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怡一抬头,便看到密密麻麻的足有十几头怨灵。
在火海的裹挟之下,用猩红色的、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的目光,恶狠狠地注视着她。
君怡毫不畏惧,握紧手中的长剑,就要冲上去与这些怨灵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比她的动作更加迅速。
那道身影在火海中畅通无阻地穿梭着,轻灵得就像是一只在暴风雨当中自由飞驰的雨燕一样。
一双冰冷无比的手突然抓住了君怡的手,用力地将她拉向了别的地方。
“快走,你是打不过这些恶鬼的!”一个急切而又空灵的声音在君怡耳边响起。
君怡惊讶地望去,却发现拉着自己的同样也是一个恶鬼。
她穿着一身白裙,从身形来看,年龄并不是很大。
但是,她一张原本应该很是漂亮、灵动的脸庞,此刻却血肉模糊一片;
那娇嫩而又青春的窈窕身材上,也被刀刺穿了好几个口子,殷红的鲜血不断地流出来,将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你见过我的妹妹了?”
君怡被那白衣女鬼拉着,快速地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后面那一群在火焰中燃烧的恶鬼。
它们裹挟着熊熊火焰,疯狂地向这边冲来。
“我……我感知不到她的位置。”
在一路疾驰当中,这个白衣的女鬼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被一路拉着走的君怡立马停下了脚步,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这个地方竟然还有着第二层空间,当真是不多见了。”
洛芸刚刚一进来,便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一般,眼前的场景赫然呈现出几年之前的模样。
只见各种办公设备皆是全新的状态,但款式却明显落后于当前市场上正流行的那些型号。
来来往往的男子女子们皆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革履。
他们脚步匆匆,手中紧握着各类文件,穿梭于各个办公区域之间,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繁忙而又秩序井然的氛围。
洛芸那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却如同透明人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丝毫注意。
她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其中一名身着职业装的女士,然而她的双手却如穿过虚影般无奈地直接穿了过去——
原来,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段虚幻的过往影像罢了。
突然,从楼下的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快逃啊!杀人了!杀人了!”
那声音中饱含着极度的恐惧与惊慌,瞬间如惊雷般惊动了这栋楼房中的所有人。
一时间,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对此漠不关心,依旧低头专注地做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而有的人则怀着好奇与不安,纷纷朝着楼下跑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间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身上带着明显刀伤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一边冲进来,一边焦急地扒拉着周围的人,试图寻求帮助。
可惜周围的人看到她身上带血,明显是个会带来麻烦的人,纷纷露出嫌弃的神色,快速避让开来。
在一片绝望的氛围当中,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挺身而出,施以援手: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送到医院里去?”
这位穿着雪纺裙的女子年龄不大,容貌极为秀丽,清秀漂亮的面容上还带着明显的学院时期的朝气。
一看就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
“有人……有人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我!救救我!他就要来了!”
那个身上带着刀伤的女子,一边紧紧拉着白衣女子的手,一边不停地紧张地向后面看去。
同时还朝着白衣女子的身后躲去,眼中满是惊恐。
就在白衣女子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担忧地看向旁边的楼梯间时。
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巨大的力气使得整个门框都跟着震动起来。
等到门户打开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口罩,一只手还拿着正在滴血的尖刀的魁梧身材的男子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他手拿着尖刀,不断地胡乱飞砍,站在楼梯旁边的几个人直接就被他划伤了身体,痛呼着纷纷躲避开来。
很明显,这个黑衣的行凶者显然有着自己固定的目标。
在吓退了那些试图靠近的人之后,他就手拿着尖刀,气势汹汹地向着之前冲过来求救的女子这边杀来。
周围那些公司的职员们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一个个惊恐地高呼着“杀人了!杀人了!”。
然后慌慌张张地将自己公司的门户层层锁了起来,要不就是顺着空出来的楼梯间拼命地向外面逃去。
那个被追杀的女子看到了这个状况,竟然毫不犹豫地把白衣女子推向了那个行凶者的方向。
然后眼疾手快地躲到了后面一个即将关上去的门里。
黑衣行凶者愤怒地推开了被推过来的白衣女子,想要拿刀强行杀进这个办公间里。
但可惜的是,他手中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破开门户呢?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抓起了此时这个走廊当中唯一剩下的一个人。
也就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女子。
在白衣女子充满恐惧与求救的目光当中,行凶者一把掐过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并用刀抵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里面的人开门。
但可惜等待着他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外面,紧急的警笛声越来越大,黑衣的行凶者最终只能够陷入绝望。
他疯狂地拿起滴血的尖刀,一刀又一刀地捅进了白衣服女子的身体里面。
每一刀都带起了大片淋漓的鲜血,眼见着白衣女子逐渐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气息之后。
他又仿佛是为了泄愤一样,提起了白衣女子的头发,拿着她的脸一次又一次地撞向了旁边的办公间。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白衣女子的面容完全凹陷,变得血肉模糊。
残留的血肉在那个办公间之上印下了一个极其可怕的血肉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