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柱瞬间心砰砰跳起来。
“那个,不用,不用了,那个,叔就先回去了哈。叔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可不搞这些趁人之危的事,秀芬,你要自重。”
胡大柱摸摸脑袋,难为情的说道。
毕竟这种事,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胡大柱是君子,坦荡之人,绝对不会利用村长的权利或职务之便,行趁人之危的坏事。
但这王秀芬那羞得通红的脸,又因为充足而明显胀起,胡大柱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了头顶,脸颊耳朵都烫得厉害。
胡大柱几乎是语无伦次,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再也顾不上多说,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大步流星地冲出了王秀芬家的院子。
王秀芬看着他仓惶逃走的背影,抱着孩子,呆呆地站在院里。
脸上红白交错,又是羞愧又是后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胡大柱一路疾走,直到离张家坡远了,才放慢脚步,靠在路边一棵老槐树上,大口喘着气。
凉爽的秋风一吹,他脸上的热度才渐渐退去,但心里的波澜却久久难平。
想起她刚才那羞窘无助的样子,胡大柱心里的那点尴尬又化成了些许无奈和怜悯。
他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朝胡家坡走去。
胡大柱把羊赶进了羊圈。
都说羊这畜生吧,没什么伦理感,和谁都能繁衍后代,也不知道真假。
家羊圈里那几只山羊,经过春冬的精心喂养,已然模样大变。
那只公羊,个头蹿了一大截,犄角粗壮弯曲,皮毛油光水滑,脖颈粗壮。
时不时昂起头,发出低沉有力的“咩——”声,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雄健之气。
它不安分地在圈里踱步,眼神炯炯,打量着那几只母羊。
几只母羊则显得温顺许多,皮毛同样厚实,体态丰腴,腹部微微鼓起,显露出良好的膘情。
它们安静地嚼着草料,偶尔抬头,与公羊的目光一触即分,又迅速低下头去,带着几分雌性的羞怯与躁动。
胡大柱和李桂花都是庄稼把式,自然懂得时节。
眼看天气转凉,正是羊只“贴秋膘”、准备配种繁衍的好时候。
这天傍晚,胡大柱从地里扛回来一大捆干燥金黄的玉米秆,李桂花则抱来了不少柔软的小麦秸。
两人合力,把羊圈里原先潮湿板结的旧垫草清理出去。
然后将这些新鲜的玉米秆和小麦秸厚厚地铺了一层,又松软又保暖,还带着植物干燥后的清香。
“这下好了,夜里就不怕冻着了。”李桂花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着在柔软新“床”上好奇嗅闻、轻轻踩踏的羊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胡大柱蹲在圈边,嘴里叼着旱烟袋,眯着眼打量着他这些宝贝牲口:“嗯,底子打好了,就等着开春下羔子了。这只头羊不错,种好,明年咱这羊群,准能扩大不少。”
那只健壮的公羊似乎听懂了夸奖,昂首挺胸地走到一只最温顺的母羊身边,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它的脖颈。
母羊没有躲闪,只是微微侧过头,发出细弱的回应声。
圈里弥漫着一种动物本能带来的、微妙而躁动的气息。
李桂花看着这情景,脸上微微一热,想起多年前自家男人还在时的一些光景,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但很快便消散了。
她转头对胡大柱说:“等下了羔子,羊奶多了,给杏花也补补,她身子还是单薄。”
胡大柱“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羊群上,心思却飘得更远。
深秋的夜晚,窑洞里点着油灯,光线昏黄。
胡大柱坐在炕桌边,就着灯光修补一个破了的箩筐,李桂花在一旁纳着厚厚的鞋底,为过冬做准备。
羊圈那边隐约传来公羊不安分的叫声和母羊细弱的回应。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容忽视的生命力。
这种躁动不安的声音让窑洞里的三个人听了都有些难为情和尴尬。
仿佛也在点他们一样。
尤其是李桂花,老公死后,就一直没有男人碰过她了。
她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虽然生了两个娃,但是生娃后,那份欲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加重。
几天前,和春梅婶婶聊天。
春梅一个劲的聊男女之间的事,村里哪个男人强壮,哪个男人厉害。
听得李桂花非常难为情。
“春梅婶婶,你怎么尽说这些啊。”李桂花当时脸红了。
“这有什么的,咱们女人一起八卦聊天,不就聊男人吗?是不是?”春梅婶婶很有胆识地说道。
其他妇女也都点点头。
“桂花,这村里,就数胡大柱最厉害了。”春梅又补充了一句:“我可稀罕他了。”
这话更是让李桂花惭愧难堪。
“哎呀,春梅婶婶,说得你好像用过一样。”王四婶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身材好着呢,大柱哥可喜欢我这丰满的身子了,哼。”春梅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话李桂花听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些村妇就议论着胡大柱在这方面的点点滴滴。
都让李桂花羞红了脸。
这些村妇也真是的,让她很是无语,回去要劝劝胡大柱,少和她们来往,不正经。
李桂花手里的针线慢了下来,她抬眼悄悄瞟了胡大柱一眼,见他正专注地编着箩筐,好像没听见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找了个话头,声音却比平时低了些:
“圈里……铺的草够厚了吧?这天晚上可还是冷着呢,别冻着它们,耽误了……那个……怀羔子。”
胡大柱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抬,“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耳根子有些发热,感觉窑洞里的空气莫名地粘稠起来。
他当然知道李桂花指的是什么,这“怀羔子”三个字,此刻听起来竟有些刺耳。
李桂花见他反应平淡,心里有些没着落,又补充道:
“我看那头公羊,劲儿足得很,老围着那几只母的转悠……怕是到时候,得把厉害的那只母羊先隔开?免得……免得它受不住?”
这话一出口,李桂花自己先臊得慌。
她一个寡妇,跟胡大柱讨论羊配种的事,还要说得这么直白,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赶紧低下头,假装用力纳鞋底,针脚却明显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