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药园被一层薄薄的灵雾笼罩,露珠挂在灵草叶片上,折射着初升朝阳的金辉,空气中弥漫着清灵草与凝露草混合的清香。沈砚秋穿着月白色的内门道袍,正提着木桶给田垄里的速行草浇水——灵脉井水顺着木桶边缘的缝隙滴落,在青石板小径上留下一串湿痕。他的动作娴熟而轻柔,避免水流冲坏灵草的根系,这是他在药园值守半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沈师弟,等一下!”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园门口传来。沈砚秋抬头望去,只见刘老背着一个布包,正沿着小径向他走来,布包上绣着药园的标识——一株简化的凝露草图案。“刘老。”沈砚秋放下木桶,躬身行礼。刘老走到他面前,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和一个纸包,递了过去:“这是本月的药园福利,三块下品灵石和一包凝露草种子。你在药园值守认真,园里的灵草长势比上个月好了不少,这是你应得的。”
沈砚秋双手接过木盒和纸包,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打开木盒,三块泛着温润灵光的下品灵石整齐排列,比外门每月发放的灵石纯度高了近三成;纸包里则装着二十粒凝露草种子,种子呈淡绿色,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散发着微弱的灵气。“多谢刘老。”他郑重道谢,将木盒和纸包小心收进腰间的布囊。
刘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周围的田垄,缓缓说道:“你是个踏实的孩子,不像有些弟子,进了药园就想着偷懒耍滑。园外围那片闲置的田垄,你要是有空,可以自己种些低阶灵草,就当是练手。记住,只能采外围的野生灵草,核心区的灵草动不得。”沈砚秋心中一喜,连忙躬身:“弟子谨记刘老厚爱,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刘老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巡查其他田垄了。沈砚秋握着布囊里的凝露草种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凝露草是炼气期修士突破瓶颈的关键灵草,自然生长需要一个月才能成熟,且灵气浓度有限。但他有蕴灵玉,或许能缩短催熟时间,还能提升灵草的灵气浓度。
浇完水后,沈砚秋按照刘老的指示,来到药园外围的闲置田垄。这里的土壤虽然不如核心区肥沃,但也蕴含着一定的灵气,周围长着不少野生的清灵草和痒痒草。他从布囊里拿出锄头,小心地翻松土壤,将凝露草种子均匀地撒在田垄里,然后用灵脉井水浇灌。做完这一切,他从颈间摘下蕴灵玉,将其埋在田垄中央的土壤里——玉佩接触到土壤的瞬间,立刻发出柔和的绿光,绿光顺着土壤蔓延开来,形成一个直径三尺的灵气圈,将种子笼罩在其中。
接下来的七天里,沈砚秋每天都会来查看凝露草的生长情况。在蕴灵玉和灵脉水的双重作用下,凝露草的生长速度远超预期:第一天种子发芽,冒出细小的嫩芽;第三天长出细长的叶片;第七天就长到了一尺多高,叶片泛着淡淡的青光,灵气浓度比自然生长的凝露草高了两成。沈砚秋小心翼翼地将凝露草收割下来,放在石屋前的竹架上晒干——晒干后的凝露草灵气不易流失,方便储存和使用。他一共收获了二十株凝露草,全部晒干后用纸包好,藏在石屋的储物箱最底层。
这天中午,沈砚秋正在竹架旁翻晒凝露草,一阵嚣张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废灵根天才’吗?竟然在这儿晒灵草,怎么,外门大比捡漏晋级,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沈砚秋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道袍的弟子正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这名弟子名叫王浩,炼气五层修为,是药园的另一名看守弟子,据说靠家族关系才进了药园,平时在园里横行霸道,不少弟子都被他欺负过。
沈砚秋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继续翻晒灵草。王浩见他不理自己,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走上前一脚踢翻了竹架,晒干的凝露草散落一地。“你干什么!”沈砚秋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王浩嗤笑一声,用脚踩着地上的凝露草:“干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一个五灵根的废物,也配在药园里种灵草?这些灵草给你,简直是浪费!”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王浩有背景,不宜正面冲突。“这些凝露草是我用自己的种子种的,碍着你了?”他冷冷地说道。王浩挑了挑眉,走上前推了沈砚秋一把:“碍着我了又怎么样?药园是我家开的,我说了算!告诉你,以后离核心区远点,那里的灵草不是你这种废物能碰的!”
沈砚秋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他看着王浩嚣张的嘴脸,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没有再跟王浩争论,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子,将散落的凝露草捡起来。王浩见状,以为他怕了,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向核心区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废灵根,没本事,只会捡漏装样子...”
