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火太大了,根本扑不灭!”一个守卫焦急地大喊,声音里带着绝望,“要是藏书阁烧没了,咱们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国师大人罚的!”
“是啊!国师大人对这些书宝贝得很,要是知道被烧了,怕是要发怒了!”另一个守卫附和道,脸上满是恐惧。
朱厌平日里虽然温和,但发起火来的威力,没人敢想象。这次藏书阁被烧,若是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守卫,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阮昭昭站在原地,看着熊熊燃烧的藏书阁,心里既焦急又无助。她知道,现在能救藏书阁的,只有朱厌了。可是,朱厌现在在哪里?他会不会很快就赶回来?
她忍不住朝着门口望去,心里默默祈祷着:朱厌,你快回来吧!你的宝贝书要烧没了!你再不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就在这混乱不堪、人心惶惶的时刻,一道银白身影如流星赶月般从主阁方向掠来!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清冽的檀香,像春风拂过湖面,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浓烟与焦灼。那身影快得离谱,只留下一道残影,仿佛瞬移一般,下一秒便稳稳落在了藏书阁前,
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踏着月光,从浓雾中缓缓走来,额前的碎发被夜风拂起,衬得那张清俊绝伦的脸愈发温润。他的步伐从容而坚定,仿佛脚下不是熊熊燃烧的火场,而是平静的庭院。
不是朱厌还能是谁?
看到朱厌的那一刻,阮昭昭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的委屈和焦急瞬间爆发出来。“朱厌!”她朝着朱厌跑过去,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朱厌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阮昭昭身上,看到她安然无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随即又被浓浓的担忧取代。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昭昭,别怕,我来了。”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格外安心,阮昭昭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道:“朱厌,藏书阁着火了,你的书……你的书快要烧没了!”
朱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藏书阁,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他的眼眸,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惋惜,但更多的,却是冷静。他轻轻拍了拍阮昭昭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它们烧没的。”
朱厌刚从修炼中被惊醒。他本在主阁的静室中温养灵力,试图借助星辉之力,拼凑阮昭昭遗失的神魂碎片。他忽然感应到藏书阁方向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还夹杂着浓烈的烟火气和一股刺鼻的火油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昭昭今日说要去藏书阁看书,一想到阮昭昭可能身处险境,朱厌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冷静。他几乎是本能地瞬移而出,连外套都来不及整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昭昭不能有事!
当他落在藏书阁前,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不远处被侍卫保护着、眼眶通红、满脸焦急的阮昭昭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还好,昭昭没事。
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天机阁纵火,还敢打昭昭的主意!简直是活腻歪了!
朱厌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掌心向上,银白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出,像奔腾的溪流,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银火屏障。这屏障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星辉,像一个巨大的琉璃罩子,瞬间将整个藏书阁笼罩其中。
这银火可不是凡间的普通火焰,而是朱厌的本命星辉之火,蕴含着天地间纯粹的灵力,既能焚烧一切邪祟,又能隔绝烈焰,更神奇的是,还自带“灭火”特效,简直是居家旅行、防火救灾的必备神器!
银火屏障落下的瞬间,原本嚣张跋扈的火势便被强行压制,再也无法向外蔓延。红色的火舌疯狂地撞在银火屏障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滚烫的热油浇在了寒冰上,瞬间化作缕缕黑烟。这些黑烟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却刚一接触到银火,就被瞬间净化,消散在空气中,连一点火星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周围的侍卫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张大了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国师大人!”
周围的侍卫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此刻纷纷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黑压压一片,语气里满是敬畏与劫后余生的庆幸,像是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不愧是国师大人!果然神通广大!”另一个侍卫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崇拜,“我就说嘛,这点小火,根本难不倒国师大人!”
