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咕噜噜噜……”
一声巨响,外加一串急促的冒泡声,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冰凉刺骨的河水瞬间没顶,呛得我鼻子嗓子眼儿火辣辣地疼。
幸好!幸好我和白玉堂都不是旱鸭子!想我林逍遥上辈子也是学过两天狗刨的,这辈子身体素质被老祖宗们锤炼得倍儿棒,游泳技术更是无师自通,精进不少。白玉堂自不必说,江湖儿女,水性那是基本功。
这要是换个不会水的下来,比如王朝马汉大哥那种陆上猛虎、水下……呃,水下可能不太行的,估计刚才那一下就直接沉底,等着变成浮尸然后给墓主人老铁当邻居了。
我俩手忙脚乱地在冰冷的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形,狼狈地浮出水面,拼命地咳嗽,把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咳!咳咳……呸!”我吐掉嘴里的水,这水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和矿物质的味道,倒是没什么怪味,“奶奶个腿的……这欢迎仪式一波接一波,还没完没了了!”
白玉堂也在旁边抹着脸上的水,喘着粗气,显然也吓得不轻:“这墓主人……防盗意识也太强了!棺材里蹦僵尸,地板下藏暗河!这是生怕盗墓贼死不透啊!”
劫后余生,我俩一边吐槽,一边划拉着水,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借着手里还没丢的夜明珠(感谢我勤俭持家顺手牵羊的好习惯!),勉强能看出这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头顶很高,看不到顶,四周都是嶙峋古怪的岩石。我们正处在一条流速不算太急的地下河里,河水冰冷刺骨。
“现在咋整?”我冻得牙齿有点打颤,“顺着水飘?这要飘到哪儿是个头啊?万一前面是瀑布……”
白玉堂打了个寒颤,显然也想到了那种可怕画面:“不能一直泡水里,太冷了,体力撑不住。得找地方上岸。”
我们俩只能一边顺着水流慢慢往前漂,一边努力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可能的落脚点。这地下河七拐八绕,溶洞地形复杂得跟迷宫似的。也不知漂了多久,感觉四肢都快要冻僵麻木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变化。
河道在这里分叉了,水流向着两个不同的黑洞洞的洞口流去。而分叉口的两边,是更加陡峭和错综复杂的岩壁,怪石凸出,看起来似乎可以攀爬。
“看上面!”我眼睛尖,猛地发现左侧岩壁的高处,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我赶紧用眼神疯狂示意白玉堂,嘴巴动了动,却发现因为又冷又累,嗓子眼发干,竟然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白玉堂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眯着眼辨认了一下,又看了看那陡峭湿滑、层峦叠嶂宛如抽象艺术品的岩壁,脸上露出了“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但再看看脚下冰冷流淌的暗河,和前方未知的、可能通向地狱的岔路口,他最终还是悲壮地点了点头。
得,那就爬吧!总比泡在水里冻成冰棍强!
于是,两位刚刚经历了自由落体、差点淹死的难兄难弟,又开始苦逼兮兮地朝着那高高在上的洞口发起进攻。
这攀岩过程,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岩壁湿滑不说,那些凸起的石头还硌手得很。我俩就像两只笨拙的壁虎,手脚并用,吭哧吭哧,每往上挪动一寸都感觉用尽了洪荒之力。我感觉自己胳膊腿上的肌肉都在尖叫抗议,刚才抬石门都没这么累!
中途好几次脚下一滑,差点又表演一次高空跳水,吓得我心惊肉跳,全靠一股“不想再喝洗脚水”的信念死死撑着。
白玉堂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吸沉重得跟拉风箱似的,平日里风流倜傥的锦毛鼠,此刻狼狈得就像只落汤鸡……哦不,就是落汤鸡。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堪比西天取经的攀登,我们俩终于连滚带爬地翻进了那个位于高处的石洞入口。
一进洞,两人彻底没了形象,也顾不上检查洞里有没有危险,直接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面上,只剩下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活像两条刚被捞上岸、濒临窒息的鱼。
我感觉肺部火烧火燎,嗓子眼干得冒烟,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诉说着它们的疲惫和不满。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重,难受得要命。
“活……活过来了……”我喘了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玉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我们俩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躺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喘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感觉那股快要猝死的感觉慢慢消退。
稍微缓过点劲,我才有心思打量这个救了我们狗命的石洞。洞口不大,但里面似乎还挺深,黑乎乎的看不真切。空气虽然潮湿,但并没有太多霉味,反而有点流通的感觉。
“喂……白玉堂……”我用手肘捅了捅他,“你说……这洞……不会是通到哪个耗子精的老巢吧?咱们这算是才出虎穴,又入……鼠窝?”
白玉堂:“……”
他翻了个身,懒得理我,继续保存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