洞道内,即使没有打开手电,我也能勉强辨别出前行的路线,稍微一点动静,我也能隔很远听出来。
我往每间石室里都检查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发现后,继续往洞道深处走去。
脚底踩中一块石板后,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
“机弩?”
我快速趴下身子,只见一排箭矢从我头顶掠过,击中了前方的石壁后掉落在地。
暗道好险,多亏提前感知到了身后的动静。
我一路敲敲打打,错开一些可疑的石板后,顺利地走过了这段机弩陷阱。
这墓主还真是够小心的,怨尸、萤石香氛、流沙、尸傀,蛆虫,翻板、机弩,一路走来就像过五关斩六将一样。
“幽冥黄泉,石头生花。”
这是留言中的最后一句话,至今没能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下墓室这么多天,其实我们任何一个目标都未能达到。
白文静倾心于我后,我感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快点找到石生花来解他哥哥的血脉诅咒,而且还要承担寻找白父的重任。
所以,进入青铜门背后,我时刻留心每一处的景象,生怕错过任何信息。
我俩的父亲神秘消失多年,不知道他俩若是知道了我和白文静的关系,会不会大吃一惊。
我有一种直觉,我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下洞后,再也没发现白元奎的特殊记号,“难道他们十年前根本没有进入过这个墓室?”
“不,他们肯定来过,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放弃了。”
我心里自问自答。
按照二叔的身手来参考,我父亲若是下到这处墓穴,应付起这些东西来应该比我要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