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站在院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捏着刚从保卫科取来的录音磁带。磁带里,刘海中在公共水龙头边散播的流言、阎埠贵跟邻居咬耳朵的闲言碎语,甚至易中海在车间里暗示他“独断专行”的话,都清晰可闻。风卷着槐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为这些龌龊的言语伴奏,他却只觉得心头一片清明。
“建国,真要闹大吗?”母亲追出来,手里还攥着刚纳到一半的鞋底,眼里满是担忧,“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妈,”王建国转过身,把磁带塞进母亲手里,声音平静却有力量,“您摸摸这磁带,里面装的不是闲言碎语,是刀子。他们想把咱们家搅得鸡犬不宁,想让我在厂里抬不起头,甚至想毁了项目。这时候退一步,不是顾全脸面,是把脖子伸出去让他们砍。”
他抬眼望向中院,易中海家的窗户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想必此刻,那几位“院里的长辈”正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他被流言压垮,等着他主动放弃轧钢厂的项目。
“您等着,今晚就把这潭浑水彻底清一清。”
晚饭过后,王建国没像往常一样回屋看书,反而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院中央,正对着中院门口。他把录音机放在腿上,磁带已经卡好位置,手指搭在播放键上,眼神沉静地扫过陆续从屋里出来纳凉的邻居。
阎埠贵刚迈出门槛,看到王建国这架势,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堆起笑:“建国啊,这天儿热,在这儿坐着不热吗?”
王建国没理他,反而扬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最近院里有些话,说我靠歪门邪道往上爬,说我跟厂里领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说自动化项目有安全隐患。这话是谁说的,心里有数。”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纳凉的、倒水的、哄孩子的,动作都停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王建国。
刘海中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谁爱说谁说,你在这儿喊什么?心虚了?”
“心虚?”王建国笑了,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机里立刻传出刘海中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思不正,仗着有点小聪明就往上钻……”紧接着是阎埠贵的假笑:“王家那小子顿顿有肉,哪来的?说不定是……”还有易中海在车间里那阴阳怪气的话:“年轻人办事毛躁,这项目交给别人才稳妥……”
一段段录音像巴掌,狠狠扇在当事人脸上。刘海中脸色由红转白,阎埠贵的算盘珠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连中院里易中海的窗户都暗了下去。
“这些话,我没添一个字,没改一个音。”王建国关掉录音机,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刘海中,“二大爷说我心思不正,那您说说,您上个月偷偷把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拿出去卖了,算不算心思正?三大爷算计着从每个邻居家蹭一口饭,算不算光明磊落?”
他站起身,走到院中央,声音陡然提高:“我在轧钢厂搞自动化项目,是杨厂长亲眼看着的!图纸改了几十遍,试验做了上百次,每次都是保卫科的同志陪着,哪里见不得人?我家顿顿有肉,是因为我帮厂里解决了技术难题,杨厂长特批的奖金!这里有工资条,有项目奖金单,谁要来看,现在就给你们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单据,哗啦一声撒在石桌上:“至于项目安全?下个月厂里会派专家组来验收,到时候欢迎全院邻居去看!看看是我王建国办事毛躁,还是某些人见不得夏国技术进步!”
这番话掷地有声,院子里鸦雀无声。几个平时爱传闲话的妇女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何雨水从屋里跑出来,站在王建国身边,大声说:“我哥说的都是真的!他每天半夜还在看书画图,手上全是茧子!”
“好!说得好!”傻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碗,“建国这孩子我信得过!比某些装模作样的强多了!”
王建国没理会这些支持的声音,目光直直看向中院:“易大爷,您刚才在屋里听清楚了吗?要是没听清楚,我再放一遍?”
中院里没动静,只有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晦暗的影子。
“今天把话说开,不是为了吵架。”王建国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王建国在这个院长大,尊重长辈,爱护邻居,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别人往我家人和我负责的项目上泼脏水。”
他拿起石桌上的单据,一张张收好:“以后谁要是再敢造谣,别怪我不留情面。不管是去街道办,还是去派出所,我奉陪到底。”
说完,他转身回屋,留下满院神色各异的邻居。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像镀了一层银。母亲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的背影,悄悄抹了把眼泪,这次却是欣慰的泪。
夜里,王建国躺在床上,听着院里渐渐散去的脚步声,以及刘海中夫妇压抑的争吵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他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守住本心,守住家人,守住对夏国技术进步的信念,再多的风雨,他都能扛过去。