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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人常说,水鬼找替身,须得凑足七条命,方能脱离那冰冷的囚笼,重入轮回。只是这第七条命,往往非同寻常——它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我们村后山有个深潭,村里人都叫它“锁龙窟”。传说早年间有黑蛟在此渡劫,被天雷劈落,沉入潭底,怨气不散,将整潭水染得墨黑。那潭水黑得发亮,深不见底,四周林木阴翳,即便盛夏也透着股子寒气。潭边寸草不生,只有滑腻的青苔爬满石壁,像是蛟龙蜕下的鳞皮。据老辈说,那潭底直通阴河,专咽活人,自打有记载以来,已整整咽下了六个。第七个,是村里的陈三水。陈三水本名陈顺才,因在家中行三,又总在水边讨生计,得了“三水”这诨名。他本是个勤快人,可自打染上赌瘾,整个人就垮了。那年他欠下天价赌债,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一个雨夜,有人见他失魂落魄地往后山去,第二天清晨,竟湿漉漉地回来了。

回来时,天刚蒙蒙亮。早起拾粪的王老伯第一个撞见他——陈三水浑身滴水,脸色青白如溺毙之人,眼眶深陷,眼珠子却亮得吓人,像是潭底反上来的两点幽光。他走路的姿势很怪,膝盖不打弯,一步一顿,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孩,又像是被看不见的线提着。“窟底下……有座白玉桥……”陈三水逢人便说,声音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气泡,咕噜咕噜的,“桥头站着穿红袄的……她冲我笑,让我过去陪她……”起初村里人只当他吓疯了。可接下来的日子,陈三水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不再吃熟食,总蹲在自家灶台边的阴影里,抓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生鱼,连鳞带骨地啃,鱼眼珠子有时还黏在嘴角。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怎么洗也洗不掉,散发着一股子死水窟特有的腥臭味——那是水草腐烂混合着淤泥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味,闻久了让人头晕想吐。更骇人的是刘寡妇的见闻。那天半夜她起夜,透过窗户,看见陈三水正趴在她家井边。他的脖子扭成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脸颊几乎贴到井沿,正对着黑黝黝的井底喃喃自语:“六个了……蛟爷快醒了……就差一个……就快够了……”刘寡妇吓得瘫软在地,第二天就病了,高烧不退,胡话里全是“井里有鳞片在反光”。

陈三水的房子渐渐没人敢靠近。那屋子总漫着一层湿气,墙根长出了只有在锁龙窟边才有的暗绿色苔藓,那苔藓纹路诡异,细看竟似片片龙鳞。有人夜里路过,听见屋里传出像是很多鱼在浅滩扑腾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哼唱,调子古怪,不成曲,却莫名让人想起送葬时道士摇铃的节奏。村里开始流传更诡异的说法:有人说看见陈三水半夜站在窟边,身子直挺挺地往前倾,几乎与水面平行,却怎么也掉不下去,仿佛有无形的手托着他;还有人说,曾见他在月圆之夜,对着黑潭水梳头,可手里根本没有梳子,只是用五指一下、一下地捋着头发,而那头发,似乎在慢慢变长,发梢还滴着粘稠的黑水……老辈人聚在村口老槐树下,忧心忡忡。“第七个替身怕是要出大事,”最年长的九叔公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皱纹显得更深了,“锁龙窟里镇着的是蛟怨,水鬼集齐七个活魂,就能借怨化形。可这第七个要是被‘窟底那位’先动了手脚,出来的会是啥东西,谁也说不好。”一个月后,暴雨来了。那雨下得邪乎,像是天河决了口,雨水不是滴落,而是成片成片地往下砸。半夜里,雷声滚滚,却压不住一个更惊心的消息——陈三水出门了。几个胆大的后生缩在窗后,看见陈三水直挺挺地走在暴雨里。他依旧穿着那件浸满鱼腥气的旧褂子,雨水打在上面,竟不渗入,反而像打在油布上一样滑开。他没有打伞,也没加快脚步,就那么一步一步,朝着锁龙窟的方向去了,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边缘整齐的脚印,不像人踩的,倒像是什么重物杵出来的。王老伯放心不下,便披了蓑衣,悄悄跟了上去。这一跟,就跟出了一场让他后半生都活在梦魇里的恐怖。