沈砚秋看着王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从田垄边摘了几株痒痒草——这种灵草的叶片碾碎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粉末,沾到皮肤上会让人奇痒无比,尤其是在修炼时,灵气运转会加剧瘙痒感,严重时甚至会导致灵气紊乱,耽误突破。沈砚秋将痒痒草碾碎,用一张油纸包好,藏在袖筒里。
傍晚时分,王浩像往常一样去核心区采摘灵草——他每次都会偷偷采摘一些灵草用来修炼,刘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弟子也不敢揭发。沈砚秋躲在暗处,看着王浩将采摘的灵草放进篮子里,趁他转身的瞬间,快速将痒痒草粉末撒进了他的篮子里。粉末颜色与灵草相近,王浩丝毫没有察觉,提着篮子哼着小曲回自己的住处了。
第二天一早,药园里就传来了王浩的惨叫声。沈砚秋循声望去,只见王浩躺在自己的住处前,浑身抓得伤痕累累,脸上布满了红色的疹子,嘴里不停地咒骂:“是谁?是谁要害我!痒死我了!”原来王浩昨晚修炼时,灵气运转到一半,突然浑身发痒,他忍不住抓挠,导致灵气紊乱,不仅没能突破炼气六层,还岔了气,现在浑身酸痛无力。
刘老闻讯赶来,看到王浩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采了什么不该采的灵草?”王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自己偷采灵草时被人下了手脚。刘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瓶止痒丹递给王浩:“快服下吧,以后老实点,别再惹是生非了。”王浩接过丹药,服下后瘙痒感才渐渐减轻。他看向沈砚秋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虽然没有证据,但猜想到是沈砚秋做的,却不敢再去找麻烦,生怕再遭报复。
经此一事,王浩再也不敢招惹沈砚秋,甚至见到他都会绕道走。沈砚秋也乐得清静,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修炼和灵草种植中。他在药园深处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修炼点——那里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下有一个小型灵脉节点,灵气比药园其他地方浓郁三成。他清理了树下的杂草,铺了一块蒲团,这里就成了他专属的修炼之地。
每天清晨浇完水后,沈砚秋都会来老槐树下修炼。他运转《青元秘要》第二层功法,药园的灵气加上灵脉节点的灵气,再配合蕴灵玉的辅助,他的修炼速度比在寒潭时快了一倍。丹田内的淡青色灵气团越来越凝实,经脉也在灵气的滋养下不断拓宽。
半个月后,沈砚秋感觉《青元秘要》第二层已经修炼到了极致,是时候尝试突破第三层了。他从灵草图谱中翻出关于《青元秘要》第三层的记载:“五灵归宗,灵气化丝,需以五行灵气交织成线,凝聚于丹田,方可突破。”他按照记载,尝试引导丹田内的五种属性灵气相互交织,却发现五种灵气如同水火不容,刚一接触就相互冲撞,丹田传来一阵胀痛。
“看来没那么容易。”沈砚秋皱了皱眉,没有气馁。他知道五灵根修炼功法本就比其他灵根困难,《青元秘要》又是上古功法,突破第三层自然不会轻松。他决定先巩固第二层的修为,再慢慢摸索第三层的突破之法。
这天下午,沈砚秋正在老槐树下修炼,突然听到园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他起身查看,只见两名弟子正围着刘老争论,其中一名弟子穿着内门中阶弟子的道袍,另一名弟子则是外门弟子。“刘老,我明明申请了三株凝露草,为什么只给我两株?”内门中阶弟子质问道。刘老耐心解释:“李师弟,本月凝露草产量减少,只能先给你两株,剩下的一株下个月补给你。”外门弟子也附和道:“是啊刘老,我也少领了一株清灵草。”
沈砚秋走上前,帮刘老整理了一下记账本:“刘老,我这里有多余的清灵草,可以先借给这位外门师弟。”他从布囊里拿出一株清灵草递给外门弟子。外门弟子连忙道谢:“多谢沈师兄!”内门中阶弟子见状,脸色缓和了一些:“既然如此,那我下个月再来领剩下的凝露草。”说罢,转身离开了药园。
刘老看着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沈师弟,你真是个热心肠。不过以后不用这样,宗门的灵草分配有规定,不能私自动用自己种的灵草。”沈砚秋笑了笑:“没关系刘老,这株清灵草是我在外围采的野生灵草,不算违规。”刘老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老槐树下,沈砚秋继续修炼。他尝试着将五种灵气分开引导,先让金、木两种灵气相互缠绕,再加入水灵气,慢慢摸索它们的融合之道。虽然过程依旧困难,但他能感觉到,五种灵气的冲撞感比之前减弱了一些。他知道,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突破《青元秘要》第三层。
夜幕降临,药园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灵草的“沙沙”声和老槐树的“哗哗”声。沈砚秋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块下品灵石,握在手中,开始吸收灵石中的灵气。灵石的灵气与药园的灵气交织在一起,涌入他的体内,丹田内的灵气团越来越凝实。他看着手中的灵石,心中充满了期待——药园的福利、隐蔽的修炼点、蕴灵玉的辅助,这些都是他变强的资本。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青元秘要》第三层,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吴仁,周明,你们等着。”沈砚秋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变得越来越强,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欺负我。”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药园的灵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他的药园生活,才刚刚开始;他的内门之路,还有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