朱厌眉头紧蹙,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精密的工作。他指尖飞快地掐出复杂的法诀,银火屏障渐渐收缩,将藏书阁包裹得愈发紧密,像一层贴身的护甲,不留一丝缝隙。他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银火顺着藏书阁的门窗缝隙,化作无数细小的银丝线,精准地钻进阁楼内部,扑向每一处火焰。
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阁楼内的浓烟被银火迅速驱散,呛人的烟味渐渐淡去,原本即将被引燃的典籍,在银火的温柔守护下,安然无恙,甚至连纸张都没被熏黄,依旧保持着整洁的模样。
阮昭昭站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朱厌的身影。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银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本就清俊的脸愈发迷人。他专注的模样,认真的神情,还有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都让她心头小鹿乱撞,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知道朱厌很厉害,却没想到他厉害到这种地步。这么大的火,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就像一道光,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朱厌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灭火上。虽然星辉之火灭火效率极高,但这场火是被特制火油助燃的,火势异常凶猛,想要彻底扑灭,也需要耗费不少灵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快速流失,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熊熊大火便被彻底扑灭。银火屏障缓缓散去,露出完好无损的藏书阁。只是门窗被烧得焦黑,像被烤糊的饼干,黑黢黢的,看起来有些狼狈。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与火油味,与星辉的清冽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说不上难闻,却让人印象深刻。
朱厌落在藏书阁门口,抬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如同神迹降临。那焦黑的门窗瞬间恢复原状,光滑如新,乌木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从未被焚烧过一般,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气息,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火灾。
“国师大人!您真是神了!”侍卫们纷纷跪倒在地,语气里满是敬畏与庆幸,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您要是再晚一步,咱们都得提着脑袋去见您和陛下了!”
“国师大人神通广大,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另一个侍卫激动地说道,脑袋磕得“砰砰”响,“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守卫天机阁,绝不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朱厌没有理会他们的恭维,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藏书阁,确认典籍都安然无恙后,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石阶上那支刻着“昭”字的银簪上。
那支银簪静静躺在石阶上,簪头的“昭”字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位置显眼得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朱厌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冽,像冰锥划过寒潭,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弯腰拾起银簪,指尖摩挲着簪头的字迹,熟悉的触感让他瞬间认出,这是阮昭昭的簪子——材质是上好的纯银,簪头有一个“昭”字,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用来嫁祸。
朱厌的心里瞬间便明白了一切。这又是一场针对昭昭的阴谋!纵火者不仅想销毁藏书阁的典籍,动摇王朝根基,还想嫁祸给昭昭,让她身败名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他们打错了对象,敢在天机阁撒野,还敢动他朱厌护着的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上次御宴上的风波还没过去多久,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动手,看来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朱厌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周身的气压再次降低。这次,他绝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他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碰不得的,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昭昭,你没事吧?”朱厌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阮昭昭,语气瞬间柔和下来,眼底的怒火被浓浓的担忧取代,像冰雪消融后的暖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沾染的一点烟灰。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吓到她。
阮昭昭摇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朱厌,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额角未干的汗珠,知道他为了灭火耗费了不少灵力,心里满是心疼。“我没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歇歇?”
她说着,抬手想去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热,却被朱厌轻轻握住了手腕。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包裹着她的小手,带来一阵安心的感觉。
“我没事。”朱厌笑了笑,眼底的疲惫被温柔取代,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丝,带着浓浓的宠溺,“一点小伎俩,还难不倒我。”
他转头看向侍卫长,语气瞬间恢复了冰冷,像寒冬的北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封锁天机阁,任何人不得出入!另外,调取所有区域的灵力监控,追踪纵火者的踪迹!敢在天机阁撒野,胆子不小!”
“是!国师大人!”侍卫长连忙应声,不敢有丝毫懈怠,转身便急匆匆地去安排了,脚步快得像踩了风火轮,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国师大人没事,不然他们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根本不用调取什么灵力监控。朱厌在那些黑衣人撤离时,就早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淡淡的星辉追踪印记,像给他们贴上了“标签”,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能被他精准定位,插翅难飞。
朱厌闭上眼睛,神识扩散开来,如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整个京城。顺着那淡淡的追踪印记,他很快便锁定了三名黑衣人的踪迹。他们正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逃窜,身法矫健得像受惊的兔子,脚步急促,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哼,真是执迷不悟。”朱厌冷笑一声,银灰色的眼眸里满是寒意,“给过你们教训,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睁开眼睛,看向阮昭昭,语气温柔了许多:“昭昭,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放心,我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让作恶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跟你一起去!”阮昭昭连忙说道,眼神坚定得像一颗磐石,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不想再躲在朱厌的身后,做一个只会被保护的菟丝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长大了,她想亲眼看着阴谋被戳破,看着作恶者受到惩罚,也想让赵灵犀知道,她阮昭昭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是好欺负的!
朱厌犹豫了一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像看到了一株迎着狂风暴雨顽强生长的小树苗,心里既有欣慰,又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