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就是萧武道的逆鳞。
从李定江和李经纬父子打算对苏婉儿下手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结局就已经定了。
更何况他们还谋划出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萧武道再也忍不下去。
“李定江,李经纬,不叫你们李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我萧武道也白活这一场。”
萧武道面如寒冰,低声自语。
身影一动,人已从阁楼顶消失不见。
阁楼里,李经纬还在对手下吹嘘。
忽然窗子被风吹开,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眨眼就到了李经纬面前。
“公子小心!”
护卫脸色大变,急忙挡到李经纬身前,想要高声喊人。
可他还没出声,萧武道一指已点中他心口死穴,护卫当场吐血倒地,没了气息。
同一刻,萧武道也点中李经纬的哑穴,封住他全身经脉,让他动弹不得。
李经纬僵在原地,手脚不能动,嘴里发不出声,只能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这黑衣蒙面人。
他心里又惊又疑:这人怎么进来的?难道李府那么多护卫全是摆设?竟让刺客摸到自己房里!
萧武道冷冷瞥他一眼,也不打晕,直接拎起他就走。
李经纬吓得魂都快散了。
他知道,要是被这人抓走,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但现在他喊不出声,既不能求饶,也没法威胁。
出乎李经纬意料的是,萧武道抓着他并没离开李府,反而潜入了后院女眷住处。
萧武道闭眼细听呼吸声,很快就找到了李定江的位置。
以他半步天人的修为,光凭呼吸就能分辨男女。
这后院里连护卫都是女子,只有李定江一个男人。
房间里,李定江正搂着小妾睡得沉。
萧武道无声无息进了屋,一指点中李定江哑穴,同样封住他全身穴道。
李定江惊醒过来,一睁眼正对上萧武道冰冷的眼睛。
他又惊又怕,想喊人,想逃,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武道把自己抓起来。
这时,他也看见了同样被抓着的李经纬。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绝望。
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明知敌人要杀你,却既不能反抗,也无法逃脱。
这种等待死亡的恐惧,比直接杀了他们更让人崩溃。
萧武道提着李定江和李经纬父子离开房间,床上女子被他点了睡穴,不到明天中午绝不会醒。
身影一闪,萧武道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房中。
他沿着原路,扛着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李府。
就这样,在众多高手和八百府兵的眼皮底下,萧武道带走了李定江父子。
离开李府后,萧武道又返回了几次。
他如法炮制,将藏在暗处的十几名暗哨死士也一一抓走。
带着这些人,萧武道悄然隐没在夜色里。
……
万花楼天字号雅间中。
这里早已被易容后的萧武道包下,作为计划的实施地点。
房间里,李定江、李经纬以及十几名死士躺倒在地。
全都被点了穴,虽有意识,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如同傀儡。
萧武道隔空一指,解了李定江的哑穴。
李定江身体仍不能动,但终于能出声,立刻大喊起来:
“来人!快来人救本官!”
“我是户部左侍郎李定江,谁若能救我,必有重赏!”
萧武道坐在椅上,静静看着李定江叫喊,并不阻拦。
李定江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却无一人回应。
萧武道面无表情,淡淡道:
“别喊了,没用。”
“这房间已被我真元笼罩,就算喊破喉咙,声音也传不出去。”
李定江惊恐地望着萧武道,颤声道:
“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
“你可知我的身份?我乃大周吏部左侍郎、朝廷重臣,当朝首辅之子,李氏族长!”
“你若敢伤我分毫,李氏必与你不死不休!”
“不止是你,你的家人、朋友、师长、学生,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劝你乖乖放了我,我还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李定江色厉内荏地吼叫着。
如今,李氏一族的身份已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只盼眼前之人会畏惧李氏的威名,就此罢手。
可李定江忘了,萧武道要是真怕李家,又怎会闯进李府将他们抓出来。
萧武道一言不发,只冷冷盯着李定江。
那目光冰得让李定江从头皮麻到心底。
一旁的李经纬更是浑身发抖,牙齿格格打颤。
“你……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李定江强压惊恐,又问道。
萧武道开口:“听说李家在七杀楼下了明暗两份赏金,要取萧武道的性命,可有这回事?”
李定江瞳孔一缩,失声道:“你是为萧武道而来?你和他什么关系?”
萧武道语气平淡:“本座与萧武道有何关系,没必要告诉你这条卑鄙老狗。
真没想到,堂堂户部左侍郎、朝廷重臣,竟会用情丝绕这等下作手段,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说你卑鄙都算轻了——像你这样肮脏**的老狗,古今少见。”
说话间,萧武道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只小玉瓶。
正是从李经纬那儿夺来的情丝绕。
李定江见状,声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萧武道道:“既然你这老狗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本座自然要让你尽兴,才不枉费你一番‘好意’。
正好情丝绕是你儿子准备的,演员也都到齐了,你们就好好演上一场吧。
也让天下人瞧瞧,权倾朝野的李氏一族,骨子里有多龌龊。
想必今日之后,李家定能‘名传千古’,万世不忘。
本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合理吧?”
