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联盟”像盘没捏紧的散沙,王建国只需轻轻吹口气,就露出了缝隙。
这天清晨,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数煤球,数着数着突然跳起来——煤筐里混着好几块没烧透的煤渣,黑乎乎的带着火星子,显然是从别人家炉灰里捡来的。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想起王建国说的“棒梗偷煤”,当即操起扫帚就往后院冲。
“贾张氏!你给我出来!”他的大嗓门穿透了晨雾,“我家煤怎么变成煤渣了?是不是你家棒梗干的好事!”
贾张氏正端着尿盆出来,闻言把盆子一墩,叉着腰就骂:“阎老西你疯了?大清早咒谁呢!我家棒梗乖着呢,哪像你,一分钱掰成八瓣花,指不定是你自己算计错了数!”
“我算计错?”阎埠贵气得手发抖,“我昨儿刚数的五十块,今儿就剩四十二块,还混了八块煤渣!不是你家偷的是谁?全院就你家棒梗有这‘手艺’!”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半院人。刘海中叼着烟袋出来看热闹,见是阎埠贵和贾张氏吵,心里先偏向了阎埠贵——毕竟阎埠贵是“联盟”里的人,贾张氏不过是易中海拉来的“垫背”。他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棒梗要是真拿了,让他还回来就是,犯不着吵得鸡飞狗跳。”
“二大爷这话在理。”阎埠贵顺坡下驴,“只要把煤还回来,我就不追究。”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还?还什么还!我家棒梗没拿就是没拿!刘海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儿想让王建国给你儿子写申请书被拒了,现在想拿我家撒气是吧?”
这话戳中了刘海中的痛处,他脸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贾张氏冷笑,“你那叫公报私仇!前两年你想当街道积极分子,偷偷把我家的鸡蛋送给主任,以为谁不知道?”
刘海中没想到她会翻出这陈年旧账,顿时急了:“你血口喷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阎埠贵夹在中间反倒成了旁观者,悄悄往后退了退——他觉得这架吵得值,至少没人再盯着他那八块煤了。
这时,易中海慢悠悠地从中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他那只宝贝茶缸。他先是瞪了贾张氏一眼,又对刘海中摆了摆手:“都是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吗?”说着转向阎埠贵,“老阎,几块煤而已,我那儿还有点,先给你拿去?”
“一大爷就是大方。”阎埠贵连忙道谢,心里却嘀咕——易中海从不做亏本买卖,他这么主动示好,肯定有事求自己。
果然,易中海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建国那孩子最近是有点‘独’。前儿我想让他帮傻柱看看机床,他都推三阻四的。咱们做长辈的,是不是该敲打敲打他?”
阎埠贵刚要点头,突然想起王建国说的“技术科同志要来走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孩子年轻,难免气盛,慢慢教就好了。”
刘海中也哼了一声:“我看他是仗着杨厂长撑腰,眼里没咱们这些长辈了!不过……技术科的人真要来?”他最怵这些“上面来的人”,要是被问起自己针对王建国的事,怕是没好果子吃。
易中海见两人都打退堂鼓,心里暗骂“没用”,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来就来呗,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见傻柱耷拉着脑袋从外面回来,眼窝青了一块。贾张氏眼尖,忙问:“柱子,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傻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关你屁事!”他昨晚去找秦淮茹,想让她帮忙跟王建国说说情,学学新技术,结果被秦淮茹数落了一顿,说他“没出息,连个孩子都比不上”,两人吵了起来,他气不过摔门就走,出门时没留神撞在了电线杆上。
这一幕落在王建国眼里,他正站在自家门口,假装整理院子里的柴火。他算准了傻柱的脾气——这人吃软不吃硬,被秦淮茹一激,保准会跟贾家生嫌隙。
果然,傻柱刚进屋,秦淮茹就端着空盆出来了,脸上带着泪痕,见了易中海就哭诉:“一大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傻柱他……他误会我了!”
易中海正心烦,敷衍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回去吧回去吧。”
秦淮茹没想到会被冷落,眼圈更红了,又想去拉刘海中的袖子,被刘海中不耐烦地甩开:“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她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院子中间进退两难,看着吵完架各自回家的阎埠贵和贾张氏,看着一脸嫌弃的刘海中,看着假装没看见的易中海,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院里的人,好像没人再把她当回事了。
王建国低头继续捆柴火,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不过是说了句“技术科要来”,提了句“棒梗偷煤”,就让这所谓的“联盟”狗咬狗起来。这些人本就各怀鬼胎,利益捆绑的关系最是脆弱,稍微加点力,自然就散了。
傍晚时分,王建国去给何雨水送新借的习题册,路过中院时,听见易中海在屋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王主任”“聋老太”“盯紧点”几个词还是飘了出来。他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过——看来,这些人的内讧只是开始,真正的大鱼,还藏在后面。
回到家,他把今天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打开系统面板。【支线任务“分化四合院联盟”已完成,奖励:火种源能量点+50,解锁“简易监听装置”设计图。】
看着那设计图,王建国眼神沉了沉。监听装置?正好可以用来听听,易中海和那位“王主任”,到底在谋划什么。这四合院的浑水,是时候彻底清一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