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色一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让你献秘籍,是看得起你。”
“既然你非要找死,就别怪老夫手狠。”
“等老夫拿下你,再慢慢拷问!”
“受死!”
老者纵身一跃,化作黑影扑向萧武道。
他右掌一探,化掌为爪,一爪挥出,雄厚真元迸发,宛如一只鹰爪凌空抓来。
萧武道仿佛看见巨鹰腾空,使出撕裂长空的一爪!
“来得好!惊寒一瞥!”
萧武道眼中寒光一闪。
轰隆!
恐怖真元从他体内爆发,冲天而起,好似江河奔腾,排山倒海。
无尽真元凝聚在雪饮狂刀上,化作一道冰寒刀气,破空斩出。
刀光一闪,天地骤寒。
凛冽寒气笼罩小院,地面瞬间结起一层白霜。
“这是……化气成罡?你也是宗师?!!”
“不,不对……宗师的罡气哪有这么强?!”
“你竟是大宗师?不,这绝无可能!”
眼见萧武道周身气势轰然爆发,老者身形骤停,瞳孔急缩,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如此年轻的萧武道,竟已臻至宗师巅峰甚至大宗师之境,真气之浑厚竟更胜于他。
这……这怎么可能?
世间怎会有这般惊世之才!
老者心中骇浪翻腾,根本无法接受。
但已不容他细想,萧武道的刀气已凌空斩至头顶。
那目光比刀锋更冷,直透心神,几乎将他浑身血液冻凝。
锵然一声,刀光怒斩而下,与老者撕裂长空的爪影悍然相撞。
(本以为势均力敌的一击,谁知刀光落处,爪影应声溃散。
刚猛刀气如狂风呼啸,似江河奔涌,自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老者惨嚎一声,身躯被刀气劈中,半边身子顿时化作血肉模糊。
残躯自半空坠落,重重砸落在地。
“你……你……”
他双目圆瞪,死死盯向萧武道。
还想再说什么,眼中生机却迅速消散。
头一歪,气息已绝。
一刀断生死,送君赴黄泉!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招式花哨,不堪一击。”
萧武道收刀而立,瞥着地上半具残尸,轻蔑一笑。
随即却懊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
“糟了,出手太重,一不小心给**了。”
“这下还怎么问出幕后指使?”
他快步上前,在残尸上摸索一番。
只翻出几张银票与三本旧书。
本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笈,翻开一看,其中一本竟是**图。
仅余两本是武学典籍。
捏着那本**图,萧武道低声啐道:“这老东西,竟有这种癖好,真是荒唐。”
“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猥琐。”
“下辈子做个正经人罢。”
他摇摇头,将**图搁在老者残躯上,随手一掌,连尸身带书册一并震为血雾。
随后袖袍一挥,雄浑真气涌出,将现场痕迹尽数抹去。
一百七十一
毁尸灭迹,做得干净利落!
之后,萧武道才翻开那两本秘籍。
一本叫作《飞鹰衔月》,是融合内功、轻功与鹰爪功的武学。
依萧武道判断,这门功夫约在六品层次。
若练到顶峰,勉强可比七品武学。
另一本叫《催元术》。
这是一门秘术,能短时间内快速提升战力,但代价极大,类似锦衣卫的暴血手段,威力却更强,是拼命的招式。
两本秘籍对萧武道都没什么用。
他自身的神功远比这两本强得多。
“先留着吧,总归是额外收获,将来或许能换些银钱。”
萧武道收好秘籍,转而思索今夜刺杀的缘由。
那老者显然认得他,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两人并无冤仇,那只能是有人幕后指使。
“是东厂?还是李麟?”
“多半是李麟!”
这老者武功不高,不像是东厂派来的人,想来也只有李麟会这么做。
东厂上次已被萧武道斩杀两大天罡宗师与三十六名先天高手。
若再派人,绝不会派这样的废物。
所以,只可能是李麟。
“李麟,你真是自寻死路!”
萧武道目光如刀,冷似寒冰,杀意一闪而过。
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绝不会忍气吞声。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他的作风。
这时,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触发任务:以血还血。”
“检测到宿主遭遇刺杀,幕后主使为锦衣卫千户李麟,请宿主将其斩杀。”
“任务奖励:满级九阳神功。”
看到任务,萧武道很想立刻动身赶往李府,直接取了李麟性命。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按下。
李府是李文博的宅邸,守卫森严。
身为当朝首辅,李文博有皇帝御赐的八百府兵日夜护卫。
这八百府兵皆是百战老兵,战力强悍。
结成战阵后,足以围杀先天高手。
即便是宗师高手,也可能被活活困死。
虽然萧武道不惧他们,但八百人一拥而上,他一时也难以杀穿。
此外,李文博还招揽了许多江湖高手保护自家安全。
其中不乏大宗师级别的强者。
若无这些高手护卫,李文博早已死在江湖侠客的刺杀之下。
要知道,李文博恶名传遍天下,曾有不少侠客试图刺杀他,想为民除害。
然而这些人全都死了,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李府。
有江湖高手和八百府兵层层把守,李府犹如龙潭虎穴,即便是萧武道也难以安然脱身。
要杀李麟,只能等他落单。
“等着吧李麟,你总有独自一人的时候,到时看你如何逃命。”
萧武道的目标是李麟,并非李文博。
杀李麟可比杀李文博容易得多。
只要李麟踏出李府,萧武道就有机会下手。
此时,李府一处别院里,李麟正与一名中年人对坐饮酒,赏月等候手下的好消息。
想到萧武道这个不知死活的百户今夜就将尸骨无存,李麟心情大好,酒也比平时多喝了几杯。
他身旁站着十几名护卫,个个低头屏息,不敢出声。
众人都清楚这位小主人性情残暴、喜怒无常,稍有不顺心便会**手下泄愤。
“萧武道,等飞鹰带回你的脑袋,我就把你埋在后花园的石板路下,天天踩上几脚。”
“叫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场——就算死了,也别想安宁。”
李麟饮尽杯中酒,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
周围护卫见状,心中愈发惊惧。几个新来的更是面无人色,几乎吓丢了魂。
别院后花园的石板下,不知埋了多少颗头颅,其中有世家子弟、江湖高手,甚至朝廷官员,都曾得罪过李麟。
李麟忽然抬头望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回小主人,刚过子时……”一旁手下慌忙回答。
“你很冷吗?抖什么?话都说不清?”李麟冷冷瞥向他。
那人扑通跪地,连连磕头:“属下该死!求小主人饶命……”
“罢了,今日我心情好,饶你这奴才,滚下去。”
李麟厌烦地挥挥手,又看了看天色。
子时已过,按理说派去的人早该回来了。
为何至今没有消息?