锁龙窟在暴雨中翻腾着,黑水汹涌,卷起白色的泡沫,像是烧开的药汤。陈三水走到窟边,站定了,缓缓转过身。王老伯躲在二十步外的一块龟形巨石后,看得分明——陈三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空洞地望着村庄的方向,嘴角却向上扯着,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那笑容的弧度,竟与传说中蛟龙咧口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然后,他向后一仰,直挺挺地栽进了窟里。没有溅起多少水花,那黑水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一下子就把他吞没了。王老伯正要松口气,却见水面开始剧烈翻涌。咕嘟……咕嘟……一个个巨大的气泡破裂,冒出腐臭刺鼻的气味。潭水中央,慢慢浮起一样东西——是陈三水那件浸满鱼腥的旧褂子。褂子浮在水面,鼓胀着,下面显然有东西撑着。可接下来的一幕,让王老伯的血都凉了。褂子下面,并没有人形。它一点点向岸边“漂”来,到了浅水处,竟“站”了起来!是的,一件空荡荡的褂子,就那么立在了水边。领口处,垂下来大把大把湿漉漉、黏糊糊的黑发,发梢还滴着浑浊的黑水。褂子的下摆,开始不断地往外“掉”东西——乌黑的窟底淤泥、缠绕如蛇的水草、细小的鱼骨、还有半腐烂的鱼尸,淅淅沥沥,在地上堆了一滩,那滩东西还在微微蠕动。那空褂子“动”了。它没有脚,下摆拖在地上,却开始向前“走”,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黏糊糊、散发恶臭的水迹,水迹里似乎还有细小的、半透明的鳞状物在反光。它走到王老伯藏身的巨石前,停住了。领口处的黑发无风自动,一个声音从那里传出来——那不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无数气泡在水底破裂的咕噜声,混合着水流穿过狭窄石缝的呜咽,勉强拼凑成人类的语言,但尾音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类似蛇类嘶鸣的颤音:“你……看……见……我……的……替……身……了……吗……”王老伯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王老伯是第二天被上山找他的村民发现的。抬回家后,他高烧三日,醒来时,左边身子不能动了,嘴巴歪斜,只会反反复复地说一句话:“衣服……是空的……蛟在衣服里……”陈三水的房子彻底空了。人们战战兢兢地去查看,屋里冷得像冰窖,墙角堆着不少鱼骨,床铺湿透,被褥摸上去滑腻腻的。更吓人的是,土墙上有几道深深的、像是被什么粗粝东西刮过的痕迹。只有那件旧褂子——或者说,穿着那件褂子的“东西”——开始在村里游荡。李三半夜起来喂牲口,看见院子里立着个湿漉漉的身影,正是那件褂子。领口的黑发垂着,下摆还在滴着黑水,水迹里有些亮晶晶的碎屑。他吓得魂飞魄散,那“东西”却慢慢转过身(如果那能算转身的话),领口对着他,停留了片刻,又缓缓“走”向院门,门闩自己“咔哒”落下,它便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地腥臭的水迹和几片粘在地上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薄片,一碰就碎成粉。更可怕的是赵三家刚过门的新媳妇说的。她夜里听见敲门声,三长两短,不疾不徐,以为是晚归的丈夫,开门一看,门外空空如也,只有一双湿漉漉的脚印,那脚印前尖后宽,不太像人脚。而门槛上,放着一条死鱼,鱼眼浑浊,鱼嘴大张,里面塞着一团纠缠的水草。

