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
它既会照耀圣洁的天堂，也会穿透……污秽的地狱。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天悦华府那巨大的落地窗，洒进这间客厅时，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夜的审判，刚刚落下帷幕。
张凡，正背对着窗户，坐在单人沙发上。
他已经穿戴整齐，甚至换了一身干净的亚麻色休闲服。
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了一圈刺眼的金边，让他看起来，真的如同降临人间的……神只。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刚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黑咖啡。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的微笑。
就像一个刚刚完成了一件完美艺术品的……艺术家。
而在他的脚下，两个身影，蜷缩着。
是叶倾寰和武凰霄。
她们身上那些曾经代表着她们身份和骄傲的、昂贵的晚礼服，早已在昨夜漫长的“诉说”中，变成了一堆破碎的布条。
冰蓝色的丝绸，和酒红色的天鹅绒，混合着泪水，狼狈地，黏在她们雪白的肌肤上。
她们的发髻，早已散乱，青丝，如同海藻般，铺散在肮脏的地毯上。
她们……一动不动。
不是昏迷了。
而是……麻木了。
她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的。
叶倾寰那双曾经如同寒星般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空洞的、灰白的死寂。
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已经熄灭的水晶吊灯，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这具躯壳。
武凰霄则更像一个坏掉的玩偶。
她侧躺着，脸颊，贴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她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焦点。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晚，对她们而言，不是地狱。
地狱，至少还有……痛苦和火焰。
而昨晚，是彻底的崩溃。
张凡，并没有对她们进行……传统意义上的折磨。
他没有打她们，也没有骂她们。
他只是……
在长达八个小时的时间里，一边……以最亲密的方式，占有着她们的身体。
一边……用最平淡、最温柔的语气，在她们的耳边，诉说着。
他真的，在给她们讲那“一万种方法”。
他对叶倾寰说：
“第47种。我会入侵你母亲的医疗记录，把她的降压药，换成……最低剂量的兴奋剂。她不会死，但她会因为情绪失控，和你父亲，爆发最激烈的争吵。然后，我再把你父亲那个私生子的照片，不经意地，送到她的床头……”
“第103种。你那个在哈佛读书的弟弟。我很欣赏他。我会……伪造一份完美的证据，证明他，在论文中，窃取了诺贝尔奖得主的最新成果。他会被哈佛开除，身败名裂。你猜，你父亲，会不会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生吞活剥了？”
他对武凰霄说：
“比如，第99种。你们武家，不是靠‘地下拳赛’起家的吗？我很喜欢。我会……在你们下一场最重要的比赛中，让你们那个‘不败拳王’，在擂台上，突然……癫痫发作，口吐白沫。你们的信誉，会一夜崩盘。”
“第268种。你那个最疼爱你的奶奶。她有心脏病，对吗？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只需要……每天，都用一个匿名号码，给她发送一张……昨晚，你在这间屋子里……最漂亮的照片。你猜，她老人家，能撑几天？”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诉说着最残忍的诛心之言。
他将她们的家族，她们的亲人，她们所有在乎的、和不在乎的人……都变成了他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用来折磨她们的“筹码”。
当黎明到来时。
她们，已经彻底……被“杀死”了。
张凡喝了一口咖啡，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站起身，走到两个女人的中间，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武凰霄的肩膀。
“喂，天亮了。”
武凰霄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颤！
她那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
那是一种……混杂着滔天恨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的眼神。
张凡，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
他不喜欢活死人。
他喜欢，猎物……在恐惧中，保持清醒。
“从今天开始，”
张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们的耳中，如同神谕。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人了。”
他蹲下身，一手一个，捏住了她们的下巴，强迫她们，抬起头，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们不服。我知道，你们恨我。”
“没关系。你们可以恨。”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
“如果，你们不听话……”
“或者，你们敢动一点……别的心思……”
他的目光，扫过她们那残破的身体。
“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他笑得，如同春风般和煦。
“我只会……报复你们的家族。”
“今天，叶家的股票跌停。明天，武家的货轮沉没。”
