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十五万的画？”
陈欣怡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画卷，眼里只有化不开的疑惑。
怎么说呢。
好看是好看，可陈欣怡看不出，这画怎么就值十五万了。
叶苏该不会是被人做局，拿十五万从林鸿远手里买回这么一幅画了吧？
十五万啊！
放在羊城这个一线城市，都够买一个厕所了，现在却只能买一张还没有一平方的画！
“是的。”
叶苏一边回答，一边从全体到局部，拍了好几张照片，给万元良发了过去。
【万元良：这是出自民国汪大家的国画吧？】
【对】
【万元良：可以啊兄弟，每个星期都能捡到漏，我对你可真是心服口服了！】
【没捡漏，这画是我花十五万收回来的】
【万元良：十五万？】
【万元良：这价格可就有点极限了，让我收，我也只会出这个数，你这趟可能没得挣了】
【我知道】
【我就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认识的开画师傅，可以帮我把这画开了】
【万元良：哥们，宣纸画才能一开二，你这画是绢帛的，开不了，只能切。可是切开的话，会破坏这画的结构，价格反而会低不少啊】
万元良说的「开」和「切」，就是成龙在《十二生肖》里讲过的开画技术。
宣纸有几层，所以可以一开二来卖，当做两幅真迹来卖。
绢帛开不了，但是可以把长画切成几张短画，同样当成真迹来卖。
看万元良的回复，叶苏就知道，他是误会自己打算作假发财了。
【我不是要开画本身，是想把画和覆背分开】
【万元良：这是一件夹层货？】
【我猜的，所以想赌一手】
【万元良：等等，我问一下】
手机那头，万元良将他和叶苏的聊天记录，拿给万博文过目。
“夹层货？”
作为早年下乡捡漏的一员，万博文对夹层货当然不陌生。
除了夹层画，匣子、器皿……各类古玩的夹层货都屡见不鲜。
万博文当年下乡时，有幸也在夹层货上发过一点横财。
他也清楚，夹层货这种东西，除了靠眼力外，更多的还得靠运气。
“他也不确定这画是不是夹层货，所以想问咱们有没有认识的揭裱师傅，他想把画心揭下来，看自己有没有蒙中。”
“有，他想揭裱的话，我可以帮他问一下，什么时候有空，。”
“好。”
万元良接回手机，就给叶苏回了消息。
【万元良：我爸说有认识的揭裱师傅，不过得先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师傅方便就行，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帮我谢谢文叔】
【万元良：我爸问好了，明天下午师傅有空，你两点带着画卷过来就行，地址我发给你】
【行，感谢】
开启定位，确认了一下万元良发来的位置，距离公寓得有十来公里后，叶苏才放下手机。
此时陈欣怡还凑在画卷前使劲“鉴赏”，像是要把十五万给看出来一样。
“行了，再看下去，你口水都要滴到上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一点口水滴上去，这画分分钟得贬值个几万块。”
“啊！”陈欣怡吓了一跳，立刻将头抬离画卷，接着一脸期待的望向叶苏：“你说这画买来是捡漏，是不是说这画不止值十五万啊？”
“并没有，这画就值十五万。”
“啊！”陈欣怡伤心的瘪起了嘴：“那我的一成分红，不是打水漂了！”
上次叶苏买个石头，可以挣到六万多，这次捡漏，要是也能挣到这么钱，她可是能分到好几千，买个新款Iphone都够了。
现在看来，她的Iphone是飞走了。
随后陈欣怡就安慰自己：“看来我还是没有偏财运啊，好在这画能值十五万，起码不会亏钱。”
“着啥急啊，单独这幅画，确实只值十五万，可里面要能开出夹心层，就相当于白得一幅画了。”
“奥利奥吗，还有夹心层？”
陈欣怡不相信的趴在桌子上，尝试着从各种角度检查这幅画卷，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
“别白费功夫了，要是你这样随便看两下就能看出来，东西早被人买走了，哪还轮得到我捡漏啊。”
“那现在怎么办，咱俩也没办法把画给揭开啊。”
陈欣怡不是傻子，知道这些古玩古画有多「脆弱」，不是他们这种外行人能动得了的。
“我已经问过良哥，他那边帮我找了个揭裱师傅，明天下午两点，把画带过去就行。”
陈欣怡一下子泄了气：“还得等明天才知道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你自己开？”
“那还是等明天吧。”
答案明天才能揭晓，陈欣怡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情，任由叶苏将画卷重新收起来。
……
【叮！】
晚上十二点，情报准时刷新。
【今日情报（二级）：宜兴路废弃厂房东南方向，埋着六瓶95年茅台，其中四瓶已经挥发，还有两瓶保持完好，现每瓶市场回收价为元左右
注：原主人已去世，茅台现为无主之物，宿主可以放心获取】
六瓶95年茅台！
叶苏一个不喝白酒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
回收价一瓶一万五，四瓶已经挥发，那不是亏了六万块！
心痛之余，叶苏都想立即起身，去把剩下两瓶茅台挖出来，可随后他就放弃这个念头。
手头上连一件工具都没有，去了难道用手挖啊？
四瓶茅台都挥发了，也不见有人发现，晚去一天也没什么。
叶苏发现，有了系统后，自己越来越能保持淡定。
明知外面有两瓶一万五的茅台，正等着自己让它们重见天日，叶苏还是能踏踏实实的睡着。
……
星期天下午，叶苏两人带着《百蝶穿花图》，提前十分钟到了万元良发给他的工作室地址。
“文叔？”
叶苏没想到，出来接他的不是万元良，而是他爹万博文。
“阿良在看店。”万博文主动解释道：“我听你说好像收到夹层货，就过来看看，顺道跟朋友叙旧。”
“这位是良哥的爸爸。”
陈欣怡自然也听出万博文的身份，在叶苏帮忙介绍后，立马的冲万博文打招呼：“文叔好。”
“你好。”万博文和蔼的笑了一下：“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面对长辈，两人都不敢口无遮拦，只能礼貌一笑，接受万博文的夸奖。
“行了，进去吧，程师傅已经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