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要打妈妈了！”
“爸爸！！”
“妈！！”
“呜...呜呜..”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不断抹着眼泪。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女人。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片刻后，女人的身体不再病态的抽搐，她那无神的双眼布满了仇恨与愤怒，撕心裂肺的对着面前的男人大吼。
“啪！”
回应女人的只有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
“滴答...滴答...”
鼻血顺着女人的下颚缓缓滴落到地上，在小小的赤虎看来，这个声音往往是父亲停下暴力的信号。
但是今天的父亲似乎格外的暴躁。
“啪！”
“啪！”
一个又一个巴掌不断落在女人的脸上，头上。
“贱货，你再给老子叫！叫！”
男人大声嘶吼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就像是一只只蠕动的臭虫。
女人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已经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的脸。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这个男人早就已经被千刀万剐。
“想跟老子离婚？”男人低声吼道，摇摇晃晃的身子连站稳都已经是个难事：“我告诉你，你敢跟老子离婚，老子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大道上！”
“再把这个崽子给剁成肉碎喂狗！”
“你敢？你敢？！”
男人的话语越发丧心病狂，拿起手中的啤酒瓶狠狠朝着女人的头上砸去。
小赤虎尖叫一声冲上去抱住男人的大腿，却被男人狠狠一脚踹飞。
“砰！”
女人的惨叫声伴随着啤酒瓶的炸裂一同响起，一旁的小赤虎身体猛地颤了两下。
“砰！”
男人拎起两个酒瓶再次砸向女人的头颅，随后狠狠的关上了门，堵在门外继续大口喝起酒来。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这个女人所遭受的毒打仿佛在男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妈妈...”
小赤虎畏畏缩缩的蹲在墙角，眼神中只有对这个世界的不解与对妈妈的心疼。
“小虎...”赤虎的母亲用力晃了两下头，一片鲜血顿时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滴落在地上。
她缓缓站起身了，走到小赤虎的身旁，轻轻抱住了他。
“小虎，乖，别害怕。”
“有妈妈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不行，妈妈我不要你保护我，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你！”
小赤虎的脑袋从女人的手臂中钻出来，认真的说道。
“好，妈妈相信你...等有一天小虎长大了，一定会穿上最威风的铠甲，拿着最厉害的武器，保护妈妈，保护这个家...”
“小虎，乖...“
“小虎...”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
“妈妈，我真的会有最厉害的铠甲吗？我想要那种，特别特别厉害的，还可以放出导弹的机甲，好不好妈妈？”
小赤虎蜷缩在妈妈的怀抱中，无助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好...小虎以后一定会有最厉害，最威风的机甲，到时候小虎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一定可以保护妈妈的...”
她的眼皮好像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滴答...滴答...”
“妈妈...你有点漏水...“
小赤虎委屈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母亲，他感觉有好多“水”滴在他的头顶。
“妈妈...”小赤虎摇了摇妈妈的身体，这座厚重的堡垒却悄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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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再给老子叫！”
赤虎双眼通红，手中拎着一根铁棍对地上的男人嘶吼着。
他那如山一般壮实的身躯让地上那个男人丝毫不敢反抗。
也无法反抗。
“我是你爹！你亲爹！”男人小声低吼。
赤虎突然冲了上去，一手掐住男人的脖颈将他高高抬起。
他红着双眼，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老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特么要是再敢提...”
“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砰！”
赤虎重重的将手中的男人摔在地上，就如同丢下一个不想再多看一眼的垃圾。
“给我留点钱，我要喝酒！！”
男人突然如同犯了毒瘾一般，猛地抬头看向赤虎，大声吼道。
“你妈的...”
赤虎额头上的青筋不断抽动，转身一个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
“啊...”男人抱着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惨叫。
赤虎死死盯着这个男人，不断喘着粗气。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不是故意杀了你妈，我已经坐完牢了！”男人捂着自己的脸低声说道：“明明是你妈，身上有钱还不给我，你那时候才多大一点，吃好的吃差的你能尝出味道吗？”
“我拿着钱可是有大用处的，请大家喝了酒，才有钱赚...”
“你妈偏偏不让我喝酒，还不让我拿钱...我一气之下这才...”
赤虎突然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亲手打死自己母亲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丝悔意。
直到如今，他居然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而且，他居然敢在自己前面，提到自己的母亲？
赤虎突然笑了。
他慢慢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伸出手，将男人的下巴抬起，使他可以直视自己的双眼。
男人突然有点慌了。
他看着赤虎的笑容，身上一阵一阵的冒着寒意。
“我...我不要钱了，算了。”
男人惊慌失措的说道，身体开始不断的挣扎起来，他试图从赤虎的手中逃走。
赤虎还在笑着，他粗壮的手臂肌肉紧绷，手掌牢牢捏住男人的下巴，在激烈的挣扎都无法从赤虎的手中摆脱。
“小虎...小虎...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男人害怕了，他的下巴被赤虎捏的生疼，总感觉连骨头都快被眼前这个壮汉活生生的给捏碎。
“你错了？”
“小虎？”
赤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当他听到小虎这两个字时，明明脸上笑的那么张扬，心里却跟被一只大手来回揉捏般的痛苦。
“你真的知道错了？”赤虎笑着问道。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男人连忙点头，就像只野狗乞食。
看着面前这个软弱的男人，赤虎一阵恍惚。
就是这个跟废物一般的男人，给自己带来了无比痛苦的童年？
就是他带走了那个最疼爱自己的母亲的生命？
在此刻，赤虎心底发出一声惨笑。
“知道错了就好。”
赤虎缓缓松开捏住男人下巴的手掌。
“谢谢，谢谢小虎！”男人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转身就准备跑。
“但是！”
一声低吼传来，男人的脖颈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
“...”他想说些什么，窒息感却让他无法表达出任何话语。
逐渐的，男人感觉到呼吸困难，脸色开始慢慢的泛紫，他惊恐的看着那张离他越来越近的大脸盘子。
“但是...”
赤虎咧开嘴，笑了。
“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