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生在惨白的手电光线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阿依为方才的惊声尖叫深感歉意,不过这怎么能怪得了她?
谁让这石像生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猝不及防之下,任谁见了这副模样的石像也会吓得一惊。
“你是说夜郎古国的陵墓就在这地下?”
我望着闵柔激动地问道。
闵柔道,“先别高兴那么早,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石像生出现在这儿只是个巧合而已,或者陵墓还在远处的山峦中也不一定。”
由于天色已晚,大家都累了一天,不适合再继续挖掘,只能待天亮后再行打算。
睡前,我找来一块布将石像生盖好,想起那诡异的笑脸,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寒意。
今夜,有着小武哥坐镇,我睡得无比踏实,明日说不定又是匆忙的一天,我必须养足精神。
一夜无事。
天色一亮,我找来铁锹沿着石缝周围的地面挖掘起来,只要能够得到一点线索,那也不枉我此刻挥汗如雨了。
秦山和张玉,老歪,胖墩儿相继起床跟着我挖掘起来。
阿依也早早地做好了早餐,我狼吞虎咽了几口,继续开干。
小武哥和魏豹在我的坚持下,回帐篷里补觉了,我心知今天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结果,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俩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后面的挑战。
临近午时,石缝周围的乱石堆已经被我们清理开来,周围的地面也被挖出了一圈一米多深的坑。
望着眼前的劳动成果,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地面挖出来的尽是生土,不像是陵墓所在。
“莫非,这石像生只是后人放在这儿迷惑我们的?”
我心里突然升起这个奇怪的想法,不过随后摇头否定,石像生脸部逼真的表情,显然是经过精雕细琢过的,身上的纹路也没有现代工具雕刻的痕迹,很明显,这尊石像生是一具古物。
我转过身,紧盯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一言不发。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着力点就错了。
看到我停下来,张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你先歇会儿吧。”
我指着碧波荡漾的湖面说道,“你们说,陵墓的入口会不会在湖里?”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的话让所有人若有所思,纷纷猜测话中的可能性。
这次准备装备时,白文松特地订购了两台水下无潜水器,这下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将无人潜水器拿了出来,照着说明书上的步骤进行调试。
不多时,手台上出现了无人潜水器视角清晰的画面,尝试着在湖边浅滩处操作了一下,感觉差不多后,我将无人潜水器操控到湖中样水深处,操作着机器开始下潜。
为了防止潜水器失联后坠落于深水中,潜水器上还系着一条细绳。
水中的画面逐渐变暗,不时有各类鱼群好奇地从潜水器旁游过。
当潜水器机身上的探照灯打开后,湖里的景象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10米,20米,30米,50米,无人潜水器还在继续往下潜,而且一时还看不见水底的样子。
湖四周的崖壁如同刀削斧劈,光滑得不像正常的地质构造运动形成的。
云台上,清晰地标明了潜水器的下潜深度,近百米深后,潜水器传来一声振动,本以为已经触底了,不料通过摄像头传来的画面显示,底部仍然向前斜直往下延伸,深不见底,我不禁吃惊道,“这湖怎么这么深?”
昏暗的深水中,不时有暗流涌动,带起水底淤泥搅动,严重影响了潜水器的视野。
我操控潜水器缓缓往水流稍微平静处游动,并将光线调到最亮。
只见昏黄的水底,成堆的石像生胡乱地摆放着,造型奇特,种类繁多,有昨夜发现的人佣,也有形似麒麟、獬豸、狮子、大象等石兽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生物石像。
待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我向闵柔请教道,“下面会不会就是陵墓的入口?”
闵柔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认为这里或许只是当年陵墓建造者采集石料用来雕刻石像生的采石场,不信你看下面每尊石像生,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残缺的地方。”
在闵柔的提示下,我也发现了水底的石像生身上真的有一些残缺,这么说来的话,这些石像生只是当年制作失败的残次品,如果真像闵柔所说,那这处深湖也就没有了继续探寻的价值。
我的情绪一时有些失望和沮丧,本以为总算有了一点眉目,到头来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张玉提议道,“我们不是带了潜水设备了吗,不如潜下去瞧瞧。”
闵柔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向张玉,“你能不能有点常识,莫说是我们,就算是专业的潜水员,想要潜下远超百米深的水底,也要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张玉被闵柔鄙视后,感到丢失了脸面,急于找回场子,眼珠一转,继续道,“如果用抽水机将湖水抽干不就得了吗?”
我心中一动,随后又摇头道,“这办法也不行。”
我指向周围高耸的山体倾泻而下的几处水柱道,“进水量太大了,想要抽干这处深湖,需要多台抽水机同时运作,工程量相当大,最主要是动静过大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我内心倾向于闵柔的说法,这处深湖没有太大的价值值得我们为此大费周章。
今天天气不错,趁着视野还算不错,文静又飞了把无人机,不过娄野等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电量耗尽,无人机自动返航仍是一无所获。
我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今天因为石像生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们得抓紧赶路了。
各自收拾好装备后,我们驾驶着车辆继续前行,车行之处,庄稼越发稀少,脚下不知哪年因为开采矿物修建的山道,因为流水常年的冲刷和侵蚀,已经越发难以辨认,昨夜一场暴雨,更是将娄野等人的车辙印洗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