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ALL bLUE……”
山治扒着军舰的护栏,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目光死死锁着颠倒山顶那片交汇的海流。
在山治的想象里,ALL bLUE应该囊括所有四海和伟大航路所有鱼类,可现在颠倒山顶的景象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在他无数次的幻想里,ALL bLUE是囊括四海与伟大航路所有鱼类的极乐之地,那里的鱼儿肆意遨游,每种海域的独特品类都能在此安然共存。
可眼前的景象,却给了他沉重一击,湍急的海流裹挟着鱼儿飞速掠过,连停留的瞬间都没有,更别提繁盛的种群了,东海、西海、南海与伟大航路的鱼类各自仅有几十种闪现,与“所有鱼类汇聚”的传说相差太大了。
甲板上的风掀起他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飞舞,山治握住船舷的手缓缓攥紧,力气大到船舷隐隐出现裂痕。
但失落并未持续太久,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重新燃起微光:颠倒山的海流能让四海鱼类在此短暂交汇,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ALL bLUE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只是不在这颠倒山顶而已,它一定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此时军舰已抵达山顶最高点,顺着另一侧的海流开始急速俯冲,甲板上的厨具因惯性发出“哐当”的碰撞声。
阿瑞斯走到山治身边,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没关系山治,以后还有机会,至少在这里确实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就是啊,”索隆靠在桅杆上,单手按着刀柄,绿发下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却又藏着安慰,“要是梦想这么容易就实现,哪还值得你天天挂在嘴边?”
古伊娜轻轻拍了拍山治的脑袋:“对啊,山治,你忘了之前阿瑞斯说过的吗?太容易实现的梦想,可就算不上梦想了,我们陪你一起,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ALL bLUE的。”
山治心里一暖,这就是有兄弟的好处啊,快乐可以加倍,悲伤可以减半,他们的话驱散了山治心里的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ALL bLUE!我一定会找到你!”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整个颠倒山突然颤动起来,军舰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片落叶,在震动中疯狂左摇右晃,甲板上的士兵们纷纷惊呼着抓住护栏,有几个没站稳的直接摔坐在地。
舵手死死抱着舵盘,额角青筋暴起,嗓子都有些破音:“少将!不对劲!不是海流的问题!像是山壁在被撞击,是地震吗?!”
“地震?哪来的地震?”阿瑞斯心网马上就感知到了一个头巨物在颠倒山的另一边疯狂地撞击颠倒山!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商船凄厉的呼救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紧跟在军舰后方的商船彻底失去了海流的支撑,船身猛地向后翻折,与海平面形成了近乎90度的直角,船员们像受惊的蚂蚁般抓着船舷,身体悬空挂在外侧,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浓雾中。
“是传说中的怪物!”商船长目眦欲裂,双手死死攥着护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早在之前他就听别人说过,颠倒山的另一面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怪物,会时不时地撞击山壁,无数商船因此葬身大海。
他小心翼翼地航行了三年都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怪物,本以为那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碰上了!
“完了……”船长低头看向下方的浓雾,视线里根本看不到海平面,只有翻滚的白色水汽,从这里摔下去,必定尸骨无存。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几个跟随自己二十年的老船员,心中升起一抹愧疚,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就在商船船员们陷入绝望,甚至有人已经闭上眼等待坠落时,一道刺眼的惊雷突然划破天际,震耳的轰鸣声盖过了山壁的震颤。
紧接着,原本急速下坠的船身竟奇迹般地停住,缓缓被向上抬升,最终平稳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船长愣愣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晃了晃脑袋,直到下方传来熟悉的声音,穿透湍急海流的轰鸣清晰地传入耳中:“船长,你们没事吧?”
“是阿瑞斯!是阿瑞斯!!”船长激动地身体都颤抖起来,虽然不知道阿瑞斯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无疑是拯救了他们全船上百号人的生命。
下一秒,山治踩着月步轻盈地落在商船甲板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船长,自己也点燃一根,烟圈在风中迅速散开:“船长,不用担心,我们在呢。”
船长颤抖着手从山治手里接过香烟,哪怕现在他都没有从刚才的后怕中平复下来。
船员们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地感激地流下两行眼泪:“多谢海军小哥!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要死在这个怪物手里了。”
山治心神一动,他的见闻色早就感知到了下面的庞然大物:“你们之前也有遇到过它吗?”
船长猛吸一口烟,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稍稍平复了心跳,苦笑着摇头:“当然没有,要是之前遇到了它,我可就见不到你们了。”
“我们之前在伟大航路的时候就听说,颠倒山下有一个怪物,会时不时地发疯,撞击山壁,无数来往的商船都因此丧生,我们运气好,从来没遇见过,还以为只是传说而已。”
山治冷哼一声,用手指把烟头碾灭,心中已经对那头怪物下了必杀令,这么年了,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它手下。
此时颠倒山的震动仍在持续,下方的军舰已经稳住身形,继续顺着海流俯冲,甲板上的海兵们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指着浓雾深处:“那、那是什么!”
“嗡嗡——!!”
一声刺耳的“嗡嗡”声陡然响起,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海兵们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少人脸色惨白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