难道失手了?
不,不可能。飞鹰已突破至宗师后期,对付区区萧武道,理应手到擒来。
“想来不用多久,飞鹰就能提着萧武道的脑袋回来了。”
坐在李麟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道。
“也是,是我多虑了。”
李麟笑了笑,继续对着月亮喝酒。
他喝的是宫廷御酒“春风玉露”,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用。
朝中大臣想喝,得求皇上赏赐。
好不容易得个一壶两壶,都宝贝得很,馋极了才舍得抿两口。
可李麟呢?
光是今晚就已喝光两壶。
这珍贵的御酒,在他眼里就跟寻常米饭一样平常。
两人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已近丑时末。
飞鹰却始终没有回来。
这下,李麟和中年男人都沉不住气了。
“废物!全是废物!”
“什么铁爪飞鹰?我看就是个没用的摆设!”
李麟狠狠摔碎酒杯,一把掀翻石桌上的酒菜,勃然大怒。
到了这时,他怎会不明白——飞鹰必定是死了,否则绝不会音讯全无。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李麟扭头瞪向中年男人,目光凶狠,杀气腾腾。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拱手道:“以萧武道的功夫,绝不可能是飞鹰的对手,除非……他背后另有高人。”
“属下一定查明此事,给小主人一个交代。”
“高人?他不过是个低贱的锦衣卫百户,背后能有什么高人?”
李麟怒吼道:“难道你想说,是袁雄在贴身护着他不成?”
“他算什么?难不成是袁雄的私生子?”
中年男人默然不语。
“你之前说,两天之内让我见到萧武道的人头。”
“现在一天已过,你只剩最后一天。”
说完,李麟狠狠瞪了中年男人一眼,拂袖而去。
望着李麟离去的背影,中年男人面如寒霜,眼中掠过一丝腥红的杀意。
但他很快藏住了那丝杀气,外表看不出分毫。
“哼,等着吧……待老夫突破大宗师,便再也不待在这鬼地方。”
“小兔崽子,就让你再嚣张几天。”
江湖中人自有傲骨,中年男人也不例外。
投靠李文博之前,他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手下亡魂无数。
若不是想借李府的势力更进一步,他又何必忍气吞声?
换作从前,谁敢给他脸色看,他早一掌劈了对方。
第二天,萧武道照旧去北镇抚司当值。
刚到百户所门口,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
“大、大、大……**,怎么又是小!”
宋立民的声音又丧又气。
萧武道走进去,看见一群锦衣卫正围着摇骰子赌钱。
宋立民盯着那只被当成骰盅、磕得坑坑洼洼的青花碗,一脸晦气。
“玩得挺热闹啊,谁输谁赢?”萧武道走近问道。
宋立民头也不抬,仍盯着碗说:“全是薛华那小子在赢,老子都快输得没裤子穿了。”
“是啊是啊,薛总旗今天手气太旺了!”
几个锦衣卫跟着嚷嚷,忽然所有人声音一停,屋里瞬间安静。
紧接着众人唰地站起来,像受惊的兔子,也像从前在学堂偷看小说被先生抓个正着。
“大、大人早……”
“参见百户大人!”
薛华、宋立民和几个力士赶忙行礼。
“紧张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萧武道随意摆摆手。
镇抚司里,锦衣卫闲时赌两把很常见,萧武道自己也玩过。
就算被抓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嘿嘿,多谢大人体谅。”薛华摸着后脑勺憨笑。
宋立民有眼色,赶紧搬来椅子放到萧武道身后:“大人要不要也来两把?今天薛华手气邪门,得靠大人来破破他的运。”
“哦?手气这么旺?赢多少了?”萧武道略带好奇。
“光我就输了五百两,”宋立民哭丧着脸接话,“这可是我好几年的俸禄啊。”
萧武道笑了:“五百两也不算多吧,昨天你们不都捞了一笔吗?”
昨日抄家之后,人人都落了实惠。
萧武道自己收了几件古玩字画并三万两银票,总值超过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