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挂枝头。
王翠娟这个懒女人,被婆婆喊出去捡柴火。
“大半夜的还让我干活,要不要人活了。”王翠娟捡着柴火,一肚子的火气。
这王翠娟是个懒女人,家里的事还都是婆婆做。
这都揭不开锅了,还不知道勤奋。
这时,黑夜中,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她。
王翠娟还继续往前走,这里距离胡家坡已经有一点点的距离,位于胡家坡和赵家坡的山沟之间。
下面的主路。
“谁?”
王翠娟感觉有人跟着她,回过头来,查看了一圈。
但黑夜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王翠娟没有在意,继续低头捡柴火。
这时。
黑影越来越接近。
王翠娟感觉到身后的冰冷,她转过身来,一个邪恶的黑影死死的盯着她。
“啊!!”
王翠娟一声惨叫,直接被黑影捂住了嘴巴,然后一把抱紧了她,将她往黄土高坡的更高处拖拉上去。
“呜呜呜!!”
王翠娟拼命挣扎着,黑影很有力,不给她任何机会。
王翠娟被拖到上面更高的地方,将她扔在了地上。
“你,你,你想干嘛?”
王翠娟吓到了,对方没有说话。
王翠娟拼命的往侧边爬行。
黑影跟在后面慢慢走着,仿佛在看一条可怜虫的垂死挣扎。
这个男人让她不寒而栗,她越爬越快。
黑影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直接快步走到王翠娟的面前,拎起石头朝王翠娟的脑袋砸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响彻山沟。
清晨的浓雾像一袭白纱,缠绕在胡家坡与赵家坡交界的山梁间。
樵夫胡老六的惊叫声如同利刃,瞬间将这宁静的清晨割裂。
他连滚带爬地从山路上窜下来,脸色惨白如纸,裤腿被露水打湿,沾满了泥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死人……山坳里……是翠娟!王翠娟啊!天杀的……全是血!”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
胡大柱正蹲在院门口磨锄头,闻讯“腾”地站起身,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二话不说,抄起门边的柴刀,吼了一嗓子:“能动的爷们儿,跟我上山!”
瞬间,十几条汉子跟在他身后,朝着后山狂奔而去。
几乎是同时,邻近的赵家坡也被惊动,一些好奇或关切的村民也三五成群地聚拢过来。
现场位于一片背阴的栎树林中,光线晦暗。
王翠娟的尸体就仰面躺在林间空地的边缘,身下那片枯黄的草地被染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暗褐色,血液已经凝固板结,散发出浓重的铁锈腥气。
她生前穿着的碎花衬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完全裸露着身子。
而下身,更是很惨。
她的双眼圆睁着,空洞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瞳孔里凝固着最后的极致恐惧与不甘。
她的双手死死攥着,指甲因为剧烈的挣扎而翻起,里面塞满了暗红色的泥土和几片枯叶,右手小指上那枚熟悉的顶针也歪在一边。
“我的老天爷啊……” 随后赶到的胡家坡妇女主任马秀英捂住嘴,倒吸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糟践人!翠娟前天还帮我纳鞋底来着……”
人群“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看这手法,肯定是熟人干的!” 一个胡家坡的老者捻着旱烟袋,声音沉重。
“放屁!我看就是他们赵家坡的人!” 一个情绪激动的胡家坡后生猛地指向对面赵家坡的人群,眼睛赤红,“肯定是报复!报复我们抓了赵三!”
“你他娘的血口喷人!” 赵家坡一个壮汉立刻梗着脖子站出来,挥舞着拳头,“我们赵家坡再浑,也干不出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人干的,赖到我们头上!”
“吵什么吵!都少说两句!”
眼看两村村民情绪激动,互相推搡指责,火药味越来越浓,冲突一触即发。
“都——给——我——闭——嘴!”
胡大柱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像两把刀子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几步跨到两拨人中间,用身体隔开即将接触的拳头。
“人死为大!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告慰翠娟在天之灵!不是在这里内讧,让真凶看笑话!” 他的声音因极力克制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有力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部署:
“水生!你骑上自行车,立刻去镇上派出所,找王大队长报案!用最快的速度!”
“胡主任,马主任,组织大家,所有人退到五步以外!谁都不准再往前一步,不准碰任何东西!”
“赵家坡的兄弟们,也请配合,保护现场要紧!”
村民们被他镇住,依言缓缓后退,但议论声并未停止,只是变成了压抑的窃窃私语,怀疑和恐惧在每一双对视的眼睛里交织传递。
胡大柱则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像一头沉默的猎豹,小心翼翼地开始勘察现场。
他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土地。
泥泞的地面上脚印杂乱,但他很快辨识出,除了王翠娟那双熟悉的、偏小的布鞋脚印外,还有一行清晰的、尺码较大的成年男性胶底鞋印。
鞋底是常见的菱形花纹,前掌印记尤其深,显示出凶手可能体重不轻或在某个位置长时间站立、发力。
在离尸体右前方约三步远的一处松软泥地上,他找到了一个保存相对完好的右脚完整鞋印,他立刻从旁边折下一根带叶的树枝,小心地标记在旁边。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王翠娟紧握的右手上。
他凑近了些,借着逐渐明亮的天光,隐约看到她那因用力而僵硬的手指缝隙里,似乎夹着一点不同于泥土和枯叶的异物。
那是一小缕深蓝色的、像是从粗布工装上强行撕扯下来的纤维线头。
胡大柱的心跳陡然加速,他牢牢记住这些细节,没有轻易去动尸体。
他站起身,环顾这片被死亡和悲伤笼罩的山林,又看了看周围群情激愤又带着恐惧的村民。
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真凶,否则,不仅王翠娟冤屈难雪,胡家坡和赵家坡之间脆弱的和平也将彻底粉碎,后果不堪设想。
他让村民围成圈子保护好现场,自己则面色凝重地站在外围,等待着公安的到来。
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如何利用刚才发现的线索,在这片黄土高坡上揪出那个隐藏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