萧武道露出冰冷的笑意。
李定江看着那笑容,又看向他手中的药瓶,再看向自己、儿子以及周围十几名李府死士,顿时明白了萧武道的打算。
正因为明白,他才怕得彻骨。
若真走到那一步,李氏全族必将成为天下笑柄,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不……不要过来!”
“求阁下高抬贵手,万事好商量!”
“阁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李定江一定照办!”
“权力、金银、**、绝世武功、稀世珍宝、神兵利器,只要你开口,老夫全都能给你!”
李定江吓得魂飞魄散,哭得满脸涕泪。
他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他身后的李经纬更是狼狈,裤裆湿了一片,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萧武道看着两人,冷冷一笑:
“李家权倾朝野,注定要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今天本座不过是给李家添一笔光彩罢了,李大人何必推辞呢?”
“来,把这瓶‘情丝绕’喝下去,好戏这就要开场了。”
说完,萧武道手指一弹,小玉瓶应声而碎。
瓶中的情丝绕药酒顿时化作十几道细流,如离弦之箭般射入李定江、李经纬和十几名死士口中。
情丝绕不愧是天下至邪之毒。
几人刚服下,便全身发烫,体温骤升。
只觉得体内仿佛有团火从小腹烧起,冲向四肢百骸、周身经脉,几乎要破体而出。
转眼间,几人脸色涨得通红,头顶呼呼冒着热气。
李经纬意志最弱,最先撑不住,双眼赤红发亮,盯着周围的人就像野兽盯上猎物。
接着是李定江和那十几名死士。
李定江狰狞地瞪着萧武道,嘶声吼道:
“不管你是谁,李家绝不会放过你!”
“你死定了!一定死定了!”
李定江自知难逃此劫,临死前对萧武道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萧武道却像没听见,只静静等着他们彻底失去理智。
情丝绕的毒性,连大宗师都难以抵挡,何况这些人。
果然,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这些人便理智全无,眼中只剩下疯狂。
他们一个个开始流鼻血,那是阳气过盛所致。
“李家究竟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萧武道见时机已到,衣袖一挥,解开了所有人的穴道,随即身影一闪,掠出窗外。
窗户自动合拢。
屋内的
此刻的他们,已无人性意识,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本能。
啊!!!!
……
夜渐深,已过三更,万花楼却依旧灯火通明。
许多朝中官员、权贵富商与世家子弟仍在楼中**作乐。
忽然,众人都被一阵靡靡之音吸引了注意。
那声音古怪得很,像是野兽在闷吼,中间还夹杂着桌椅翻倒、东西撞碎的响动,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动静。
起初大伙儿还当是有人打架,可仔细一听,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露出同样的神情。
整个大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天字号某一间雅间。
旁边几间雅间的客人也被吵得受不了,推门冲了出来。
“**,谁啊?动静这么大,比老子还凶?”
“今天可算开眼了。”
“这是吃了多少药,猛成这样?”
“佩服佩服,我柳七郎自愧不如!”
“待会儿非得找这位大神讨教讨教不可。”
众人正议论纷纷,忽然“轰隆”一声巨响——那雅间的门竟被撞破了。
大家吓了一跳,个个目瞪口呆。
**,这也太狠了吧,门都给撞飞了,不会闹出人命吧?
走廊上几个客人赶紧凑上去瞧,生怕真出了事。
这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滚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瞧见雅间里的场面后,所有人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他们现在的表情,简直像是见了神仙——能在万花楼包雅间的,非富即贵,平时哪会轻易服人?可今天,他们是真服了。
“啊!不要脸!”
一声羞愤的惊叫响起,几个被客人搂在怀里的花魁连忙捂住眼睛,扭头就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楼下大堂的客人见状好奇,纷纷涌上楼看热闹。
这一看,好家伙,真是开眼了!
简直没眼看!
“啊,这不是李大人吗?”
在场有位朝中官员,一眼认出那个双眼通红、口鼻淌血、嘶吼如野兽的老男人——正是户部左侍郎李定江。
他这一喊,大家都认出来了。
不少人低头“呸”地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
哼,堂堂户部左侍郎,朝廷重臣,竟干出这种事,真叫人瞧不起。
“啊,李经纬也在!”
“他玩得这么花?真没看出来!”
这时,一个世家公子认出李经纬,当场叫出声。
旁边几个公子哥也抬眼看去,果然看见其中一人就是李经纬——浑身没一块好皮,披头散发,鲜血淋漓,模样凄惨极了。
“李经纬怎么成这样了?”
“父子俩一块儿来,厉害啊。”
“这……不服不行!”
“牛,真牛啊!”
几位公子哥儿连连摇头,啧啧称奇,这回是彻底服了。
以前李经纬仗着家世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他们心里多少有点不服。
可眼下这情形,他们是真没话说了。
大伙儿看得津津有味,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人群里还站着几位老儒生,气得胡子直抖,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