村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九叔公带着几个老人,杀了公鸡,备了三牲,在锁龙窟边做了场隆重的镇邪法事。香刚点着,烧出来的烟不是直上,而是打着旋往潭水里钻;纸钱刚点燃,就被不知何处来的阴风吹得四散,有几张甚至贴到了做法事的老人脸上,冰凉湿滑;那潭水更是泛起一阵剧烈的、中心下陷的漩涡,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水下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翻身。法事草草收场。当夜,九叔公家的窗户上,印满了湿漉漉的印子,那印子五指细长,指间似乎还有蹼状的粘连痕迹。那“东西”似乎并不急于害人,只是夜复一夜地在村里游荡。它有时站在某家的窗外,湿漉漉的褂子紧贴着窗纸,留下大片水渍,水渍干后,窗纸上会留下淡淡的、蜿蜒如蛇行的纹路;有时出现在井边,对着井底发出咕噜咕噜混杂嘶嘶的声音;更多时候,人们只是发现院里、门口多了一滩来历不明的臭水和几条内脏被掏空的死鱼。

它在找什么?答案渐渐清晰。村里开始有人出现奇怪的症状——先是做噩梦,梦里总有一个穿红袄的姑娘站在水边招手,但她转身时,脸却是模糊的,或者长着细密的鳞片;接着是身上莫名其妙出现水渍,那水渍腥臭,洗掉很快又浮现;然后开始怕水,连喝水都呛咳,总觉得水里有东西在游;最后,这些人会梦游般在半夜走向任何有水的地方。第一个中招的是村里的樵夫大陈。他被发现时,正站在村口的小河边,水已没过腰际,目光呆滞,双手在身前做出环抱的姿势,嘴里念叨着“白玉桥……红袄姑娘……好冷……”。人们好不容易把他拉回来,他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左小腿上赫然出现了一圈青黑色的、带着细微齿痕的勒痕,像是被水下什么东西的尾巴缠过。九叔公撑着病体,把全村人召集起来。“那东西在找第八个,”他嘶哑着说,眼里布满血丝,“陈三水成了第七个替身,可那被‘窟底蛟怨’浸过的魂,不算完整的‘人替身’。现在它要找一个真正的、阳气足的生人,补上这空缺,它才能真正借体化形,破窟而出。而我们村,就是它圈定的猎场。”“怎么防?”有人带着哭腔问。“夜里锁好门窗,用灶灰在门槛窗沿撒一条线。听到奇怪动静别好奇,尤其是那种像指甲划木头的嘶拉声,还有像大鱼吐泡的咕噜声。远离水边,特别是独处的时候。”九叔公顿了顿,浑浊但锐利的眼睛扫过众人惊惶的脸,一字一句,敲打在每个人心上:“如果看到有人独自在水边徘徊,眼神发直,叫他不应,走路脚后跟不沾地……不管那是谁,看着多像你熟人,都千万别靠近,别答应,立刻转身走,走得越远越好。”他的声音压低,却更加清晰:“因为你看到的那‘人’,皮囊下面可能早就空了。它可能是件……被蛟怨填满的‘空衣服’,正等着找一个新的、鲜活的替身,好把它从这无穷的冰冷里换出去。”

锁龙窟的水,似乎比以前更黑、更稠了,水边偶尔能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亮黑色的细碎鳞片。村里没人再敢去后山,连放牛都远远绕开那片地界。只是偶尔,在起雾的清晨或暴雨的深夜,有晚归的人会说,看见窟边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旧褂子,直挺挺地立着,领口处黑发披散,面朝村庄,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点数。而关于“空衣服”和锁龙窟蛟怨的传说,早已超越了村子的范围,在四里八乡的山民口中流传开来,版本越来越多,细节越来越骇人。老人们用这个故事告诫孩童远离深水,年轻人在火塘边压低声音谈论,总会在最后加上一句,也不知是提醒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下次,如果你看到有人独自在水边徘徊,眼神呆滞,叫他不应,身上传来隐隐的腥气,千万别好奇,别靠近,也别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因为那层熟悉的衣物之下包裹的,可能早已不是温暖的血肉之躯,而是一腔被无尽怨念与冰水填满的腐朽空壳。它在暗处耐心地逡巡、等待,寻找下一个阳气旺盛、能让它真正“活”过来、并替代它承受那永世沉沦的……替身。故事的真假,无人敢去那黑水边验证。只有锁龙窟那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水面,依旧沉默地倒映着天上流云的变幻,偶尔无风起澜,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焦躁地,转动着庞大的身躯,等待着兑现那个古老的、关于七个替身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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