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二月十五,真定城的气氛凝重如铁。城头旌旗猎猎,守军严阵以待,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尘土预示着张宝大军正在逼近。
军政堂内,李胤与众人正在商议军情。程昱指着地图分析道:张宝前锋三万已至新市,其主力两万仍在房子城一带整顿。粮草被焚后,敌军士气受挫,但困兽犹斗,其报复之心更盛。
斥候快步走入,张宝亲率五千精兵,已至城东二十里处安营!
张飞闻言立即请战:大哥,让俺带兵去冲他一阵,杀杀他的威风!
关羽却摇头道:四弟不可鲁莽。张宝新败,必有所备。此时出击,恐中埋伏。
就在众人争论之际,又一名信使匆匆而入:主公,卢植将军回信!
李胤展开书信,快速浏览后,神色稍缓:卢将军已在广宗牵制张角主力,承诺若张宝全力攻我,他将出兵袭扰其后方。
田丰抚须道:此乃好消息。然远水难解近渴,我军仍需独力应对张宝的第一波攻势。
沮授忽然道:主公,授有一计。张宝性情急躁,粮草被焚后更是怒火中烧。若能激其攻城,依托城防消耗其兵力,待其师老兵疲,再出奇兵击之,可获全胜。
如何激将?李胤问道。
程昱接过话头:可令弓弩手在城头辱骂,再派小股部队袭扰其营寨。张宝性烈,必不能忍。
计议已定,李胤立即调兵遣将。赵云率五百骑兵负责袭扰,张辽领一千弓弩手守城,关羽、张飞各率本部兵马在城门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与此同时,在城西的伤兵营内,杨凤的伤势已好转大半。他看着往来忙碌的医工,对身旁的同伴感叹道:李长史待我等流民如手足,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杨大哥,听说黄巾军就要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年轻流民问道。
杨凤眼中闪过决然:正是报恩之时!我等熟悉周边地形,可助官军侦察敌情。
当日下午,赵云率领的骑兵开始执行袭扰任务。他们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时而突袭敌军巡逻队,时而放火焚烧营帐,让张宝军不得安宁。
报!赵将军又歼灭一队敌军,缴获战马二十匹!
报!敌军运粮队遭袭,损失粮车十辆!
捷报频传,城头守军士气大振。然而张飞却坐不住了,找到李胤请战:大哥,让俺也出去杀一阵!子龙立了这么多功劳,俺却在这里干等着!
李胤正要劝阻,忽然斥候来报:主公,张宝亲自率军出营,正在城下叫骂!
众人急忙登上城楼。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黄巾军,当先一员大将,身穿金甲,正是张宝。他手持长枪,指着城头大骂:李胤小儿,只会使些偷鸡摸狗的伎俩!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张飞气得环眼圆瞪,丈八蛇矛重重顿地:大哥,让俺去取他首级!
关羽按住张飞:四弟稍安勿躁。此乃诱敌之计,你看敌军两翼,各有伏兵。
李胤仔细观察,果然见张宝军阵两翼的树林中隐隐有旗帜闪动。他冷笑一声:张宝倒是学聪明了。传令下去,严守城池,不得出战。
这时,程昱建议:主公,何不将计就计?
仲德请讲。
可令一军佯装中计出城,待敌军伏兵尽出,再以城头弩车轰击。同时派骑兵绕后,断其归路。
李胤从善如流,当即令张飞率两千兵马出城迎战。
张飞得令大喜,开城门率军杀出:张宝逆贼,燕人张翼德在此!
两军顿时厮杀在一起。张飞勇不可当,丈八蛇矛所向披靡,连斩张宝麾下三员偏将。张宝见势不妙,急忙下令伏兵出击。
就在此时,城头战鼓雷动,数十架弩车齐射,箭雨倾泻而下,将冲出树林的伏兵射得人仰马翻。同时,赵云率领的骑兵从侧翼杀出,直取张宝中军。
中计矣!张宝大惊,急忙下令退兵。
这一战,张宝损失两千余人,锐气大挫。真定军则缴获大量兵器铠甲,士气高昂。
当晚,军政堂内灯火通明。田丰正在汇报战果:此战歼敌两千三百,缴获战马百余匹。我军伤亡不足五百,可谓大胜。
然而程昱却面色凝重:主公,此战虽胜,却要防备张宝狗急跳墙。据探马来报,张宝正在调集攻城器械,恐要全力攻城。
果然,次日清晨,张宝大军倾巢而出。数百架云梯、冲车排列阵前,更有数十架投石机正在组装。
看来张宝是要拼命了。李胤站在城头,神色冷峻。
关羽抚须道:大哥不必忧心。我军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足以坚守。
就在这时,杨凤带着几个流民求见:主公,小人等有一计,或可破敌。
小人等熟悉城外地形,知道一条小路可通敌后。愿率敢死之士,夜袭敌营,焚烧其攻城器械。
李胤沉吟片刻:此计虽妙,但太过危险。
杨凤慨然道: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正是报效之时!
最终,李胤被杨凤的诚意打动,命赵云率五百精兵配合,趁夜出击。
是夜,月黑风高。杨凤带着数十名熟悉地形的流民为向导,赵云率精锐随后,悄悄出城,绕道潜往敌军大营。
三更时分,敌军后营突然火起,正是杨凤等人得手。赵云见信号,立即率军突入,直扑投石机阵地。
敌袭!敌袭!黄巾军大乱。
赵云银枪如龙,所向披靡。杨凤等人更是奋勇当先,连破三座营寨。待到张宝率军来援时,大半攻城器械已化为灰烬。
赵子龙!张宝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此战再次重创张宝军,烧毁投石机三十余架,云梯无数。真定军声威大震。
接连受挫的张宝,不得不退兵十里,等待后续援军。真定城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利用这段难得的平静,李胤加紧整军备战。在程昱的建议下,真定军开始演练新的阵型;田丰则大力整顿内政,安抚流民;沮授则派细作深入敌后,收集情报。
二月二十日,各地战报陆续传来:
皇甫嵩在长社大破波才,火烧连营,颍川黄巾溃败;
曹操在沛国募得精兵五千,正赶往颍川助战;
孙坚一路高歌猛进,连破黄巾;
最令人震惊的是,刘备在涿郡大破黄巾程远志部,声名鹊起。
天下英雄,果然都不甘寂寞啊。李胤看着战报,若有所思。
程昱道:主公,如今黄巾势衰,群雄并起。我军当趁势扩大战果,若能全歼张宝所部,则冀北可定。
就在众人商议下一步行动时,忽然探马来报:主公,张宝得到张梁援军两万,正在整军,不日将再攻真定!
军政堂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决战,即将到来。
李胤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传令三军,准备迎敌!这一战,我们要让张宝有来无回!
城外,战云再次密布。而真定城内,军民同心,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这场关乎冀北命运的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