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是轻车熟路,毕竟早在模拟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三阶的奥术师了,如今再来一遍,自然是十分的容易。
不多时,那第三环就已经完成,在随着最后的一笔落下,那道圆环被点亮,散发出了金黄色的光晕——正是“土元素掌控”。
那精神核心开始散发出澎湃的波动,在刹那之间达到了三阶的水平。
三阶奥术师就此成就。
……
此间事了,该离开了。
洛芸离开了洞府,来到了自己之前到过的陵水城。
陵水城同样属于崖州,只不过和自己之前居住的陵阳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洛芸一路风尘仆仆,让她感觉到郁闷的则是,在这一路之上,她竟然又迷路了几次,甚至还跑到了周围的几个城池里。
这让她感觉到很是苦恼,她的方向感有这么差吗?
好吧,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学校里都能迷路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这个没有高铁、没有导航的世界里,真是太糟糕了。
……
洛芸抬头看着这高耸的城墙,以及城门之前络绎不绝的人群。
看着那一张张麻木的面庞,那是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来的灾民,他们集体围在城墙之下,用一对对麻木的眼神看着守在城门前的士卒。
一个个带刺的铁拒马隔开了灾民与守城的士卒之间的距离,双方皆是相顾无言:灾民们只是默默的等待着,而守城的士卒则是听从着来自于上级的命令——不能让他们进去。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或许是洛芸来得巧,这场僵持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双方,终于是等到了一个结果。
伴随着一个官服打扮的人走出,他带来了一个对于灾民来说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郡守有令,所有外地来的灾民不得进入陵水城,但念在天道贵生,所有人即刻前往东门,由衙门主持粥厂进行救济。”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嗡嗡涌涌的前往东城,原本被阻隔的道路也算是被放开,属于本地的人则是排着队进入到城市当中。
“这也没听说什么地方又发生了天灾呀,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灾民?”
“唉唉唉,你有所不知,他们都是隔壁上州的灾民,据说那个地方又发生了叛乱。”
“天香教他们不是早就被剿灭了吗?”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天香教虽然被剿灭,但是天香教之前是属于五圣教的,如今五圣教反了——”
“得了得了,天香教都如此的难缠,这五圣教岂不是更加厉害?”
“谁说不是呢,而且听说那些五圣教的人见人就杀,已经好几座城池都被他们杀绝了。”
“屠城吗?他们这是图些什么呀?”
在排队的人群当中,有消息灵通的人,他们讨论着如今这可以说是最为震撼人心的消息,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信号:安稳的生活就此结束,动乱又开始了。
……
很快,从门前排队的人就轮到了洛芸。
在这古代的城池里,每个人进入城中当中都需要缴纳一枚铜钱的进城费,但是当那些驻守的官吏看到洛芸,或者说是看到洛芸带着的靖玄司斗笠的时候。
果不其然,没有多言,就这样恭恭敬敬地将洛芸请了进去。
进入到城市里面之后,洛芸才发现,城市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外面灾民遍地,但是城市的里面却是人潮汹涌,摆摊的、卖货的、人来人往的,茶楼酒肆、书场说书,各种各样的商铺林立。
单是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大玄朝可真当得上是“盛世”二字。
走过一栋又一栋的楼阁,不多时,洛芸便停在了一间三层楼高的楼阁面前——“易宝阁”到了。
洛芸推开了这半掩着的门户,走到了阁楼的里面。
哪怕是在这白天,阁楼里面也依旧点燃着蜡烛,照得阁楼内部一片通明。
这蜡烛显然也并不是凡品,点燃起来竟然无烟无味。
而且阁楼的正中间还放着一个香炉,一缕又一缕带着清淡香味的袅袅烟雾飘起,让人闻之提神醒脑,显然也同样不是凡品。
仅此两点就可以看出,这易宝阁背后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或者说多大的财力。
而洛芸能从其中买到靖玄司的斗笠,也可以看出,此间主人的势力。
“玄清可在?”
洛芸推开阁楼木门走了进来,却发现竟然没有人接待——这一条街道上也就此一家这般做生意的。
听见洛芸的声音,阁楼的二层终于有了动静,伴随着一些叮铃咣当的响动,以及一声低低的惊呼。
洛芸就知道,有人又闯祸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不大一会儿,一高一矮两个人便这样从二楼的台阶慢慢走到了一楼,来到了洛芸的面前。
高的那个穿着金色的衣裳,上面绣着繁杂的花纹,华丽的同时又不显得庸俗。
他的个子极高,足有一米七五,但又清瘦异常。
他头戴金冠,肌肤白皙,一双眼睛狭长,微微眯起,五官很是好看,打扮得也像是一个雍容的贵公子。
他这身高对于此间的男性来说并不算很高,但问题是,他却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此刻,她神态慵懒,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折扇轻敲在一旁的小侍女的脑袋上,敲得小侍女的脑袋一顿一顿的。
惹了祸的小侍女,穿着青荷色的衣裳,透过衣领可以看到其中是黄色的内衬,衬得小侍女很是乖巧。
小侍女扎着双丫髻,鬓边配着珠花,眉心处正是一点点的朱红色。
她的眼睛圆圆的,脸也是圆圆的,若是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小酒窝,看着清纯的同时,竟然有些许的妩媚。
“你这个月的工钱又扣完了——啊不对,早在上个月的时候,你的工钱就已经扣完了。
你打碎的那个金色琉璃双凤盘,据说是从海外来的,这下你就要卖身给我了,一辈子都不用给你工钱了。”
这家的掌柜也就是玄清,他的语调慵懒,又带着些许调笑。
而旁边的小侍女,则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鹌鹑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