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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好奇心是推动人类科学进步的阶梯,因此“吃瓜看戏”的本能早早刻入了我们的dNA。要知道历史上诸多群星闪耀的时刻,大多源自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执着探索。
“你想,为什么只有伦蒂尼姆才能提出源石三大定律,创立贤人会,奠定自然哲学在泰拉学派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只有我和凯文的房间里,我兴致勃勃地直视他略显涣散的双眼发问。
今夜那位神秘筋肉美少女的突然出现又迅速撤离,无疑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与林雨霞、与鼠王之间究竟有怎样的爱恨纠葛?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会如何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局势生变,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些都是是我作为整合运动驻龙门指挥官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好在此刻时间已经逼近后半夜,万籁俱寂。
这种时候用来集中注意力思考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为什么?”
凯文耷拉着眼睛勉强接嘴,他居然有点兴致乏乏。
我有点不甘心道,“你再想想看,探险家千千万,为什么唯有伊比利亚的德莱昂能名垂青史?”
“呃,因为……他活得够久?”凯文嘟囔道:“连萨米街头不识字的小孩子都知道,大部分探险家根本走不出第一条源石地脉。”
“你还真是一点觉悟也没有啊,凯文。”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说了那么多,答案明明已经显而易见哩!”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必须做好被敌人夜袭的准备,但是大学生,今晚就暂时到此为止吧!”
不知道为何露出胃痛的表情,凯文说完便不理会欲言又止的我,把那件印满龙门币图案的滑稽睡衣和睡帽往我身上一套,动作粗暴得像在打包一件行李,随即一把抄走我辛苦总结计算的所有稿纸,彻底断绝了我继续工作的可能。
“虽然但是,我并不认为以上这些经历,足以支撑你深夜特意来找我‘谈心’。”
林雨霞如同璞玉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裂缝。
听我将事件本末说完,她默默将原本探入怀中握住武器的手缓缓放松,换了个略微松弛的姿势,向后靠在那张并不柔软的旧沙发上,扶住额头轻轻揉着太阳穴。
“可你也没有睡啊。”我懒洋洋撑起上半身,毫无意义仰望吊在地下室的源石灯泡,“承认吧,其实你心里也超级在意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菲林姑娘。”
“只是在意——又有什么用?”
“在意,说明你其实已经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我双眼放光,迅速接话,不容她回避,“并且你很清楚,她绝不会就此罢手——所以你才会担忧,担心她一次又一次找上门来,打乱我们所有的计划。甚至因此睡不着觉。”
林雨霞又是沉默。
“让我来试着还原一下,”我乘胜追击,语速加快但条理清晰,“你第一眼看到她时,那种惊讶和慌乱是真实的,这说明你起初并没认出她。但很快,你就反应了过来,甚至现在为此焦虑得无法入眠——这足以表明,对方对你而言绝非陌生人,至少是某个你熟悉的、却一时没料到会在此出现的人。”
我稍作停顿,观察着她的反应,继而继续推导。
“再者,那人虽然言辞粗暴,行动直接,但一开口就提到了‘鼠王’,而且,她用的是‘先生’这个敬称。这说明她内心对鼠王抱有相当的尊重。这样一来,范围可就缩小很多了——”
说到这里,我故意拖长语调,试图给林施加压力,等待她给予反馈。
结果林雨霞依然不予回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宛如死人。
“好吧好吧。”我嘟起嘴巴,决定摆烂,丢出那个令我从床上惊坐起的答案:“我已经猜到这个人就是诗怀雅,是你的高中同学,你中学时期唯一的朋友。”
“嗯。”
“啧啧,没想到她现在居然上赶着要杀你。”
死寂。
我发誓我说完就后悔了。
林雨霞视线下移沉默着,像是在思考。
刺耳的寂静顿时笼罩整个地下室。
“差劲……”半晌,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这个人,真是差劲透了。”
没想到我头脑风暴半天,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评价。天地良心,我其实是想安慰她来着,然后顺势说一下我想到的作战计划。
和我想的大相径庭,林雨霞依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转而缓缓问:“你对我的事究竟了解多少?”
“呃,其实没有多少,”我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只是利用手头资源进行了一些常规调查,并结合现有情报做了整合推理。为了应对龙门复杂多变的局势,对这里各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基本都派人做过类似的背景调查,并自己梳理值得注意的细节,所以……”
我越说越觉得心虚,越说越小声。旁边林雨霞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愈发古怪,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一样,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身穿印满龙门币图案大众款睡衣的我。
现在的我在她眼中,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可真是鬼一样可怕的人啊,整合运动的大学生。”
她轻声道。
“当我们不再是合作关系的那一天,”林雨霞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补充道:“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我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