“后天，叶倾寰你弟弟的‘丑闻’，就会登上《纽约时报》的头条。”
“大后天，武凰霄你奶奶的病房，就会意外停电。”
“倒时候，”
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
“你们猜，你们那两个，已经抛弃了你们的家族，会怎么做？”
“他们，会把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损失，都算在……你们的头上。”
“他们会……求着我，来处理掉你们这两个……带来灾祸的‘源头’。”
“到那时候，你们……才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用她们的家族，给她们，打造了一座……永远无法逃离的、无形的囚笼！
叶倾寰和武凰霄，浑身冰冷。
她们……连死，都不敢了。
因为她们知道，她们如果死了……那个魔鬼，真的会……把他的怒火，倾泻在她们的家人身上！
她们彻底崩溃了！
张凡满意地看着她们脸上彻底的绝望。
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
他还有很多“游戏”，要去玩。
而就在这时……
一直如同死尸般的叶倾寰，和武凰霄突然同时，动了一下。
她们在满地的狼藉中，交换了一个极快、极隐秘的眼神。
那是一个……充满了屈辱、仇恨、但又……带着一丝默契的眼神。
她们的眼神，仿佛在说：
【忍下去……】
【就像他说的，我们的家人，是他的筹码……】
【但是，我们活着，就是……唯一的变数！】
【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假意服从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机会……】
【我们会找到他的弱点……】
【然后，不死不休！】
她们，是何等骄傲的女人？
她们，是何等聪明的女人！
张凡的威胁，虽然可怕，但也……让她们，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那就是——伪装！
伪装成，彻底臣服的、温顺的、没有灵魂的奴隶。
然后，等待。
等待万分之一的、反噬的机会！
她们，要上演一出……最完美的“卧薪尝胆”！
她们的这个眼神，快到……连千分之一秒都不到。
她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捕捉到。
她们缓缓地，从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她们跪坐在地毯上，低下了她们曾经高贵无比的头颅。
“我们……知道了。”
叶倾寰的声音，沙哑，却……平静。
“从今以后……我们……听您的。”
武凰霄也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最深沉的杀意。
“是……我们……认命了。”
她们，在赌。
赌这个男人，虽然强大，但终究……自负。
然而……
张凡，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两个女人故作顺从的呼吸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张凡，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
“呵呵呵呵……”
他的笑声，让两个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女人，心脏，猛地一缩！
“想着……怎么报复我，对吧？”
张凡，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如同寒冰般的……冷漠。
“想着，假意服从，卧薪尝胆？”
“想着，找到我的‘弱点’？”
“想着，总有一天，能反噬我？”
轰！
这两句话，如同两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叶倾寰和武凰霄的天灵盖上！
她们……她们……
她们……刚刚才用眼神……
她们……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说……
他……他怎么……
他怎么会知道？
她们猛地抬起头，那两张惨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比绝望更可怕的……骇然！
她们看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
一个能……
一个能……“读心”的……
神魔！
“千万……”
张凡一步一步，重新走到她们面前。
他蹲下身，凑到了她们的耳边。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情人的耳语。
但那内容，却，比地狱的寒风，还要刺骨。
“别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你们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智慧，在我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花一个晚上的时间，陪你们玩这个‘游戏’？”
“我是为了……让你们，恨我。”
“让你们，在绝望中，生出……‘希望’。”
“然后再……”
他看着她们那因为极致恐惧而放大的瞳孔，满意地，笑了。
“亲手，碾碎它。”
“这场游戏，如果你们连反抗都没有，那该多无聊啊？”
“你……”
叶倾寰和武凰霄，连颤抖，都做不到了。
她们的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原来……
原来……
连她们刚刚生出的反抗的意志，都……
都只是……他“设计”好的一环？！
他……他连人心……都……
“至于，报复……”
张凡的声音，变得，无比的阴森。
“如果你们，再敢有一次……哪怕只是在‘想’……”
“我就，不会再这么‘温柔’了。”
“我会……像你们（在模拟中）折磨我一样……”
他捏住了她们的下巴。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家族，在你们面前，毁灭一万次。”
“我会让你们，在希望和绝望中，轮回一万年。”
“我会……”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折磨你们，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